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賭約，母女坦誠
第495章 賭約，母女坦誠
「大王，沒想到大王年幼時竟還有如此趣事，怪不得大王要命人尋找她，不過看來大王是一廂情願了，她已經另有心上人了。」
潮女妖笑著走了進來，來到嬴政身邊說道。
對於潮女妖的調侃，嬴政表現的很平靜，「寡人要的，沒人能夠奪走。」
平淡的話語，卻透露著堅定，讓潮女妖神情一愕。
……
而另一邊，被帶下去休息的公孫麗，來到房間后便讓所有人退了出去。
直到此時她才忍不住長出一口氣，逐漸放鬆下來。
不過此刻內心的震撼與複雜還未消散。
之前的強勢顯然都是她偽裝出來的。
終究，她也只是一個女子罷了。
「原來昔日在邯鄲的那個阿正便是現在的秦王，真想不到，他竟然是王室後裔，竟會成為秦王。」
公孫麗一臉複雜之色。
經過嬴政的提醒，那段塵封的兒時記憶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畢竟那也是她的一段無憂無慮的日子。
那裡又她許多的第一次。
第一次吃烤魚，第一次下水玩，第一次被人親了……
想到這裡，公孫麗連忙甩頭。
「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什麼都不懂，當不得真。」
公孫麗低聲自語。
不過即便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但她還是無法將兩者的形象重合起來，因為兩人的身份變化差距太大了。
「他真是太霸道了！」
公孫麗握緊拳頭，露出氣惱，卻又莫可奈何。
太久的時間，雙方對彼此也太過陌生了。
她根本不了解現在的嬴政。
她只是記得當初的阿正對她很好，她和他在一起很開心，很快樂。
但是人都會變的。
阿正成為了如今的嬴政。
而她也同樣變了。
「師兄，你究竟在哪裡啊！多謝你現在，不，你最好不要來！」
公孫麗喃喃自語，說著便開始搖頭，「師兄如果到了咸陽也不可能救我出去，反而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只希望師兄能達成所願，莫要尋我了！」
公孫麗嘆息一聲，畢竟師兄只是一個人，怎麼可能查到自己在哪裡，即便機緣巧合知道，但是咸陽本就危險叢叢，更遑論是防守嚴密的秦王宮。
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近。
「只是嬴政難道真的要納我為妃嗎？我該怎麼辦？」
想到嬴政的態度與話語，公孫麗便感到心慌。
雖然幼年時與嬴政玩的很好，但是兩人終究年幼，不懂感情，而現在她心有所屬，自然不想就這樣成為別人的女人。
但是她無力反抗。
身處秦國的咸陽，身處秦王宮內，誰能阻止秦王？
「或許，我可以以死明志。」
很快，公孫麗似是想到了什麼，目露堅定。
而想到辦法后，公孫麗也鬆了口氣，放鬆下來。
……
數天後，公孫麗不情願地被再次帶入咸陽宮。
這次是嬴政的寢宮。
看著一身鬆散常服的嬴政，公孫麗格外警惕。
「你找我來做什麼？」
公孫麗緊張問道。
「寡人已經冊封你為夫人，這麼晚找你自然是來行周公之禮。」
嬴政來到公孫麗的面前，抓住公孫麗的手，說道。
公孫麗嚇了一條，本能想要掙脫，但她的力氣又豈能與嬴政相比，很快就被嬴政拉著坐下。
「放開我，我說過我不會同意的，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公孫麗別掙扎別說道。
「我也說過，我不在乎。」
嬴政強勢道。
公孫麗氣急，「阿正，沒想到這麼多年你竟變成如此模樣，你果然如同傳聞中一樣殘暴，告訴你，我即便是死也不會同意。」
公孫麗突然從自己頭頂抽出藍色發簪，尖銳的一端對準了自己的脖子，雙眼怒瞪嬴政，毫不屈服。
嬴政凝視著公孫麗的雙眼，公孫麗神情堅毅。
片刻過後，嬴政突然微微一笑，隨即淡漠說道：「我也不在乎你是活的還是死的，活的你屬於我，死了你依舊要屬於我。」
「你！」
公孫麗神情一滯，滿臉羞惱，「你無恥！你冷血殘暴！」
「冷血殘暴不是你一直對寡人的評價嗎？如今寡人只是如你所願罷了。」
嬴政神情平靜，對於公孫麗，他的感情其實也並未多深，但是他必須得到，因為這是他幼時的承諾。
「你……」
公孫麗被氣的厲害，手中玉釵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神情堅毅。
