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穩健前行
「楊，以的能力，只是單單窩在家裡寫書，是不是有些浪費了？」方君子一條眉毛滑稽地挑了挑，顯然是這個老傢伙故意為之。不過他的辦公室裡面現在也沒有其他人，卻是不虞被電視台的職員看到。
擠眉弄眼的樣子，年夜別於這個今年正好五十歲的老男人一貫作風，不過他這麼做自然是有著自己的考量——不想讓楊一覺得自己時時刻刻在談公事，並且他剛才這些試探的話，一本正經出來又被人拒絕後，反而會讓彼此尷尬。
楊一有些不明所以地看過去：「嗯？倒還好，再現在不是還有陽一文化要打理么？」
方君子有些訕訕地笑笑，然後又滿不甘心地拐著彎兒蠱惑：「這個，也沒什麼關係的。我就是問一下，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台里客串個欄目策劃什麼的？」
雖然知道楊一現在有屬於他自己的事業成長，不過在方君子看來，羅戈和楊一兩人的合作中，佔據主導地位的肯定是前者無疑。究竟結果不管於情還是於理，從基礎，人脈，實力各個方面來講，羅戈都應該是強勢的一方。
並且他現在又不是挖牆腳，只是一個挂名的兼職罷了，倒也不擔憂羅戈和台里的人會有什麼否決意見。
「欄目策劃？」楊一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隨即就明白了方君子的意思。年夜約這也算是某種水平的拉攏了，或者是看上了自己腦袋裡面，那些超前十多年的電視欄目策劃方案。
幫著方君子出些主意也不是不成以，只是想要自己做長工，那就沒法讓他如願以償了。
儘管這樣，楊一還是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很慎重地想了想后，從屏幕上收回目光：「我還是個學生呢……」
學生？方君子對楊一的託詞根本就是嗤之以鼻。事實上，任何一個逃課一個多月的人出這種話，基本上都不會有太多的服力。
並且方君子根本就是知道楊一的身價和身份，因而在這位台長的眼中，像是楊一這樣的傢伙，已經不克不及用「孩子」這個名詞來稱號了。
在學校之外做著很多成年人都干不來的事情，這還叫孩子，還叫學生？
至少方君子在幾次接觸之後，已經完完全全把楊一當作了可以平等交流的人，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輕慢。
而這一刻在看到了鏡頭裡面的播出效果后，也就有些壓不住心頭的捋臂張拳，向楊一拋出了橄欖枝。
不過現在楊一既然婉拒了他的提議，他也不會死纏爛打地糾纏。笑過之後，兩人的注意力又雙雙回到了銀屏之上。
而這個時候，評委席上面的金年夜師才剛剛點評完畢：「這一篇踏浪歌呢，在年夜框架上面，並沒有太多立異的工具。不過這也不克不及歸咎到具體的作者身上去，究竟結果武俠經過這麼長時間，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長，其寫作技法，內涵元素幾乎都成長到了一個極致，如果沒有打破這些桎梏的新工具，實在是很難激起者的閱。不過踏浪歌的作者似乎也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他很伶俐的揚長避短，從相對對者有較年夜吸引力的武俠功法和道具上面著手……」
這就是名家點評的好處，如果換了越州土著，又或是在武俠領域沒有什麼影響力的普通作家，大都觀眾們未必會買賬。相反的，他們可能還會把自己的看法和評委點評一一印證，然後得出評委年夜傻b的結論。
不過現在有這個年代的武林盟主坐鎮，金庸的點評自然是少有人懷疑，而隨著他的評語，摘抄於踏浪歌的一段段文字，也在年夜屏幕上面播放出來。
並沒有什麼完整的劇情，可是代表著這個作者怪異設定的文字，一行行在屏幕上顯現的時候，再配上布景的或鏗鏘或詭異的箏音，卻正好給了觀眾們自行腦補的空間。
而這個時候，電視台設置在雲中書城裡面的臨時導播室，派駐在這裡的電視台工作人員們，也在互相交換著眼色。
「這節目還真有搞頭。」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現場傳輸過來的畫面，一個工作人員頭也不偏地對著身邊的同事聲道。
「誰不是呢，一個評獎晚會都能弄出這麼多名堂，那孩兒還真是能折騰。」
「什麼孩兒，人家背後可是有來頭的。把好嘴巴，心傳了出去台長要好看。」
……
