第813章：霧都赫伊斯（四）
“亂射！！！”
海克和海嵐瘋狂地射擊，兩人早已忘記了自己到底丟棄了多少個彈夾，殺死了多少個人，他們隻知道，自己很累，很累，握搶的手已經毫無知覺，開槍是麻木的，瞄準也是麻木的，敵人的腦袋被射爆也是麻木的，身上那隱隱發痛的傷口是麻木的，一切的一切都是麻木的……可是，即使兩人如此拚命地殺敵，終究是勢單力薄，即使他們的周圍已經是屍山血海，但是，還是有一片片的敵人湧了上來……
“混賬！！！這簡直是沒完沒了！！！”海克暴脾氣一上來，連海嵐都拉不住，他跺了一下地，開著移動射擊就從怪物群中殺出了一條血色的通道，然後，站在敵人們的中心，海克大笑道：“領域！瘋狂屠戮！哈哈哈哈哈！！！”他手中的雙槍綻放著火花，與之相對的是一道道血花的綻放，海克的身形就在暴走族，無法者的攻擊下旋轉，跳躍，躲閃，仿佛是在跳一場激烈異常的探戈，不過，這是血腥的探戈，背景並不是閃爍著夜光燈的酒吧，而是彌漫著狼煙，戰火轟鳴，屍橫遍野的戰場。在海克的一輪爆發下，大部分的敵人被殺死了，剩下的人也被海嵐消滅了，短時間內是沒有敵人衝上來了……
“海克！你太莽撞了……”海嵐走上來，不滿地剛要教訓的時候，一個大胖子從天而降，將海嵐從海克的身邊逼退……
“你是誰？！”海嵐幾個後跳躲過衝擊波，冰冷地質問道。
“……”
然而，對方並沒有答話，海嵐對著看不見的海克大聲喊道：“海克！！！你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了——老大你才應該擔心你自己——”遠遠地傳來海克的聲音……
“這小子……”海嵐搖頭失笑，抬手就對著眼前的大胖子來了三發致命射擊，但是，讓海嵐皺眉的是，這三發明明射中了要害但卻沒有給對方造成任何的傷害……仿佛射中的不是人體，而是一塊鋼板……
“吼——！！！”那個大胖子拿著兩把榔頭樣的武器開始高速旋轉，無奈，海嵐隻能選擇暫避鋒芒，同時試探性地對著敵人身體進行全方位地攻擊，但是，依然無效……不過敵人顯然也是打著拖延的主意，隻是逼退海嵐從來沒有主動出擊，就這樣，兩人陷入了膠著的戰況。
另一邊，其實海克並不像剛剛對海嵐說話那般遊刃有餘，輕鬆愜意。看著眼前拿著匕首，衣服破破爛爛熟悉的男人，海克咬著牙說道：“皮埃爾……”
“嗬嗬，好久不見了，海克！剛剛的那個瘋狂屠戮是你幹的對吧？你還是那樣莽撞啊——”男人輕鬆地像是嘮家常一般地說道。
“滾！你這個叛徒！！！不要這麽自來熟的和我說話！要戰就戰！哪來的那麽多的廢話！”海克憤怒地喊道。這個男人，皮埃爾，又稱兜風皮埃爾，曾經是海岸警備隊的一員，沒錯，就是海嵐和海克兩人的老隊友！當年因為中了蘭蒂盧斯的奸計從而背叛了海嵐等人，那一次也是導致卡勒特得以攻入根特的起因！
“嗬嗬嗬，別火氣這麽大嘛~好不容易見了麵，多聊一聊唄~~~”皮埃爾一邊笑，一邊把玩著手中常年不離手的匕首說道。
“死亡左輪！快速拔槍！致命射擊！”海克大喝一聲，右手快速拔槍，對著皮埃爾的眉心就是一發……
皮埃爾身體一側，很是輕鬆地邊躲過海克的這一發子彈，輕笑著說道：“還是這麽衝動啊……可是！海克！你這樣子在戰場中可是很容易早死的哦~”說著，皮埃爾的身形不知何時突然飄到海克的麵前，揮出了一道寒芒，目標直指海克的喉嚨氣管部位……
“！！！”海克眼眸一縮，強製後跳瞬間展開，險而又險地擦著皮埃爾鋒利的匕首往後退了幾步，他低著頭看了看被劃破的衣衫以及上麵那一道淡淡的血痕……
“喲！速度蠻不錯的嘛……那麽……這樣子呢？！”皮埃爾迅速甩出了一排匕首，有的上麵塗著綠色的毒液，有的上麵流露著混亂的氣息，有的閃爍的金色霸體的光芒，有的則上麵裝著一個炸彈……
“亂射！！！”海克大喝一聲，手中雙槍瘋狂地射擊，在他的周圍形成了一道由子彈構築的子彈屏障，將皮埃爾丟過來的所有匕首全部打掉，然而，在射擊的途中，海克發現皮埃爾的表情露出了一抹戲謔的笑容，他心生不妙，就在他打算收手的時候，幾道金色無敵的匕首射穿了海克的大腿，毒煙，混亂的氣息，炸彈的暴風全部籠罩在海克的身上，一瞬間就將海克搞成了重傷……
“咳咳咳……”海克劇烈地咳嗽了幾聲，勉強站在地麵上，眯著眼看著耍著匕首慢悠悠地走過來的皮埃爾，剛要拿起手槍的時候，皮埃爾一記鞭腿將海克連人帶槍踢倒在地，一腳直接踩碎了海克的右臂，他笑道：“沒有多少長進啊——海克！”
“混——蛋——”
“啪！”又是一聲重響，這一次皮埃爾直接抽中海克的小腹，讓他身體蜷縮，吐出了一攤鮮血裏麵還有著一些內髒的碎塊……
