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自賣自身

  “不外乎是秦樓楚館嘛？哪家青樓要是買了我，那可就是賺大發了，我腦子裏裝著的東西，可比我這身子值錢多了。”秦小文還在不餘遺力的吆喝。


  “老三媳婦，你住嘴，有你這樣沒臉沒皮的嗎？那青樓還是什麽好地方不成？你就這麽想進去？”周圍的竊竊私語，讓周氏沒法淡定了，她覺得實在是臊得慌。


  這自古以來，哪個被典賣的媳婦，不僅不哭不鬧，還那麽高興？洋洋自得？好像這不是被賣，而是去享福一樣。


  “婆婆，您也知道那不是好去處，那就拿錢來替你兒子還債啊？總不至於真的要用你家的兩個丫頭去抵債吧？你也忍心？”秦小文瞥了一眼周氏，她那坐著的，反而比她這個站著的還不腰疼是吧？她以為，她樂意去嗎？


  “老婆子，去把你那個玉鐲子拿來，這債是天賜欠下的，他如今去了，那這債就該我們來還。我們再窮，也不到賣兒賣女的地步！”劉平看著眼前之事不能善了，也豁出去了。


  “什麽？那玉鐲子是我的嫁妝，我憑什麽要換這個不要臉的掃把星？她是我們劉家用真金白銀娶回來的，現在老三死了，欠的債，肯定就該她還，老頭子，你可別犯糊塗啊，而且……而且那鐲子早就被打碎了，我隻是沒告訴你罷了。”周氏眼珠一轉，編了這麽個借口。


  鐲子，讓秦小文想起了先前腦海中浮現的那一幕，這劉老頭說的鐲子，莫非就是薛氏偷偷摸摸拿去的那隻？


  不過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逝，現在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但劉平能夠這麽做，秦小文覺得，這家人還沒有喪德到極點。還是有一個有良心的，不過眼前這群人，怕也不是個玉鐲子能夠打發的。


  “公爹，既然她說，我是你家真金白銀娶回來的，那現在，你們也把我拿去換了真金白銀了。那婚書什麽是不是該作廢了？我這都要被賣去青樓了，總不能還掛著個寡婦的名頭不是？”秦小文覺得，既然無路可選，那麽就斷得徹底點，免得以後她真的有了出路，還受著劉家的牽扯。


  “秦氏，你可想清楚了，那可不是什麽好去處，你去了，人可就毀了。”劉平沒想到秦小文到現在還在想著和劉家斷絕關係，不由得搖頭歎息，隻以為她是年輕不知道輕重。


  “公爹啊，你以為我想啊，那還不是為了你兒子還債。您要是還念著我這點好，就別耽擱了，我不是你們劉家的人，以後也免得你們覺得丟臉不是？”


  “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你既然這麽想離了我們劉家，那好，一手婚書，一手借據，大家互不相欠。”周氏替劉平答了話，而劉平板著一張臉，也沒有再說話，顯然是對她這個兒媳婦也失望透頂了。


  “好吧，難得遇見一個這麽豪爽的小娘子，我孫海也做一回主，這小娘子的身價就按二十兩算。”為首的那人也從來沒見過這場麵，竟然同意了秦小文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