至於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雖然沒有經歷現場那種熱鬧的氣氛，不過時不時剪輯插播的各個武俠片畫面，以及楊一偷師於後世「片子過年之天下江湖」的台詞，還有評委們各個角度的點評，還是對他們產生了極年夜的吸引力。
因為這次的晚會，素質上還是一個頒獎活動，所以沒體例像後世的綜藝節目一樣以惡搞或者是賣萌為賣點。所以在風格定位上，楊一走的還是煌煌然年夜氣的正統路線。他自己看起來可能還有些不敷味道，可是對現在的觀眾來，這種以前沒有過的模式還是讓他們牢牢地鎖定了頻道。
幾個老片子的剪輯，一兩首恰到好處的配樂。
再加上摘抄於這一次十部終審作品的精彩片段，還有幾個評委的急智和妙語。起來也不是什麼讓人乍一見面，就會五體投去膜拜的點子，但就是這些元素，在楊一的妙手糅合下，卻讓人感覺到了幾分標新立異的味道。
而身為老節目監製身世的方君子，這個時候也不克不及不認可，身邊這個子，對觀眾心理的掌控，以及策劃手段的運用，近乎達到了業內一流的水準。
可能也就是少數幾個處所台的台柱，才具備跨越身邊少年的綜合素質，不過對比一下兩者間接觸這一行當的時間，方君子就有些無言。
專業電視人輸給一個玩票的傢伙，這個結論其實欠好笑，只是讓方君子覺得有些可惜。
如果楊一的能力不是這麼逆天，那就完美了。
那樣的話，不定就能夠有機會把這個傢伙哄騙到電視台裡面。
對處在開拓期的各個處所台來，腦袋裡面有貨的立異性人才，就是眼下最最缺少的資源。
很快的，第一部點評完畢。而這個時候方君子的助理也照慣例送來了最新的收視率。稍微掃了一眼后，越州電視台的台長就是年夜喜過望的臉色。
原本預計不過5%左右的收視率，居然出人意表地穩定在了7%上下，並且還有繼續提升的趨勢。
「插播廣告，就現在！」方君子應機立斷地越權下令。原本這個事情應該是由現場導播負責，不過因為這一檔節目的特殊性，以及檔期上的緊張，所以這一時段的廣告時間並沒有銷售出去。
方君子和越州台的工作人員看好這個節目，可不代表那些掏錢打廣告的老闆們也會認同，所以鑒於這種讓楊一略感尷尬的情況，電視台和陽一文化的合約中，此次的廣告全部用來播放雲中書城和陽一文化的宣傳片。
而在電視收視高峰播放廣告，效果自然也是最好的。既然這一次的節目是電視台和陽一文化的合作，那麼首要目的就是雙贏，其中一些可以忽略的利，方君子自然是不會斤斤計較的。這樣的決定，反而有利於下一次的合作開展。
要知道，在這個頒獎晚會將由越州電視台錄製播放的風聲放出去后，魔都方面紅日台可是已經和陽一文化接觸過的。
越州台和紅日台掐架？方君子的腦袋還沒有壞失落，一個是零丁省級區域的處所台，一個是覆蓋長三角五省一市的年夜佬衛視，如果魔都方面真的有心競爭，越州電視台可以是沒有半點兒掰腕子的力量。
因而在力所能及的規模內，向陽一文化儘可能地讓利，就成了電視台唯一的選擇。
並且從方君子的觀察了解來，羅戈和楊一絕對算得上有良心的人。對這樣的人，唯一需要的就是誠意。
因為是把廣告時間讓給陽一文化內部消化的關係，所以倒也沒有讓觀眾們深惡痛絕的超長廣告時間。短短三十秒后，鏡頭就又回到了頒獎現場。
活動還是在有條不紊地開展，排場上和那種歌星演唱會，又或是現在正當紅的y年夜本營之類的綜藝節目不合，並沒有什麼引發現場觀眾們山呼海嘯激情的節目，只是依照欄目組和楊一的策劃，循序漸進地進行下去。
但就是這樣的循序漸進，越來越多的觀眾們，將自家電視的頻道鎖定在了越州衛視上面。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武俠徵文評獎晚會呢，先瞧瞧都是什麼工具再。
很多人就是抱著這樣的想法，在不經意間把目光停留在了這上面。可就是這些原本只是純真好奇的「看一眼」，讓觀眾們開始捨不得換台。
究竟結果對國內的觀眾們來，誰沒有過痴迷於某部武俠劇，痴迷於某部武俠的經歷呢？就算很多人覺得自己不算是痴迷，可是也絕對不會反感。
把武俠稱之為中國人的童話，這話可不是毫無根據的妄言。
而在這種不反感的心理支持下，對經過精心剪輯的武俠劇精彩片段合輯，年夜家自然就會看得津津有味。
如果要在男女之間，十八歲和八十歲之間，各種類型的普通民眾之間，找到年夜家都喜歡都感興趣的話題，武俠不一定是排在第一名的那個，但一定是排在前三位的存在。
……
活動繼續著，可是現場和電視機前的觀眾們，年夜大都都已經忘記了時間，只是下意識不希望這個節目就這麼結束。
究竟結果以前還歷來沒有過，如此眾多的武俠片精華，剪輯在一個節目裡面播放出來。
不過沒有節目是能夠一直播放下去的，在十部短篇被評委們一一點評完畢后，終歸還是進入了這一次晚會的正題——評獎和頒獎。
因為不合於其他綜藝節目的互動，這一次的評選涉及到新武俠傳奇最後的稿件採取，所以評選的權利，都交給了現場的評委。
