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放空
“殺了？可這樣的話，是不是沒法像季大人交代？畢竟他們可是重要的犯人，應該是要交由大人或者京城刑部來審理。”張立覺得此事不妥。這人要是原本就是死的，那還說得過去，可若是他們給殺的，那意義可就完全不同了。
“我們不殺他，你覺得有能力保證他活到京城？若是沒有活到京城，反而是讓他們探查到季大人他們的行蹤怎麽辦？如今我們要做的就是拖延時間，讓這些人把目光集中在我們身上。留下他的命，目前來說，也沒什麽作用，更何況我想知曉的已經知曉，他也不可能吐露更多。張捕快放心，若是有什麽問題，我一力承擔，絕對不會牽連其他人。”莫翌此舉，其實主要是為了保住蘇白。
與其在一個什麽都不肯說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不如選擇保護已經拉攏過來的人，除了蘇白以後，其他人都死了，那泄露蘇白的可能性也就小了很多。若是日後還能進一步拉攏蘇白，那說不定還能借助他對龍衛的熟悉程度，來對抗太子的勢力。
“大人走之時，讓我什麽都聽莫公子的，既然公子說殺，那就殺吧，公子稍後。”張立也是個很果決之人，雖然質疑了兩句，但是對於莫翌的話，卻還是聽從了。
要從一個人口中套出有用的信息不容易，可是要將一個人斷絕了性命，卻很容易。張立很快就完成了莫翌交代的事情，莫翌讓船靠了岸，直接用岸邊的一些枯木柴火堆了火堆，將那些屍體都火化了。
張立對外宣稱，所有被抓住的人，都服毒自盡了，沒有留下什麽有用的信息，讓大家多多戒備，不要再發生被偷襲的情況。
秦小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對於船上所發生的一切，她都不知曉，而莫翌就守在她的床前，好似沒有離開過一般。
秦小文眨了眨眼：“你怎麽還在這裏？你一直守在這裏，看著我？”
“是啊，你很好看，讓我舍不得離開。”莫翌唇角帶笑，手覆上秦小文的臉，溫柔的撫摸著。
“少油腔滑調的，你應該有很多事情才對啊，那兩個人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吐露什麽？”秦小文還想起，睡之前的事情。
“睡了這麽久，也沒有吃午飯，餓了吧？我給你溫著粥，我喂你喝。”莫翌從爐子上把早已經熬得粘稠的粥給乘了起來。
看著莫翌那不疾不徐的樣子，秦小文原本想說的話，堵在了喉嚨裏，這些日子好似真的沒有停下來過，處處都是去想，別人有什麽目的，自己又要達到什麽目的。生病休息的時候，腦子也在轉，怎麽能夠擺脫現在的困境。可是看著莫翌一點一點的將粥吹冷，看著那粥的熱氣迷漫，讓人的心也略微靜下來了一些。
秦小文打算不再想其他的，乖乖的由著莫翌喂到嘴裏，而且她還強迫莫翌和她一人一口，兩人把爐子上的粥都分食完了。
魚粥很鮮，寒冷的冬日，喝這麽一碗粥下去，整個人都變得暖和了。
莫翌看著秦小文略微泛紅的臉蛋，忍不住低頭再她額頭上輕輕的印下一個吻，然後抱著秦小文道：“以後不要做傻事，不要再動用異能，我有辦法能夠達到目的，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幫助我。”
秦小文知道，莫翌又自責了，這件事情，其實她也不是故意的，就是這個事情有點突然，沒有預料到，這才失態了。
秦小文伸手環上莫翌的腰，靠在他的懷裏輕聲道：“好啦，知道了，以後什麽事情都聽你的。”
“是嗎？那麽，陪我再睡一會兒可好？”莫翌抱著秦小文又倒在了床上。
秦小文枕著莫翌的手臂，看著他泛著紅色血絲的眼睛，很是心疼：“你一直沒休息吧？身上還有股煙火味，要不我去替你準備一些熱水，你好好沐浴一下吧。”
秦小文說著就想起身，卻被莫翌給拉了回去，莫翌閉著眼睛喃喃道：“不用了，我不想你離開，你陪著我就好了。”
看著莫翌疲憊的模樣，秦小文終是沒有再動，她用手在莫翌的手臂上輕輕的拍著，仿佛是在哄睡一個孩子一般。
莫翌閉著眼，卻沒有立即入睡，他將蘇白的事情給秦小文說了，秦小文有些驚喜的道：“所以，你策反了一個太子的龍衛？你真是太厲害了。”
“他原本就有動搖的意圖，我的提議，不過是讓他有個下台的機會罷了。”莫翌不覺得蘇白是完全靠自己說服的，其實他心中早就對龍衛有了意見，所以才想借著這個機會脫離。雖然這脫離後的日子，不見得百分百就能好，可是對自由的向往，卻還是打破了他對死亡的恐懼，就算是死，他也不想被拿去做工具。
“那他說了什麽？你有沒有得到有用的消息？”雖然心疼莫翌，但是秦小文也很想了解此事的進程。
“他說了，龍衛是太子養的死士，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執行著各種任務，這一次，也應該是如此。”莫翌挑選了一些情況講給秦小文說。
“原本就猜測，隻有皇親國戚才能夠養出這麽多的人，可是沒想到竟然是太子，此事極為重要，你打算如何應對？”秦小文看著莫翌睜開的眼睛。
“太子不僅僅是私自組建龍衛，他還有一個更致命的事情……勾結大越。若真讓他成功了，那整個宣國都會被拉入戰海。”一想到這種可能的情況，莫翌心中還是無法淡定從容。
“勾結大越？外邦？”秦小文對這個還不熟悉，她不知曉大越在哪兒，可是，她卻很敏感，一下子就聽明白了意思。
“是外邦，而且如今的外邦內耗已經結束，現在一致對外，我們宣國岌岌可危。”莫翌說完在心中歎了口氣。
“你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知道了此事，那就要把這件事情變成武器，然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將太子給拉下馬來。”秦小文握著莫翌的手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