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難臨頭
“成遠，成遠，我的兒，你快過來，你快過來問問你父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兒？為何要遣散家仆？”雪夫人聽到聲音，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撲過來拉那少年的手。
“娘，你說什麽？遣散家仆？娘你說笑吧？我們可是陽承縣首富，怎麽會遣散家仆？爹，莫非是……我們要搬家嗎？是要搬到京城去嗎？哎，按我說，爹早就該這麽做了。”莫成遠被雪夫人拉著進了廳，原本的錯愕維持了不過兩息時間，又變成了嬉皮笑臉。
“二小姐到了。”那邊莫文光還沒回答莫成遠的話，那邊幾個丫鬟扶著莫鶯語也過來了。
秦小文回頭去看，那莫鶯語魂不守舍的，一點沒有了那日的囂張，反而像是丟了魂一樣，被兩個丫鬟扶著，就像是木偶一樣走了過來。而且，就算是看見了莫翌，那莫鶯語也沒有一點反應，臉色蒼白，眼底青黑，容顏憔悴消瘦，說實話，這模樣，晚上出去，都可以裝鬼嚇人了。
“好了，既然人到齊了，那就都進來吧，所有下人都退出去，守著門口不許有人靠近。”龐夫人掃了一眼，終於開口，打斷了滿室的吵吵嚷嚷。
莫翌抬腳跟上，秦小文也要跟進去，卻被婉月給拉住了：“姑娘，家主要商量要事，我們不能進去。”
婉月雖然也很想知道，他們會說什麽，可是她是下人，規矩還是要的，裏麵除了吳管事，可沒有其他下人在。
可是秦小文不放心啊，而且這莫家一看就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她怎麽能夠什麽都不知道呢？
但，如今要跟進去，好似也沒有其他名目啊！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她這跟進來，都是冒充的莫翌的丫鬟，這進不去怎麽辦？
可是莫翌已經進去了，而聽了那夫人的話，就連吳管事也應了聲，退了出來秦小文看了看已經走到正廳的莫翌，忍不住喊了一聲：“莫翌，還有我呢！”
她這一聲，讓廳裏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身上，婉月有些著急，可不知道要說什麽，秦小文卻是掰開婉月的手，想要往正廳裏走。
“姑娘，你是誰？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這裏是莫府正廳，家主正有要事相商，還請姑娘快快出去。”吳管事伸手一把抓住了秦小文的胳膊，還把她往外拉，生怕惹得家主生氣，此時他也是人心惶惶，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自然是有些粗暴，將秦小文捏得生疼。
看著秦小文皺著眉，咧著嘴，一副被抓疼了的樣子，莫翌皺了眉頭一邊朝著門口走來，一邊喊道：“放開她。”
秦小文也一把將手臂從吳掌櫃的手中抽了出來，伸手揉了揉：“你幹什麽啊？男女授受不親，知道不知道。”
吳掌櫃還真沒想這麽多，他覺得秦小文就是個莫翌收的小丫頭，哪裏知道秦小文竟然敢和他叫板。
“翌兒，怎麽回事？她是誰？”莫文光皺了眉頭，看著門口，莫翌將秦小文拉進了正廳。
秦小文腦子裏轉了轉，突然開口道：“我是他未婚妻啊，昨日他向我義父求親了。”
莫翌沒想到秦小文會這麽說，他是想娶她，可是今日他也看出了事情不對，此時此刻，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將秦小文扯進自己的家事裏，到底對她好還是不好。
“未婚妻？翌兒，她所說是真？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莫文光皺了眉，看著莫翌問道。
“父親，她是我心儀之人，但……我們還並未有三媒六聘，算不得……未婚妻。”莫翌突然下意識的撇清了和秦小文的幹係。
秦小文瞪大了眼睛瞧著莫翌：“你什麽意思啊？你這是要反悔嗎？這不是你說的要娶我嗎？今日想要賴賬了啊？”
“小文，你先別這樣？等我了解清楚事情始末，再和你細說，你先出去。”莫翌輕聲的安撫道。
“說什麽說啊？你以為我想摻和進來嗎？我還不是為了你，你倒是好，直接讓我下不來台，不聽就不聽，誰稀罕。”秦小文甩開莫翌的手，氣衝衝的出了門，婉月趕緊跟上，拉住了秦小文的手。
那邊莫翌看了一眼出了正廳站在院子裏的秦小文，吳總管適時的將門給關上了，然後自己站在了門口，不讓人靠近。
房間裏麵一下子隻剩下了莫家的人，莫成遠先安耐不住了開口問道：“爹，您這風塵仆仆的剛回來，就把我們急衝衝的叫過來，這是出了什麽事情啊？”
莫文光看了看著或站或坐的一家妻兒老小，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召你們來，是因為……莫家要……敗了。”
莫文光這一句，將處於遊魂狀態的莫鶯語都驚醒了，她定定的看著莫文光，好似剛回魂一般，什麽叫要敗了？
“老爺，您別說胡話，莫家怎麽會敗呢？我們是陽承縣的首富，我們掌控著浮光錦，是皇商，我們怎麽可能敗呢？”雪夫人先沉不住氣了，著急的問道。
“老爺，長話短說吧，若真是如你所說，此時旨意恐怕已經快到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龐氏很是鎮定的開口道。
莫文光看了一眼龐氏，眼神複雜：“夫人，你……你真的……我可以給你一紙休書。”
“老爺，這些年來，我雖然不理家事，一心向佛，但，我總歸是受了莫家的供養，我和你也是夫妻一場，我做不出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事情，或許這就是我前生所欠的孽，這輩子注定要還吧。”龐夫人臉上神色淡然，一點驚慌都無，可卻讓聽的人心都懸了起來。這到底是什麽事情？嚴重到，竟然要給休書。
“老爺，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您倒是說啊？”唐雪鳶急得又撲倒在莫文光膝前，搖著他的腿問道。
“好了，叫你們來，本也未曾想要瞞你，此次進京……”莫文光將京中的事情說了一遍。
唐雪鳶聽到一半，就癱坐在了地上，就連那嬉皮笑臉的莫家三公子莫成遠臉上也再沒有了半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