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海盜
夜幕下，濃霧籠罩，沿著海岸前行的船，全速前進，甲板上站滿了人，手中刀劍出鞘，全神貫注的戒備著。
莫翌、秦小文還有張立都站在甲板上，船上沒有一絲光亮，死寂一片，就像是一條幽靈船。
“莫公子，等到天明，我們就能到孝安，可是後麵的海賊追得很緊，他們有三艘船，我們隻有一艘船，怕是會寡不敵眾。”張立看著黑漆漆的海麵上，憂心忡忡。
“這些海賊來得蹊蹺，從來未曾聽說這一帶有海賊，好在發現得早，掉頭得快，趁著濃霧暫時避開了。”張立心有餘悸，也好在他們運氣不錯，前麵有一艘船，正被那些海賊包圍，鬧出的動靜驚動了他們。否則的話，他們也會進入海賊的包圍圈，到時候，就成了別人砧板上的魚肉。
秦小文手中拿著望遠鏡盯著海上的一舉一動，確實如張立所說，這海賊來得蹊蹺，自從他們兵分三路以後，這一路上已經幹掉了幾波想要上船暗探的龍衛，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明目張膽。這說明，他們的目的達到了，因為他們如今的目的就是吸引敵人的注意力，讓季大人能夠混在商隊裏麵順利進京。
如今算算時間，若是沒有意外，季書傑他們已經到了慶陽港。這些人這麽粘著他們不放，還裝做海盜，說明消息沒有泄露，他們還是認為季淑傑和莫家的人都在船上，並沒有發現，他們已經暗度陳倉。
“他們的船比我們快，我們怕是上不了岸了，準備迎敵吧。”秦小文看著那三艘若隱若現的船影，知曉此戰怕是免不了了。
“可是他們的人數是我們的三倍，這仗要怎麽打？”張捕快看著船上的十幾個人，不由得犯了難，除了下麵的船工，這已經是他們的全部可用之人了。
“我們不到慶陽港，就從這裏靠岸的話，要多長時間？可能避開他們？”一直沒有說話的莫翌，開口問道。
“這裏？這沒有港口，不知岸邊水勢的深淺，還可能觸及暗礁，那這艘船就會沉掉。”這要是隨時隨地都可以可以靠岸，那些海港也就沒有作用了。
“沉掉？”秦小文想了想，突然靈光一現：“張捕快，我們還有多少隻小船？能夠載多少人離開？”秦小文問道。
“這小船左右各有一艘，後麵還有一隻備用的，可這船很小，一艘最多也就能夠坐下八到十人，而且，我們若是坐小船，速度就會慢很多，後麵的船，會發現的。”張立覺得，這個辦法根本不可行。
秦小文猶豫的不是小船的速度慢，因為，隻要有大船在，又有大船做掩護，那些人根本就看不見小船，可是，這樣一來，就要有人留在船上，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甚至還要引火燒身，最後與那三艘船拚死一搏。
“張捕快，你帶上小文先走，你們坐小船，盡快上岸，我們和其他人隨後會追上你們的。”莫翌和秦小文仿佛心靈相通一般，秦小文不過是問了這麽一句，莫翌已經知曉了她在想什麽，二話不說就讓張立帶著秦小文先離開。
“不行，留下來的人太危險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大不了和他們拚死到底，反正如今季大人他們應該已經離京城不遠了，就算我們暴露了，也無所謂了。他們知曉目標不在我們這邊，說不定就不會那麽執著，硬要置我們於死地。”秦小文話雖然這麽說，但其實她自己都不信，他們的對手可是龍衛，龍衛的本質是死士，他們攔了他們兩三次探查，殺了他們那麽多人，這些人怎麽可能放過他們一行人。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如你所說，大不了魚死網破，他們人雖多，可若是想知曉他們想要的消息，就不會下死手。”莫翌微笑著摸了一下秦小文的頭，可是在他的手放下的時候，秦小文隻覺得脖間一痛，她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你……”秦小文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暈了過去。
莫翌伸手將她攬入懷裏，伸手將剛才刺入她脖子上的針取了下來，看著她就算暈過去，也皺著的眉頭，伸手去撫開：“我不能讓你冒險，我知道你會恨我，怨我，若是能夠平安渡過此劫，我任你打罵。”
“莫公子，你這是？”張立看著暈倒在莫翌懷裏的秦小文，有些不解。
莫翌對張立道：“一會兒你帶著大部分人先走，剩下的人，需要和我一起去冒險，拖住那些人，給你們爭取逃走的機會。這一次，性命攸關，去留大家自己選擇，我尊重大家的選擇。”
“我留下。”莫翌的話音剛落，張立就開口道。
“不行，這些人裏麵，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了，小文知道一些事情，若是我發生了意外，就要靠著你帶著她去找季大人，將那些情況告知季大人。所以你不能跟著我，你要一路護著小文，不讓她受到傷害。”莫翌一口否認了張立的話。
“可是莫公子，此去實在是太過凶險，這樣吧，你帶著秦姑娘一起走去找季大人，我帶兄弟們留下來，拖住他們，給你們爭取時間。我有武藝在身，能夠拖的時間更久一些，反正我也是孤身一人，就算有什麽意外……也沒有人牽掛。”張立說到最後，話裏帶著一絲孤寂落寞之感。
“不行，我和季大人年紀相仿，我還有大人留給我的信物，我可以假裝季大人，就算我落在他們手中，也不是必死之局。此事不用再多說，就按照我說的做！”這樣送死的事情，莫翌怎麽可能讓張立去？若不是他一個人無法帶動這麽大一艘船，他是想讓所有人都離開，他一人獨自去麵對的。畢竟，此事因著莫家而起，這一路上雖然他們全心戒備，可還是有死傷。如今又怎能再讓別人替他去送死？
張立看了一眼莫翌懷裏暈倒的秦小文，再看看固執的莫翌，心中有了打算，他不在反駁，而是按照莫翌的意思去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