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將計就計
原本計劃在慧縣休息兩日，可是，這一下卻休息了五日，這五日表麵上風平浪靜，實際上卻有很多東西都變了。墨竹隻被關了一日，季淩兒清醒以後，點名要墨竹伺候，否則就不吃藥不吃飯，季書傑隻得依了自己的妹妹。
季書傑專門找了人來照顧婉月，秦小文自己帶病照顧莫翌，季書傑也來看過莫翌幾次，莫翌卻假寐，未曾見季書傑。
秦小文看在眼裏，卻沒有勸莫翌，因為那墨竹要殺的人是她，而婉月替自己受了罪，遭來難，一她沒那麽大方，原諒一個要自己命的人，二她也沒有資格代替婉月原諒傷她之人。
不過秦小文卻私下問過莫翌，他有什麽打算？雖然兩邊有了隔閡，但是墨家的事情如今確實要依靠季書傑，而且，還有人對他們虎視眈眈，可真是內憂外患。
“你不用操心這件事情，墨竹的事情，我一定給你個交代。”莫翌這幾日一直在養精蓄銳，兩人互相照顧著，五日功夫，風寒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了。
“我並不是說這個，墨竹的事情，你不說，我也不會放過她，我的公道，我自己來討。但是莫家的事情，卻還是要解決的，如今還有人對我們虎視眈眈，對莫家欲除之而後快。攘外必先安內，先解決外部矛盾，才是關鍵。”秦小文還是很理智的，雖然開始的時候，她有想過，立即找墨竹，給她個教訓，可是這麽幾天下來，倒是冷靜了，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攘外必先安內，小文，你為了我受委屈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就算如今外敵環繞，我也不願意你為了大局，就如此委屈，明日，我會去要求季大人，嚴懲凶犯！”燭光搖曳，莫翌將秦小文擁入懷裏，並不寬厚的胸膛，卻讓秦小文有種安全感。這個男人，雖然無權無勢，可是，卻時時刻刻都將她放在第一位，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可是，莫家怎麽辦？他們雖然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但畢竟……你不用為了我強出頭，不過一個丫鬟，我要教訓她，隨時都有機會，不在乎這麽一時。”秦小文看得開，這路上沒有機會，還有京城呢，除非這個墨竹死了，否則，她總有機會讓她也嚐嚐相同的滋味。隻是，季淩兒，她想誣陷自己，卻也差點丟了小命，怎麽算呢？聰明反被聰明誤，聽說她如今也未曾大好，病得越發嚴重了，一直臥床不起。
“先前你不是說苦肉計嗎？我雖然未曾專門設計，可如今想必船上的人都知曉我和季大人鬧翻了，如今我未曾正麵回應此事，估計有些人正在觀望。如此不如將計就計，明日就和大人徹底撕破臉皮，然後看看對方會有什麽反應。如此一石二鳥，既給你給婉月報了仇，也可以探探，看看有沒有人會上鉤。”季書傑將自己的計謀和盤托出。
秦小文目瞪口呆，她還真沒想到，這竟然是莫翌計謀的一部分：“那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先和季大人商量一下，不然，若是大人誤會了可怎麽辦？”
這些日子秦小文一直和莫翌待在一起，她很清楚，莫翌真的沒有見過季書傑，季書傑來了幾次都吃了閉門羹，想必，心中已經不快了。如今莫翌又打算，直接拿墨竹開刀，和季書傑硬剛，這若是不提前溝通好，是一件很傷和氣的事情。
“不用，這也算不得誤會，這本就是我要做的，季大人要如何想都沒關係。文兒，你知道嗎？我剛被拉起來，就看到婉月滿身是血的倒在你懷裏，看著婉月身上的刀，想著它可能插進你的身體裏，我第一次竟然想要去殺一個人，殺了那個企圖傷害你的人。我也萬分慶幸，這事情發生時，我就在你的身邊，我可以陪著你，互相照顧。”莫翌此時是深刻理解了先前秦小文的話，原來人性真的是不可預估的，他一直覺得季書傑的品行真的是個好官。所以他信任他，覺得，秦小文跟著他一路同行，比跟在自己身邊要安全，可是如今卻發現，人性是經不住考驗的。
“你就沒想過，真的是我把那位季小姐推下去的？”秦小文抱著莫翌的腰，試探的問道。
“你沒有動機，也沒有理由，我的心裏自始自終都隻有你，季淩兒是什麽樣的人，她有什麽想法，我都一清二楚，我原本以為我說得夠清楚了，表現得也很明確了。結果還是不夠，我該當著她的麵說清楚我對你的感情，我就不該讓她和你同坐一艘船。”莫翌有些懊惱，他應該再找一艘船，跟在後麵就好，不該讓秦小文如寄人籬下一般。
“傻瓜，人的想法，你是拗不過的，不管你怎麽和她說，她都覺得，就是我蠱惑了你，我這樣的人配不上你，說什麽根本沒用，這怎麽能算是你的錯呢！”秦小文很清楚，此事都是那位大小姐自相情願罷了。
“配不上的人是她，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已經完全變了一個人。”
是啊，感情就是如此，可以把一個人變成另外一個人，有些溫柔的姑娘能夠被一段不適合的感情逼成潑婦瘋子，一個善良的人可以為了感情不擇手段。佛說：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也就是這樣的道理。
既然莫翌已經決定，秦小文就決定尊重他的決定，莫家的事情，其實季書傑也不見得幫得上忙，如今隻要能夠保證莫家的人能夠順利進京，其他的，可以再想辦法。
秦小文相信，有錢能使鬼推磨，如今她雖然不是超級富豪，但是她有其他人沒有的東西和思維，隻要找到了合適的人，投其所好，不見得就打不開缺口。
“莫翌，謝謝你的無條件信任！不過，我可真不是豁達的人，若是你日後真的有了新歡可得當心了，我可能不會對那個女人動手，可是說不定我會把你的心剖出來看看，是不是變了！”秦小文的手指在莫翌的心口上畫著圈，眼睛微眯，像是一隻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