嬴政看著公孫麗的動作沒有組織，反而抱著雙臂說道：「你可以刺進去，我趁熱。」
此話一出，讓公孫麗臉色一片慘白，實在被逼迫的毫無辦法，「好，那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就在公孫麗下定決心的時候，嬴政突然開口，「燕太子命人送信，說要獻上燕國督亢之圖，而送信之人名叫荊軻，想來不久之後便該到秦國了。」
「師兄？」
突然從嬴政口中聽到了荊軻的消息，公孫麗頓時眼睛一亮，露出激動。
當初荊軻離開衛國遊歷，沒想到在此期間衛國被滅，她也躲躲藏藏，最終被秦國的人抓到，一直都在擔心在外的荊軻。
沒想到現在從嬴政口中得知了關於荊軻的消息。
「師兄要來秦國！」
公孫麗喃喃自語，一時有喜有愁，心情複雜。
但是死志卻已是悄然消退。
握著玉釵的手也緩緩放下。
看到公孫麗這幅模樣，嬴政眼睛微眯，心中難免升起幾分惱火，不過神情卻是依舊平靜，不讓人看出來絲毫異樣，「你覺得他來秦國是做什麼的？」
聽到嬴政提問，公孫麗詫異抬起頭來，疑惑道：「不是你說他是來送督亢圖的嗎？」
「你覺得事情會如此簡單嗎？」
嬴政將茶杯遞給公孫麗，公孫麗掃了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雖然之前與嬴政有衝突，但是聽到嬴政知道師兄的消息，公孫麗此刻儘可能的不去逆反嬴政。
見到公孫麗態度已經軟化，嬴政唇角微翹，一抹笑容一閃而逝。
有了第一次服從，那麼下一步就更容易，以後也將逐漸適應，最終徹底遵從。
公孫麗有些緊張，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望著嬴政，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意思，你說師兄他來咸陽另有目的？」
「你覺得他會殺我嗎？」
嬴政突然手掌按在公孫麗的身側，俯身靠近公孫麗，兩人面對面，相隔不過數寸。
公孫麗本能想要向後靠，但又不想示弱，強撐著沒有動，與嬴政的雙眼對視，「不可能，師兄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你！」
公孫麗立即搖頭。
「那你可願與寡人打賭？」
嬴政笑望著公孫麗，輕聲說道。
「什麼賭？」
公孫麗一雙明亮地眸子望著嬴政。
「賭他究竟是誠心獻圖，還是來刺殺寡人。」
公孫麗望著嬴政自信面孔，一時內心有些忐忑起來，不過他選擇相信荊軻，「好，賭就賭，能與秦王對賭，是我這個小女子的榮幸。」
說到最後，公孫麗還不忘譏諷一下嬴政。
嬴政毫不在意這一點，「那麼你的賭注呢？」
看到嬴政玩味目光，公孫麗神情一滯，隨即悶哼一聲，「我未必會輸。」
「你贏，寡人便答應你一個要求，你輸，那你便嫁給寡人，成為寡人姬妾，不得再有其他心思。」
聽得嬴政此話，公孫麗袖中拳頭緊握，片刻過後才道：「我即便要離開這裡也可以嗎？」
「當然，寡人說了，是任何要求，哪怕你想將秦王宮拆了，也可以，但前提是你能贏。」
嬴政見公孫麗上鉤，不禁微微一笑。
雖然他強行也能得到公孫麗，但是，他想玩玩。
荊軻刺秦這處大戲，自然要好好上演，不然豈不太過無趣了。
公孫麗有些猶豫起來。
如果贏，她就能得到自由，如果輸，那她就要輸掉自己。
這讓公孫麗陷入兩難。
不過很快公孫麗想到現在自己本就身處秦王宮，如果自己不答應這個賭約，那麼自己也離開不了，依舊是秦王的女人，反而搏一把還有機會。
想到這裡，公孫麗的神情逐漸變得堅定，「可以，但是如果荊軻來了，我要見他一面。」
說完，公孫麗不忘激將，「秦王不會連這個小要求都不敢答應吧？」
「呵呵……」
嬴政輕笑兩聲，自然知道公孫麗的目的，但這也正是他要的，公孫麗將這個消息告訴荊軻，那麼荊軻是選擇放棄刺殺還是放棄公孫麗，可是很有趣的。
二選一交給荊軻，她也想看看公孫麗知道結果的樣子。
「可以，屆時寡人會提前宴請燕國使者，不過你要做為寡人的姬妾作陪，不然就沒有資格與機會見到燕國使者，答應這個條件還是拒絕，由你自己決定。」
嬴政將選擇交給公孫麗。
公孫麗聽得嬴政提出的要求，暗暗咬牙，但為了勝利只能點頭，「好，但是在此期間，你不能碰我，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公孫麗底線再一次下降，但公孫麗又放出一句狠話，這讓她自己認為自己並沒有下放底線，依舊堅持著。
