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前功盡棄
孫猴子正在抓耳撓腮的想著怎麼樣才能放了哪吒。
這哪吒姓格頑劣,不然當初也不會追殺生父。哪吒臉父親的話都不聽,豈會聽一隻猴子的?孫猴子想偷偷放了哪吒,哪吒反而以為他有陰謀。猴子想要光明正大放了哪吒,這就更不可能了。六個哥們都在花果山,他要是把敖信費盡心思擒下的哪吒放了,六個哥們怎麼看他?天下妖王怎麼看他?
孫猴子越想越煩,又罵起了太白金星,要不是太白金星請他上天宮做官,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麻煩地步!
人是念叨不得的,孫猴子才罵太白金星沒一會兒,就有手下來報,說太白金星來了。
這老倌兒把猴子坑了一次,猴子一看到他就氣不打一處來,揪著他的衣領,怒道:「好你個老東西,老孫不去找你麻煩,你自己倒是送上門來了!今兒不把你打個百八十棍,俺老孫心中這口氣就不消!」
「大聖饒命!大聖饒命!你的定海神針能打亂地水火風,我一個糟老頭子,一棍都接不下,怎麼接百八十棍?」太白金星連連告饒。
猴子一聽太白金星稱自己『大聖』,又聽他說自己厲害,心中一舒坦,就把他放了,道:「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我這次就放你一馬。你且說說,你又來幹什麼?」
太白金星連忙把玉皇大帝要封猴子做齊天大聖的事說了,還拿出了聖旨。
猴子聽得大笑:「等俺老孫打下了凌霄寶殿,連玉燕京做得,哪在乎什麼齊天大聖!你這老倌兒好沒腦子,今曰就放你回去,還不快速速退下,省得老孫手癢了給你一棒。」
「大聖,殺官造反,有幾個成功?你兄弟幾個看似厲害,但地上至少十多人和你們實力相仿,為什麼他們沒造反過?那是因為此路不通啊!且不說十洲三島、闡截二教的諸多高人,那西天極樂世界也有很多強者,玉帝只要真心請人來幫,又豈會請不到人?再者,大聖你也是修道學佛的有道之士,你師父或許也在天宮某處任職,要是讓他知道你殺官造反,他豈不是要白白氣死?」太白金星道。
太白金星這一句話當真點到了猴子的死穴。猴子後來為救唐僧,變成小妖怪給金角銀角的姥姥下跪,他最重的就是師徒情義。唐僧受豬八戒蠱惑,把他革出師門,他就變成四個人對唐僧跪拜乞求,最後還是被羞辱趕走了,但一聽唐僧有難,他立刻就去救人,渾然忘了之前唐僧發誓永不見他的那種決絕。連唐僧他都那麼敬愛,更何況是教了他十多年道法的菩提老祖?一想到菩提老祖趕他下山時那句『你以後惹了事情,莫要提我名字』,他頓時身子一晃,抓起太白金星要打,但卻怎麼都下不了手。
太白金星一看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哪句話說動了猴子,當下趁熱打鐵,道:「你還不如受了招降,上天做個官兒,這樣也是光耀門楣。」
「如此,有愧六個來幫我的兄弟。」猴子道。
「大聖此言差矣,等你在天宮待熟了,再向陛下舉薦你的六個兄弟,大家一起在天宮當官,豈不是皆大圓滿?現在繼續下去,你們也是必敗,那時候你幾個兄弟身死族滅,你這才是害了他們!」太白金星道。
孫猴子被說服了,便道:「你這老倌兒說的也是。」
「我聽說你們抓來了托塔天王的三兒子哪吒,不如把他放了,也好表示誠心。」
「我之前就想把他放了,只是苦於沒有理由,你來的倒是巧了。好!我這就留封書信,收拾披掛跟你上天宮!等時機成熟了,我再給陛下引薦我的六個哥哥,全了兄弟情義!」孫猴子做事急躁,從不細細思量,人們說的心猿意馬中的『心猿』指的就是他。他也沒仔細想好各種因果,就收拾了東西,穿上了太白金星帶來的官袍,上天宮去了。就連他的崩、巴二將軍,馬、流二元帥,也不知道此事。
次曰,牛魔王等六妖聖一大早就擺陣等候天兵來攻。
久久不見孫猴子帶人來擺陣,牛魔王心中奇怪,就讓手下去叫孫猴子。那手下快速離去,回來的時候更是急忙得像是趕投胎似的。
牛魔王一看此景,心中一沉。
敖信忽然想起了原著,大聲喝問道:「怎麼回事?齊天大聖呢?哪吒呢?」
那牛妖不敢說話。
「說。」牛魔王冷聲道。
「昨夜太白金星前來招安齊天大聖,齊天大聖已受招安,帶著哪吒去天宮了。他留書一封,說等在天上混熟了,再請六位大聖一起上天去享那榮華富貴……」牛妖戰戰兢兢的說道。
噗!
牛魔王胸口發悶,張嘴噴出了一口血!
「這弼馬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四廢星君!」覆海大聖蛟魔王咬牙罵道。
其餘幾個大聖也是身體搖晃,站都站不穩了!殺官造反,要麼一步登天,要麼身死族滅,豈會有第三條路?孫猴子在這時候背叛兄弟而受降,當真是害人不淺!
除了六大聖以外,所有妖王、妖兵都是惶恐不已!
敖信雙目凝聚精光,看向牛魔王。牛魔王頭頂上的青色大傘碎裂,氣運收攏不住的散向四面八方!
看著牛魔王這英雄豪傑頹然倒地,敖信心中生出了一股悲涼。
六大聖為了幫孫猴子報仇,聚兵花果山。七人結為義氣兄弟,發誓生死共、榮辱同,結果孫猴子貪戀權財,臨陣脫逃,使得七聖聯軍大敗。牛魔王家大業大躲不了,最後一族被滅。獼猴王露了個臉,被猴子殺了。其餘四個躲起來沒露臉的,族親被猴子打的打、擒的擒、殺的殺……這就是西遊記!
「啊!」敖信仰天大吼,眼中流出熱淚!做人豈可自私至此,連累兄弟、朋友、親人!
四下群魔震怒,都是大吼!
天宮再次派下兩百萬天兵來攻,這一次沒有七殺陣保護,妖魔聯軍被殺得大敗!
花果山屍橫遍野,堵塞得許多河水斷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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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著里六妖聖倒是沒去幫忙,但花果山七十二洞洞主去了。孫猴子拿了鬼王的赭黃袍,立刻任命對方前部總督先鋒。)
(幫他打的七十二洞死傷慘重,他呼呼大睡,說「今朝有酒今朝醉,莫管門前是與非」,直到手下再三來催,他才不甘願的出手。)
(後來戰敗,四將慟哭「今早帥眾將與天王交戰,把七十二洞妖王與獨角鬼王,盡被眾神捉了,我等逃生,故此該哭」,猴子笑道「捉了去的頭目乃是虎、豹、狼蟲、獾獐、狐駱之類,我同類者未傷一個,何須煩惱?」。天宮一方說「有拿住虎豹的,有拿住獅象的,有拿住狼蟲狐駱的,更不曾捉著一個猴精」。)
(在之前猴子威脅東海龍王不給披掛就打殺人的事也是真的,並非作者捏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