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一入江湖,歲月催老
江毅與龍魂組織老龍首之間,有著一場奇遇。
在西垂的第四個年頭,一次行動之中,江毅受了重傷,幸好被一位已經是九十七歲的老人相救。
他便是龍魂之首,一身白衣、一頭白發,自稱虯髯老翁的一代高人裘濱河。
與江毅相見,裘濱河就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因為江毅是他遇到的,天賦最高的人。
江毅私下跟著裘濱河學了兩年的藝,江毅深深的折服了,裘濱河可稱的上一代大儒,在很多方麵都有很深的造詣。
武道、醫術、軍事、權謀、詩詞、舞蹈……,總之裘濱河無所不會,無所的不通。
江毅學的很雜,不過著重學習了武道和軍事,畢竟江毅當時已經是西垂驍勇軍主要將領,沒過多久就升任了西垂衛帥。
在江毅升任西垂衛帥的第三個月,裘濱河隻留給了江毅一封信還有那枚龍魂之戒便消失不見。
看到信件後,江毅才知道,裘濱河已經選擇了他為新的龍首,並讓他擇機回到內地,召集龍魂部下。
可是江毅沒想到,西垂戰事又持續了一年多,等戰事結束後,江毅才知道,師父裘濱河已經作古。
時年,一百歲整。
而師父裘濱河也不曾一次說過,他將在一百歲時,壽終正寢。
江毅這才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龍魂組織其他成員的信息,自己完全成了光杆龍首。
直到偶然碰到常子善,江毅知道,背負在自己身上的秘密該付諸行動了。
自己必須盡快找到龍魂,控製龍魂,特別是四大門主手中的龍戒,絕不可以落入他人手中。
而且事情已經非常的緊急,畢竟黑暗勢力中的血梨花已經行動。
見江毅很久沒有說話,常子善知道他在思索著事情,一時不敢打擾。
幾分鍾後,江毅臉上的神情恢複了正常,看著麵前的常子善,此時已經是小欣的男人,自己的妹夫。
“子善,現在咱們已經是親戚關係,我以小欣哥哥的身份告訴你,從今以後,好好的打理常家產業,好好的陪著小欣,其他的事,一概不要參與了。”
“龍首,我是朱雀門的人,就是你的屬下,我願意為你效勞。”
“我以龍首的身份告訴你,從現在這個時刻起,你退出龍魂。”
“哥,”
“不要再求我了。”
江毅毫不猶豫的拒絕常子善,抬起了頭,望上了天花板,說話的口氣帶著些許的無奈。
“子善啊,小欣是個苦命的孩子,從生下來一直苦到現在,現在她跟了你,我希望從此以後,你和她過幸福的平民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常子善點了點頭,因為江毅平民二字說的非常的重。
還有一點,江毅沒有說出來,龍戒之爭,不單單是幾枚戒指的爭奪,而是龍魂之首的爭奪。
一旦成為龍魂之首,他將控製龐大的力量。
至於多麽龐大?江毅也不知道。
起碼會控製宋執明,間接控製他手下的三十萬大軍,就足見這種力量是多麽的龐大。
江毅背負胳膊,雖然身形偉岸,可是,在有些昏暗燈光的映襯下,讓江毅此刻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
忽然,江毅發現,自己雖然隻有二十六歲,但鬢角已經有了一根白頭發。
輕輕的拔了下來,輕輕一撚,那根白頭發,像一根鴻毛一樣,慢慢的從江毅的眼前飄落。
一入江湖,歲月催老啊!
感慨時光不回,感慨過去不再,感歎人生易老。
接著,又想到了要做的事。
江湖仇鬥,無窮無盡,陰謀陽謀,腹裏藏刀,也許會成為接下來龍戒之爭的常態。
一個正常人,恐怕都不會想過這種生活。
包括自己。
可惜自己身不由已!
轉眼間,心中又想到了宋執明。
他是個非常有個性的人。
手握重兵的東垂戰部衛帥,卻是什麽都懂,什麽都會,什麽都要幹的人。
而宋執明也自誇,他是歌詞詩賦,軍政民學無所不通。
別的不說,在宋執明所駐紮的福山市,每隔五年都要舉辦一次盛大的廚藝比賽、一次舉國矚目的武道高手對決。
這兩項盛事,都是在宋執明的支持下才舉辦起來的。
還有,手中握著如此多重兵的宋執明,帝都幾次調動都沒有動的了他,因為他資格太老了。
江毅的眼神看向了東南方向,三千裏外的海濱城市福山市。
心中默道,宋執明,東垂戰部衛帥,我應該去拜見一下你了。
常子善離去,江毅又將魯友雄叫了過來。
“知道我為什麽把你叫過來嗎?”
