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放心吧!他快找到了!
,開局在大唐迎娶長樂
…………
同一時間。
大厘城北斗觀,北斗塔五層。
新玉衡正在這裡吃吃喝喝。
她仍舊沒有摘掉那猙獰的面具,但也將面具上抬,將她的嘴露了出來。
朱唇淡紅。
柔軟明亮。
僅僅露出的下巴,白皙而晶瑩。
只從這半張臉,就能知道她一定是一個絕世佳人。
不過她吃飯的方式,卻讓她的美貌受到了一些影響……
只見她大開大合的盤著腿坐著,一點淑女的樣子也沒有。
她拿著匕首,直接扎著一塊羊肉,大口的吃著。
妥妥梁山好漢的吃飯姿態。
整個人,都顯得很是粗獷和豪爽。
而這時,新玉衡耳朵一動,她忽然抬起頭,同時按下自己的面具,道:「誰?」
「別緊張,是我。」
這時,一道儒雅隨和的聲音響起。
聽到這聲音,新玉衡頓時就放鬆了下來。
她抬眸看去,便見白髮道人,不知何時進入了五層內。
而她直到白髮道人近身了,才發現白髮道人的身影。
不過新玉衡並不意味,在她看來,這樣才是最正常的。
白髮道人看著她,笑了笑,聲音溫和道:「繼續吃你的。」
新玉衡也不客氣,更不在乎自己的形象,繼續大口吃肉了起來。
她看向白髮道人,說道:「秦文遠這次應該已經離開了。」
白髮道人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親眼看著他離開的。」
他看上新玉衡,道:「秦文遠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
新玉衡忙搖頭:「沒有,他很善解人意,擔心我會被懷疑,什麼都不讓做。」
白髮道人微微頷首:「還算他憐香惜玉,這一點,有我當年的風采。」
新玉衡不知道該說啥,所以沉默應對。
白髮道人笑了笑,道:「我來是告訴你一件事,我要走了。」
「走?」
新玉衡忙問道:「去哪?」
白髮道人一頭白髮隨風而動,他看向窗外湛藍的天空,道:「龍口城。」
「龍口城!?」
新玉衡聽到白髮道人的話,不由的驚呼出聲。
她說道:「那裡太危險了!」
「你要知道,那裡可是……」
白髮道人微微點頭,說道:「我自然知道那裡危險,畢竟,那裡可是他們真正的老巢。」
新玉衡說道:「既如此,那你為何還要?」
白髮道人立於窗戶處,居高臨下俯瞰整座大厘城。
這時一陣風吹來,吹動他衣袖飄飄。
他目光平靜的俯瞰著大厘城,說道:「我和他約定的時間到了。」
「現在,我該去取回屬於我的東西了。」
新玉衡疑惑道:「他?」
「北辰。」
白髮道人淡淡道:「當年,我有個東西被他算計了去,雖然他不當人,可我還是要履行我的諾言的。」
「現在,時間到了。」
「所以,我該取回我的東西了。」
新玉衡眼眸瞪大,說道:「這……這太危險了。」
「現在北辰還不確定你究竟死了沒有。」
「所以,縱使這些年你都沒有出現過,以北辰的性子,他也絕對會十分謹慎的。」
「到時候,你若是真的如約去了,那肯定會是十面埋伏的。」
「更別說,你若是去了,那你這麼多年的隱藏,可就都白費了。」
新玉衡很是擔憂。
而白髮道人,仍是平靜淡然。
他說道:「十年了,那是我的東西,我必須要取回。」
「而且,既然我選擇出現了,那就表明我不怕被他給發現我的假死。」
「做了十年的死人,我也不是白白浪費時間的,我的準備都已經完善了……現在,也該到了結一切的時候了。」
新玉衡瞳孔微微一顫。
她放下了插在匕首上的羊肉,看向白髮道人,神情肅穆:「到了該終結一切的時機了嗎?」
白髮道人雙手負於身後,白髮隨風肆意張揚著,他說道:「差不多了,最遲,接下來的一年內,也該結束了。」