其中又以金庸的話語權最重，他一個人，就佔據了足足三票評審權，而其他的作家和編輯們，每人一票，正好湊成了剩下的七票。
從兩個男女主持宣布了最終評審開始后，現場的聲音就年夜了起來，幾乎年夜部分觀眾都在根據剛剛的評審中，如同驚鴻一現般把文章最好一面留給年夜家的印象，料想這一次的最終贏家會是那三部作品。
「現場的來賓們，觀眾們，電視機前的觀眾們……」雖然還是爛年夜街的台詞，不過這個時候人們的注意力都已經被空前調動起來，倒也無暇埋怨不屑，只是一心期待最終的結果宣布。
「王道獎——來自越州江閩的汪弗，獲獎作品荒城刀客！」隨著最終的評審完成，觀眾們的情緒卻是被調動了起來，而獲獎的作者們更是歡呼雀躍。只是楊一難免有些浩嘆短嘆高興不起來。
這一次的參賽作品，自然是早早就被楊一全部過目了的，只是他很是鬱郁地發現，將近兩百多份稿件裡面，沒有時未寒，沒有楊叛，沒有燕壘生，更沒有半個女性作者。
1998和2001離得其實不遠，可是楊一卻沒有能夠如願以償，這年夜概就是他這些天來一直沒能真正高興起來的原因。並且以楊一經歷了後世絡信息年夜爆炸時代的眼光，這幾部最終獲獎的裡面，能夠稱得上新武俠的作品也是壓根兒就沒有。
「怎麼了，楊，看好像不怎麼開心？」旁邊方君子的心情卻是極度舒暢，節目最終的收視率，定格在了8.27%的高位上，而一開始電視台運營部始終推銷不出去的廣告時間，更是在節目還沒有結束的時候，就接到了好幾個尋求合作的德律風。
什麼叫揚眉吐氣，什麼叫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雖然方君子也不是什麼睚眥必報，斤斤計較的齷齪人物，可是看著一開始對台里的推銷嗤之以鼻，認定了這是把垃圾時間往自己這裡塞的老闆們，一個個用「萬事好商量」甚至是有些迫切的口氣打進來德律風的時候，方君子還是難以遏制住自己內心的舒爽感覺。
所以當看到帶來這一切的楊一，在旁邊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立刻就關注起來：「我覺得節目的播放效果都已經遠超預期了？這是在擔憂接下來的頒獎？」
方君子心知肚明得很，接下來的頒獎活動，其實就是對陽一文化，以及新武俠傳奇的一個宣傳推廣。他們電視台的目標固然已經完美告竣，可是陽一文化的真實目的，還要看接下來的反應。
可是誰又知道楊一此刻真正的想法呢。
聽到方君子的勸解，楊一也覺得自己約莫是有些杞人憂天了，如果自己領先了整整三年的新武俠傳奇，都拉不到那些未來新武俠的頂樑柱人物，那麼以後的古今傳奇.武俠版就更沒有可能虎口奪食。
第一期的徵文和評獎，這些人沒有呈現，那就等第二期第三期好了，搜羅人才這種事情，倒也不急於一時。
而電視的銀幕上，頒獎儀式已經正式開始，在宣布了三部獲獎作品后，這些作品各自的作者喜孜孜地上台，幾乎是根本就掩飾不住的笑意。
千字千元，哪怕他們這一次的徵文稿子都是十萬字以內的短篇，可這依舊是年夜幾萬的進賬。
並且這一筆對他們這樣的武俠快樂喜愛者來，算得上是巨款的獎金，也足以讓周圍家人朋友的目光改變一些。
「現在，由此次年夜賽的組織者，陽一文化的執行總經理羅戈，為獲獎作者們進行頒獎！」
隨著男女主持略顯激動過了頭的聲音，電視裡面一道肥胖的身影呈現。
楊一和方君子在電視台那邊坐鎮，那麼羅戈自然是見義勇為，必須得承擔頒布獎項的責任了。
「恭喜最終折桂！」羅戈咧著嘴呵呵一笑，和清楚武俠成長趨勢的楊一不合，對胖總來，能夠吸引眼球的作品就是好作品。這一次的徵文評獎晚會過去后，陽一文化鐵定會被捧到風口浪尖。
而只要操作適當，注意好分寸和影響，這個現在還不太為人所知的文化巨艦，幾乎可以肯定將走入國人的視線。
這不就是自己一開始所期待的結果嗎？
越想越是心情舒暢念頭通達，羅戈又拿過象徵性的年夜支票，交到了詭道獎的獲得者手上。而比及所有的頒獎最終結束后，他這才舉著一本水墨風格、彩色畫面的雜誌，和三位獲獎者站到了一起：「本次的評審頒獎晚會，到這裡差不多就算是圓滿結束，而幾位獲獎作家的作品，也將收錄到我們陽一文化旗下新武俠傳奇雜誌的第一期裡面……」
鏡頭拉近，十六開的紙頁上，是新武俠傳奇五個漢隸年夜字，下面還有一排略微一些的字體——特別創刊號。
絕年夜大都觀眾們不但沒有反應過來，反而還生出了無窮的好奇，猶豫著第二天是不是要去買上一本這個雜誌來看看了。只有少數精明些的人物，又或是自己就是經商的人家，這才看出來此次晚會的終極目的。
感情這是陽一文化在給自己家的雜誌，變著法兒打軟廣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