在公孫麗離開后，嬴政便去了胡夫人居住的宮殿。
今晚弄玉恰巧也在。
「弄玉，娘，娘有一件事想，想要問你。」
胡夫人猶豫了幾次，終於鼓起勇氣。
弄玉手一抖，手中湯勺頓時掉了下去，然後連忙抬起頭，掩飾自己的慌亂，臉上擠出笑容，「娘你想問什麼直接問就可以了啊！」
口中這樣說著，弄玉的心中卻是緊張的要命。
畢竟當初她可是聽到了母親和姨娘說的話，這讓她一直未曾忘記。
而不久前大王臨幸紅蓮的時候，太妃也來了，讓她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這也讓她心中緊繃的道德之弦也斷了。
一直都惶惶不安。
如今，母親終於問了出來。
雖然胡夫人還沒說完，但弄玉好似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母親要說什麼。
「唉！」
胡夫人也覺得這話有些難以啟口，但是如今紅蓮已經成為夫人，自己的女兒也長大了，在宮中也只能當個宮女或者樂者，但一直如此也不算個事。
畢竟昔日朋友高高在上，自己還是個侍女，現在還好，但隨著時間過去，終究還是要分尊卑。
因此她不得不說。
「弄玉，紅蓮公主如今已經成為了大王的夫人，你有什麼感想嗎？」
胡夫人輕聲問道。
「啊？」
弄玉低下頭，「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女兒能有什麼感想。」
弄玉一聽胡夫人的話，就知道果然是這件事，這讓她此刻極為的緊張。
胡夫人看到弄玉低著頭的嬌羞模樣，欲言又止幾番，終於鼓起勇氣說出了讓自己無地自容的話，「弄玉，你喜歡大王嗎？」
「啊？」
雖然弄玉早有心理準備，但現在真的聽到從母親口中說出，還是感到驚訝，「娘，你，你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弄玉害羞地說道。
看到女兒這番嬌羞模樣，胡夫人愣了一下，隨即似是反應過來，女兒這幅樣子明前對大王也有些心動。
畢竟這秦王宮內只有大王一個男人，而且大王是秦國至高無上的王，自己的女兒會愛慕也很正常。
畢竟女兒的年紀也是到了愛慕人的時候了。
明白此點后，胡夫人也越發放鬆，女兒有意便好，雖然這樣有違道德倫理，但是為了女兒能有一個好的未來，胡夫人也只能這樣。
「弄玉，如果母后讓你與母后一般成為大王的姬妾你願意嗎？」
胡夫人握著弄玉的手，輕聲問道。
「娘，這，這……」
弄玉抬起頭，臉頰通紅，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雖然早已猜到，但真的面臨的時候，還是不知該怎麼說。
「弄玉，不要覺得為娘恬不知恥，其實娘也是為了你，你看紅蓮已經成為夫人，將來端木蓉、雪女恐怕也會成為大王的姬妾，你如果一直當個樂者，那麼你將成為昔日朋友的侍女，娘也不想你這樣。」
胡夫人緩緩抱住弄玉，輕聲說著。
「娘，我明白的。」
弄玉低聲說了一句，「我聽娘的安排。」
低微地聲音還是讓胡夫人聽到了，這讓胡夫人也鬆了口氣，然後就感到極度的羞恥。
畢竟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女兒，而自己卻在讓自己的女兒成為自己的姐妹。
胡夫人深呼一口氣，抱緊弄玉，「放心吧，娘一定會求大王，讓你即便成為不了大王的夫人，也要成為美人。」
秦國的後宮地位依次為：王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長使、少使。
如今大王沒有立后，那麼最尊貴的便是幾位夫人，其次便是美人。
而她的妹妹現在便是美人的身份，而自己因為生過女兒，並且還兩次嫁給別人，因此只是良人。
不過姐妹兩人相互扶持，在宮中地位不低。
讓自己的女兒成為美人，那麼加上女兒有紫女與紅蓮兩位夫人的照應，未來地位也會很穩，沒有人能夠欺負。
做為一個母親，胡夫人可謂是用心良苦。
就在母女二人傾吐的時候，這時殿外侍女跑了進來，「啟稟良人，大王來了。」
聽得此話，母女兩人連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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