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取信翊王
“武義，住手！”一直坐在幾案邊上的翊王開口阻止了武義。
莫翌這才感覺到身後的異動，他回頭看了一眼武義，武義離他很近，一副準備要動手的樣子，莫翌不由得開口問道：“武統領，這是何意？”
“你是何意？我問你是不是此次被押解的莫家欽犯，你一直不回話，莫非是默認了？”武義是武將出身，脾氣不太好，想到自己可能帶了一個朝廷欽犯到自家王爺身邊，就有些受不了，恨不得現在就把莫翌給扭送出去。
“武統領，你誤會了，我並不是有意不回您的問話。”莫翌在心中歎息，雖然在人前盡力表現出與常人無異，可是終究還是不同的。
“這位莫公子，是否有耳疾，所以才聽不見武統領的問話。”坐在上首的韓君琦先莫翌一步開口道。
“耳疾？王爺說他有耳疾？可是，剛才他分明能夠聽見我說話啊。”武義有些不可置信。
莫翌轉過頭，正好與翊王四目相對，想到莫翌可能有耳疾，韓君琦又問了一遍：“莫公子是否有耳疾，而且，你能夠看懂唇語？”
莫翌沒想到剛一照麵，不過就這麽一個小細節，翊王就看出來了他身有耳疾。好多人都未曾發現他這一隱疾，特別是如今有秦小文在身邊，有問題的時候，秦小文都會提醒他，就更難有人察覺了。
“王爺英明，草民確實身患耳疾，聽不見聲音，所以剛才沒有回複武統領，還請武統領見諒。”莫翌還回頭朝著武義點了點頭，算是致歉。
“難怪，這第一次見本王的平民百姓，多是不敢和本王對視的，而你卻一直直視著本王，就是為了看清楚本王在說什麽吧？”翊王的話，也解釋了，為何他能夠猜到莫翌有耳疾，而且還會唇語。
“王爺明察秋毫，還請王爺贖草民不敬之罪。”這上位者，一般是不允許下人或者百姓直視的，莫翌此舉也算是不敬之罪。
“無妨，武統領，既然都是誤會，你就先下去吧，我想聽聽這位莫公子有什麽消息要向本王稟告。”韓君琦讓武義退下，對於莫翌可能是莫家漏網的欽犯一事，他未曾再刨根追底。
“是，王爺，屬下就守在門外。”武義雖然不放心，可是這一路行來，他已經知道莫翌不會武，身上也都搜過了，沒有什麽能威脅翊王的，也就不再說什麽。按照翊王的吩咐退了下去，還將門給拉上了，房間裏麵隻剩下了跪著的莫翌還有坐在幾案前的韓君琦。
“你起身吧，莫公子可有興趣嚐嚐本王新烹的茶。”韓君琦不愧是被稱為仁義之王，對於莫翌這麽一個沒有半點功名在身的平民，卻邀請同座喝茶。
“草民不敢，正事要緊，此次求見王爺，主要是因為，莫家一案，可能另有隱情。”莫翌直入正題，也不拐彎抹角。
“喔？那你就說說，有何隱情？”翊王放下茶杯，也不在叫莫翌起身，正色問道。
“回王爺的話，草民此次原是隨著季大人一起進的京城，可是在半路上卻發現船隊中有奸細，一直往外麵傳遞船隊的消息。而且還在我們快要入海路的時候，在船上人的飲食之中下了迷藥。當草民發現以後，為了大人的安全，就暗中讓大人隨著商船先行，草民和其他捕快繼續留在船上，看是誰對我們動手。如此兵分兩路後，我們遭遇到伏擊，抓了六個人，都服毒自殺，隻從其中一個人口中問出了一些東西。這個暗殺的組織叫龍衛，是……是京中一位權貴養的死士。在隨後的行程中，我們又多次遭遇暗探，刺殺，最後，草民所乘坐的船被莫名冒出來的海盜所圍困，最後以船毀，人傷才逃出生天。”莫翌將此行遭遇簡單的說了一遍，又從懷裏摸出了一塊令牌呈給翊王。
一直神情溫和的韓君琦難得的，竟然嚴肅起來，他接過莫翌遞給他的令牌，看了看，重重的摔到桌子上，隱隱有些怒意：“哼，龍衛，好一個龍衛！龍乃天子的象征，卻被用來做暗殺刺探這樣見不得的勾當，真是冒犯當今，有汙聖名。”
莫翌一直在看韓君琦的臉色，他臉上有怒色，可卻沒有驚色，可見，他可能是對龍衛有些了解的，莫翌試探的問道：“王爺可知曉這龍衛的來曆？”
韓君琦沒有回答莫翌的問題，而是問道：“龍衛的來曆，不應該是我告訴你，而是你告訴我，這就是你要向我匯報的事情吧！”
“草民無憑無據，對於龍衛的幕後之人，不敢擅自猜測，王爺如此英明，自然能夠查得出龍衛的出處，到時候自然知曉，莫家的案子誰才是幕後黑手，季大人又是被誰下的毒手。草民如此急切的想要求見翊王，是因為在審問過程中，一名龍衛交代，龍衛與大越有聯係，常有信件往來。大越是我朝心腹大患，竟然與朝中權貴有密切的書信往來，草民覺得此時非同小可，所以才鬥膽求見王爺。”關於龍衛的幕後之人，莫翌自然是有猜測，可是此話從他口中出來，就是挑撥離間的大罪，而且，他也確實沒有真憑實據。如此，不如就讓翊王自己去查，這個幕後之人是誰。他隻拋出另外一個更有分量的消息，來取信於翊王。
說起來，莫家的買賣走的也是翊王的和淑妃娘娘的路子，如今莫家和翊王，倒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隻可惜，莫家……
想起，莫家人已經盡數亡命於太子龍衛之手，莫翌就覺得心中沉甸甸的！
“勾結大越？你此話當真？”一直淡定的翊王，驚得直接站了起來，幾步就走到了莫翌的麵前，可見情緒很是激動。
“草民不敢有半句虛言，隻是這些消息，小人也隻是從其中一個龍衛口中所知，真實性還需要王爺您找人查證，畢竟勾結外邦，可是賣國之罪，我們不能放過這樣的奸佞之人，同樣也不能誣陷了好人。”莫翌雖然相信太子做得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卻沒有把話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