「這場近二十年的對弈,該分出勝負了。」
新玉衡緩緩閉上了眼睛,她深吸了幾口氣,似乎壓下了心中的波動。
之後,她才重新睜開眼睛,說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白髮道人搖了搖頭,道:「不必。」
「此去龍口城,只是為了取回我的東西,順便告訴所有人……我的歸來!」
「還未到真正大決戰的時候,你先不要暴露。」
「而且……」
他笑了笑,轉頭看向新玉衡,說道:「秦文遠那小子都捨不得讓你冒險,我若是讓你因我暴露了,秦文遠不得找我拚命?」
新玉衡:「……」
她無奈道:「別開我的玩笑了。」
白髮道人爽朗一笑。
他攏起衣袖,說道:「不出意外,北辰也應該會立即返回龍口城的,他不會忘記和我的約定的,所以……你可能也要一起前往龍口城了。」
「我來找你,還有另一件事要拜託你。」
新玉衡道:「你說。」
白髮道人目光悠遠,神色悠長。
他沉默了片刻,而後說道:「雖然我們沒有對秦文遠吐露任何線索,可秦文遠這小子聰明隨我,我覺得,他可能也會去龍口城。」
「但龍口城內危機四伏,遠非是大厘城和太和城所能比的。」
「所以,若是這小子去找你了,或者你發現他了,我希望你能勸住他,讓他不要做任何事。」
「龍口城不是只憑他那些力量就能抗衡的,若是他真的想做什麼,那就等聯盟大軍抵達,用大軍直接橫推,否則……九死一生。」
新玉衡抿了抿嘴,說道:「若是你遇到了危險,他要去救你呢?我也攔著他嗎?」
白髮道人洒脫一笑,說道:「我怎麼可能會有危險?」
「記住,我若真的遇到了危險,那也只是我故意陷入的危險,是為了讓你們看到的危險,總之……」
他轉身向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就算親眼看到我被殺了,也別出手。」
「這深潭,你們只看到了最表面罷了,其內里的波濤洶湧,非是你們能想象的。」
「當然……」
他走到門口,忽然抬起手擺了擺:「我水性很好,再深的潭,也淹不死我,所以聽我的,勸住他……」
…………
北斗塔五層。
白髮道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那聲音,也消散於空中。
新玉衡怔怔的看著門口的方向,回想著白髮道人離去時的話,沉默了一下,繼而搖頭苦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
「秦文遠,我能勸住他嗎?」
「他這麼會忽悠,我就怕最後不是我勸了他,而是他忽悠了我和他一起行動啊。」
「不過……」
頓了一下,新玉衡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我很願意被他忽悠。」
「若是你真的遇到了危險,你讓我什麼都不做……這怎麼可能啊,我怎麼可能什麼都不做?」
「我若是真的什麼都不做,當秦文遠知道一切的真相后……悔恨死我吧?」
新玉衡斂了斂眉,思緒飄到了很遠很遠。
而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接著敲門聲傳來。
「進。」
新玉衡目光,瞬間恢復了原本的銳利和冰冷。
她再度拿起匕首,大口的吃著肉。
很快,一個魂使走了進來。
這個魂使不敢直視新玉衡,忙說道:「玉衡大人,北辰有令,命大人即刻處理好這裡的事情,午後隨北辰離開大厘城。」
新玉衡眸光一閃。
心道果然是這樣。
她問道:「去哪?」
「似乎是要去龍口城。」
新玉衡心中再度感慨了一聲,一切都被他預料到了。
那麼秦文遠……真的也會去龍口城嗎?
