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殘忍手段
停了的大雪在天亮後繼續下著。
葉恒在奉城耽誤到了中午才起身離開。
杜老夫人已經到了藥王鎮，葉恒這邊才動身。
當他下車找到洛家祖堂藥王塔的時候，已經的大年初二的早上九點多時間。
原本天亮就該到的，但是雪太大，路不好走，所以耽誤了很久。
杜老夫人遠遠的看著一群孩童在雪地中團雪打人，她並未多想。
因為眼神不好，並沒有發現被打的人是杜衡。
當她靠近後，被洛家一些人攔截，認識洛天音的，不敢上前，不認識的，差點就動手了。
孩童們口中傳出那一連串說辭，杜老夫人聽得眉頭皺起。
這辭調雖然並未說明什麽，可她的心裏就是擔憂。
好不容易擺脫那些人來到祖塔這邊，就看到一張煞白而熟悉的臉。
老婦人震驚驚恐的張大嘴巴，看著杜衡的慘樣，忘記了說話，忘記了呼吸，也忘記了走路。
藥王鎮，是一個如同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怎麽可能會有這種殘忍的手段出現？
這裏雖然是個小鎮，但是周圍都不靠城市，想要進入藥王鎮除了自己開車，就是坐大巴才能到。
像是她坐來的客車，每個城市都有一輛專車過來，定時定點。
老婦人想象不到，在她記憶中，如同聖地一般的藥王鎮，盡然變成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杜衡身上隻有一條褲頭，被綁在石柱上，這根本不是人做的。
“衡兒，啊.……”
杜老夫人許久後才發出一道尖銳的呐喊聲，跌跌撞撞的跑了過去，這個期間好幾次摔倒。
周圍的孩童被這聲音嚇著了，膽小的哭著跑遠。
杜衡聽到奶奶的聲音，氣息奄奄的他盡然來了精神，急忙抬頭看來。
見到雪地中一個人影倒下去又起身，走了兩步又倒下。
那張臉很像奶奶，但卻哭著，嘴巴張得很大，他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過年呢，奶奶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我是要死了吧，都出現幻視了！”杜衡聲音輕微，氣息不足的說出這樣一句話。
隨後低下頭去，無力支撐。
迷迷糊糊中，一陣暖意襲來，身上似乎被人披了衣服，哭聲吵得他沒辦法安靜。
勉強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張哭臉，杜衡震驚了。
他想要掙開繩索，將奶奶的衣服還給她，可是一動，發現身子是僵硬的，別說掙開，就連輕微的舉動都做不到。
奶奶年紀大了，這麽冷的天這麽受得了？
“奶奶，不要脫了！”
杜老夫人將外套蓋在杜衡身上，正在繼續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擔憂，驚恐，害怕。
但是聲音卻很小，被奶奶的哭聲掩蓋，她沒有聽到。
“嗚嗚，沒人性的東西啊，衡兒還小，你們怎麽能這樣做？”
“天殺的洛天明，你不得好死，我的衡兒啊。”
“穿上，穿上就暖和了。”
老婦人一邊哭，一邊罵，身上能脫的衣服很快全都脫了下來。
杜衡被綁著，衣服無法穿，蓋在他的身上，不能鬆手，一鬆手就掉下來。
老婦人將一些衣服掛在杜衡的脖子上，用手抱著孫子，但她卻因為冷，渾身發抖。
畢竟年紀大了，根本受不了這個。
塔中的兩人看著這一幕，眼神很冷，誰都沒有動。
洛天音是在自己找死，和他們無關。
最好是死了才好，這樣洛天明就能留杜衡一命，讓杜奉天將寒玉送來換人。
至於她大哥說的葉恒，哼哼，子虛烏有的事，擔心什麽？
洛天明已經膨脹了，自然沒想到葉恒和洛飛之間，誰才是真正的戰神。
當初洛家求戰神賜匾，那邊毫不猶豫的送來了，如果葉恒才是戰神，他會不拿橋？
更何況如今坐鎮帝都的人是小飛，而不是什麽葉恒。
所以洛天明不怕有人找上門來，杜家那邊他已經調查清楚了，一個落魄的家族，會有什麽威脅？
別開玩笑了，反正杜家的寒玉，他一定要拿到。
“天明，真的不管嗎？她五十多歲了，隻比我小半歲，這樣下去，不出幾個小時就凍死了。”
洛天仇看不下去，眼神複雜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如此道。
“死了更好，到時候留下杜衡的命，讓杜奉天拿寒玉來換！”洛天明不為所動，冷淡的開口。
隨後轉身離開，同時繼續說道：“中午之前她不死，就放杜衡下來吧，你看著！”
洛天仇眼底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陸天明才繼承藥王不到三年的時間，他這個大哥是以前的藥王好吧。
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誰教的？
不過他知道藥王鎮的規矩，即便不爽，也不敢說什麽。
在說了，洛天明是自己的親弟弟，雖然他得到藥王之名，並沒有憑本事，而是用了一些手段，可他不能恨，因為藥王的位置，不能被其他的洛姓之人得到。
所以就算不爽，也要忍著，好過別人當藥王，他們受製於人。
深深的吸了口氣，見到洛天明是去藥王塔後麵休息取暖，輕輕的拉開塔門，走了出來。
看著這祖孫二人抱在一起，他的心裏有些不忍。
靠近後，悄悄拿出一顆藥丸遞給老夫人道：“天音，我也沒辦法，現在天明才是藥王，你不要恨他，是杜奉天和杜衡出言不遜，在藥王鎮挑事，還打傷了人，才被處罰的。”
“你知道藥王鎮的規矩，所以別怪他！”
聞言，老夫人看了過去，一雙淚眼通紅，臉上凍得鐵青，聲音顫抖的道：“洛天仇，收起你的假慈悲，你們打什麽主意，別以為我不知道。”
“當年我父親突然中藥毒身亡，這件事你心裏比誰都清楚，但是父親臨終前傳話，不許我調查，也不許問，我聽他的。”
“現在你們這樣迫害杜家，不會有好死的。”
話閉，別開頭去，不在理會。
洛天仇眼神閃了閃，收起手中的藥丸，眼底深處有著一抹心虛。
當年如果不用手段，洛天音的父親就算死，藥王也到不了他頭上。
畢竟洛天音哪一支人還有很多，現在被洛天明軟禁了起來了。
“你不領情，我也不說什麽了，天明想要什麽你知道，不想死，就給他，帶著你的孫子離開，也許還有救。”
說完這話，轉身就走，剛才的一絲憐憫之心消失不見。
杜老夫人狠狠的看著洛天仇的背影，冷然道：“帝都的洛飛不是真的戰神，我如果死在這樣，整個藥王鎮都要完蛋，哈哈，衡兒，你怕嗎？”
杜衡聽到了奶奶的聲音，腦海裏想到了葉恒的樣子，那個無所不能的表哥。
勉強抬頭看著奶奶，道：“衡兒不怕，表哥會報仇的。”
“好，我們就一起死在這裏，洛家傷我親人，害我孫子，不得好死！”
話閉，老婦人將衣服拿掉，隻穿了一件單衣坐在杜衡身前。
一副等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