江毅問道,眸子裏閃過一片讓人琢磨不透的寒意。
“這個年代,卑鄙無恥的人很多,你算其中一個。”
一句話,立即嚇的魯友雄心驚肉跳,雙腿一軟就跪在了江毅的麵前,渾身顫抖著,低下了頭顱。
“天衛說的極是。”
江毅笑了笑,心想自己親口承認自己是卑鄙無恥的人,這也不多見。
“你是二帝子的人?”
魯友雄立即抬了起了頭,臉上的神色變的惶惶不安,一時弄不明白,江毅是怎麽知道自己背後的靠山的?
麵前這個人,那是在西垂厲兵秣馬了七年的西垂衛帥,當世的名將,恐怕沒有人,在他的麵前,可以隱藏下去。
“我的確是二帝子的人。”
江毅微微點了點頭,“你們屬於什麽組織?”
魯友雄臉色漲的鐵青,眼睛中的恐懼越來越濃,喉結更是不住的上下晃動著。
當今天衛,他道底要幹什麽?他道底代表那方的勢力?他為什麽要問的這麽清楚?
一係列的為什麽在魯友雄的腦海裏飄過,可是看著江毅雲淡風輕的樣子,魯友雄的臉色卻變的越來越黯淡。
他知道,幹他們這一行的,一句話說不對,脖子上的腦袋就會搬家。
天衛不殺,二帝子也會殺!
江毅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雙手交叉抱於胸.前,鋒利的眸子裏精光四射。
接著,從腰間掏出一塊小金牌來,讓跪在地上的魯友雄看了看。
“鐵血衛,總主!”
魯友雄的身子開始瑟瑟發抖起來,鐵血衛是什麽?那是戰皇的耳目,現在江毅問的話,那就是戰皇要問的話。
“我代表戰皇問你話,一句不答,一句不實,你人頭落地。”
一股濃烈的殺意從江毅眉頭掠過,不過很快的消失不見,因為江毅知道,跪在麵前的魯友雄,他會說出來的。
“我屬於血鴻鵠的屬下。”
血鴻鵠?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江毅眸子裏泛起濃濃的精光。
這是第.一次見到了他屬下的人,這位神秘而又超級強大的血鴻鵠,終於露出了一絲絲的尾巴。
“血鴻鵠,是誰?”
這句話問出來,江毅就知道自己問的是一句廢話,以一個小小的魯友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天下人都不知道的血鴻鵠。
“我實在是,不知道。”
魯友雄低下了頭,他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可他怕江毅不相信。
“知道你不知道。”
江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口中卻輕輕的自喃,“燕雀安知鴻鵠之誌哉,可惜這隻鴻鵠卻是一隻血鴻鵠,他生性狡詐,不肯輕易露麵,卻在背後指揮著一切。”
“隻有大人物,才能把別人當棋子使,自己卻穩坐釣魚台,這是他的過人之處。”
說完這句話,魯友雄不安的低下了頭,心想我這是自己奔死麽,我為什麽要說出這樣的話?
這明顯有貶低當今天衛的意思。
不過,出於魯友雄的意料,江毅隻是淡淡的笑了笑,但,魯友雄從江毅的笑聲中聽的出來。
在他的笑聲中,有對血鴻鵠的不屑。
江毅想,血鴻鵠,血梨花,是不是還有帶血字頭的組織呢?
也猜的到,血鴻鵠,血梨花,他們之間肯定有彼此的關聯。
還有血鴻鵠背靠二帝子,也許,他是二帝子身邊的人。
二帝子?
江毅微微帶笑,心想以你的心智和狠毒,天下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如此,暗中掌握天下呢?
你怕誰呢?
回頭,魯友雄依舊安安生生的跪在地上,惶恐不安之情更濃。
一顆小棋子而已,弄不起什麽大風之浪。
“魯友雄,今天晚上的事,你我二人知道,說出去,你死。”
魯友雄立即連連磕起頭來,頭更是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口中更是恨不得發下世間最毒的誓言。
“若有一句泄露,天打雷劈。”
“不用天打,不用雷劈,我的人會找到你,無論天涯何處,必取你人頭,退下吧。”
“是。”
魯友雄想著站起來,可是跪地已久的雙腿,早已變的麻木,魯友雄使勁的在腿上錘了兩拳,方才一拐一拐的離去。
出了門,魯友雄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早已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