她心中思索著,面色沒有表露分毫異常。
她微微頷首,道:「好,我知道了。」
「那小的告退。」
這個魂使躬著身迅速離開了。
等魂使離開后,新玉衡站了起來。
她走到殘破的神像前,拿出幾根香,將其點上。
然後她向神像拜了拜,道:「秦文遠已經見過你了,不知道你是否感受到了,他很好,很善良,很聰明,你應該會很晚吧。」
「我相信秦文遠的本事,他終有一日會查出所有的真相,也終有一日會扶起你的。」
「請相信他,請等著他,他來了,那一日,不會遠了。」
新玉衡長長呼出一口氣,而後將香放進了香爐內。
她再度向神像拜了拜,便不再耽擱,帶好面具,將匕首收入袖口,大步揚長而去。
…………
龍口城,城門外。
秦文遠一行人來到了這裡。
看著龍口城的城牆,見見這城牆十分斑駁。
上面浸染了歲月的痕迹。
讓人一看,就知道這定然是一座歷史悠久的古城了。
秦文遠看著這城牆,問道:「天璣,你對龍口城有什麼了解?」
天璣沉吟了一下,說道:「龍口城,據說這裡原本是一條真龍的棲息之地,後來真龍受上蒼敕封為神,便離開了這裡。」
「但它在這裡棲息了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年,對這裡已有感情,所以在離開前,噴吐了它的靈氣降臨這裡,並且祝福了這裡,使得這裡成為了附近最富饒之地,因此……這裡便命名為龍口城。」
秦文遠笑了笑,道:「這個故事好,比起北斗會北斗娘娘的故事更靠譜。」
天璣翻了個白眼。
更靠譜?
你的意思是都不靠譜吧?
秦文遠沒在乎天璣的白眼,他說道:「這裡就應該是南詔除皇城外最大最富饒的城池了吧?」
天璣點了點頭:「甚至富饒程度比皇城更大,不過這裡地理位置不太好,所以皇城沒有落在這裡。」
「但這裡,也被稱為陪都,算是第二皇城了。」
秦文遠看著進進出出的百姓,看著這些百姓身上的穿著,以及他們臉上的笑容,微微點了點頭:「百姓的精氣神,的確比大厘城和太和城更好。」
「看來,這第二皇城,倒也名副其實。」
「那就走吧。」
秦文遠邁步,直接向城門走去:「就讓我們好好去看一看,這所謂的第二皇城,比之大唐的陪都洛陽如何吧!」
秦文遠就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入了龍口城內。
他發現龍口城相比起太和城與大厘城,安防似乎更加的簡單。
沒有盤問。
沒有收入城費。
甚至從那些守門將士面前走過,那些將士都不願意多給一個眼神。
秦文遠覺得,這可有意思了。
太和城與大厘城剛剛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秦文遠不相信這距離不遠的龍口城會毫無任何察覺。
可即便如此,這龍口城仍就是如此鬆懈。
這可有些不正常。
而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文遠眼眸微微眯了下,道:「都小心些。」
「這龍口城,可能有些不對勁。」
巳蛇和天璣聞言,心中都是微微一凜。
不過天璣還是犟嘴,笑道:「你不是說這裡是北斗會的老巢嗎?而老巢嘛,自然不對勁,怎麼?看你現在的表情,難道你不確定這裡究竟是不是北斗會老巢?」
秦文遠撇了一眼天璣,呵呵一笑:「對啊,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就是瞎蒙的嗎?怎麼?耳朵壞了還是腦袋壞了?這都記不住。」
「而壞了的東西,就要扔掉,這樣才能保證其他地方也不會病變,所以要不要身為好兄弟的我,幫你割掉?你說,是割掉你的耳朵好呢,還是腦袋好呢?」
天璣:「……」
天璣頓時就不說話了。
她怕自己腦袋真的沒了。
秦文遠見狀,下巴高高揚起,就彷彿一個鬥勝的公雞一樣洋洋得意。
巳蛇看了看少爺,又看了看天璣,心中不由嘆息一聲。
天璣你和少爺鬥嘴一次都沒贏過,你說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
還嘴欠的叭叭,現在好了吧?
「走吧。」
秦文遠說道:「這一次,我們直接去找個客棧吧。」
天璣眉頭皺起,忍不住說道:「怎麼樣去客棧?」
「你在大厘城時不是說過客棧已經不安全了嗎?我們去客棧,就很明顯是外來人,很容易被關注的。」
巳蛇也是有些意外的看著秦文遠。
的確,這些話是少爺之前說過的。
秦文遠聽到天璣的話,腳步不停,他就彷彿是一個很自在的旅商一般,一邊走,一邊淡淡道:「你們難道沒發現嗎?」
「發現什麼?」
兩人都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