“很難受吧……那麽！你就老老實實地告訴我！那些外來人是什麽地方過來的！！！”皮埃爾一腳踩在海克的身上，冷笑道。
“我……我不會告訴你這個該死的叛徒的！！！呸——！”海克倒也剛烈，對著皮埃爾就吐了一口血痰。
“嗬嗬……”皮埃爾冷笑一聲，擦掉血痰，手掌寒光一閃，海克的左臂被銷斷了……
“啊！！！”海克發出了痛苦地慘叫聲……
“嗬嗬……難受吧？說出來吧~說出來就讓你解脫……”皮埃爾露出惡魔的笑容說道。
“你……你做夢！！！”海克怒吼一聲，竟然死死地咬住了皮埃爾的手腕，咬得是如此的用力，居然硬生生地咬破了衣服，咬破了皮膚，一直咬到了骨頭那裏……
“混賬！放開！放開！你給老子放開！！！”皮埃爾的另一隻手很是用力地捶打著海克的腦袋，怒罵著。但是，任憑皮埃爾如何暴打，海克依然死死地咬著皮埃爾的手臂……
終於，“哢嚓”一聲，皮埃爾的手臂被海克硬生生地咬斷了，相應的是海克的滿口牙齒全部碎掉了，他躺在地上，張著流滿鮮血的嘴大聲地笑了起來……
“啊！！！混蛋！畜生！你個該死的畜生！！！”皮埃爾耷拉著自己被咬碎骨頭的手臂，用力地抽了幾下海克的身體，然後，他將匕首抵住海克的喉嚨冷笑道：“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那麽！你就給我去死吧！！！”說話間，他手中的匕首飛快地揮舞，鮮血流滿了一地，皮埃爾竟然很是殘忍地將海克活活地削成了骨架，海克他一直保持著清醒，一直用他那流著鮮血的眼睛瞪著皮埃爾，直到最後皮埃爾捅穿了他的心髒，海克才徹底死亡……
“真是垃圾！喂——！派普·喬！我們走了！回去了！！！”皮埃爾朝著海克的屍體吐了一口唾沫，轉身走開了，同時，叫做派普·喬的那個大胖子也無視了氣喘籲籲，擔心海克安危的海嵐，跟著皮埃爾離開了……
“那個是……皮埃爾……不好！海克！！！你千萬不要有事啊！！！”海嵐焦急地喊著，迅速跑了過去，但是，當他看見那海克標誌性的手槍以及他旁邊的那具慘不忍睹的屍體，海嵐跪下了，他慢慢地爬了過去，撫摸著海克的屍骸，淚水湧出，幹啞地喊道：“不！不！這不是真的！！！不——！海克！你……你……啊——！！！我一定要殺了你啊！！！皮埃爾！！！還有……那群該死的貴族肥豬！！！以及……以及……無能的皇室！！！”
“嘩啦啦……嘩啦啦……嘩啦啦……”在海嵐大聲嚎哭的時候，天降大雨，海嵐就這樣跪在了地上，淚流幹了，流出了血淚。在這個雨夜中，海嵐的心變了，變得對卡勒特充滿了憎恨，對貴族充滿了敵意，對皇室充滿了憤怒，對外人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變得更加的危險，激進……
遠方，聽到海嵐的聲音，皮埃爾嘴角一抽，冰冷地笑了笑，說道：“讓那些人繼續開始攻擊！我要讓這些人……全部死在這裏！！！”
“可是……大人那邊……”派普·喬說道。
“大人也說了！前線由我來指揮！！！你繼續守你的大門去！”皮埃爾怒斥道。
然後，那些無法者和暴走族繼續開始了攻擊，海嵐緩慢地站起了身體，看著滿如煙海的敵人大軍，再看了看已經沒有影子了的皇都軍，他冷笑一聲，丟出了一個雙鷹回旋，這一次他很理智，理智的讓人感到心悸，他目視著被自己的雙鷹回旋割斷身體的敵人，眼神沒有一絲一毫的動搖，就這樣，他拖著那一大堆敵人，慢慢地來到了靠近出口的位置……
在海嵐痛哭的時候，站在出口位置的尼貝爾和卡圖終於看見了那逃了回來不足一百人的士兵，他們發現裏麵沒有海嵐等人，兩位顧不得發火，問出起因經過以後，兩人對視一眼，快速衝了出去，卡圖和尼貝爾兩人兵分兩路，卡圖很是順利地接到了尼爾斯，看著地上奧德麗的屍體，卡圖深深地鞠了一躬，就地將奧德麗的屍體火化，帶著緊緊抱著奧德麗骨灰的尼爾斯飛速往出口的方向跑去……
至於尼貝爾，他看見海嵐深陷重圍，冷喝道：“火力支援！！！”一道道火箭/彈從空而降，打出了一條出路，他衝了進去，問道：“海嵐！！！海克呢？！柯維呢？！還有那幾個該死的貴族呢？！！”
海嵐冷冰冰地看了尼貝爾一眼，說道：“都死了……海克被皮埃爾所殺，我那個時候被一個防禦力很高的胖子阻攔……柯維則是衝的太猛了……”
“……唉……我知道了，總而言之，我們先出去再說……”尼貝爾長歎口氣，拉著海嵐跑了出去……
就這樣，第一次霧都攻堅戰，以皇都軍的敗北告終，同時，這一戰也被後代的曆史學家們評價為昏庸的財閥、貴族製度走向崩潰的起點！這一戰也是引發後續大清洗的引火線，導火/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