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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4.「豪邁」的承諾

  正文]325.一個作弊者的日常—— 

  325.一個作弊者的日常 

  「走了走了,去動畫部看看。」楊一嘿嘿一笑,把羅戈即將吐出來的碎嘴抱怨堵回了肚子里。 

  胖子很是不甘心地嗤笑:「還動畫部?你也好意思?要是不把這兩個月的盈利拿出來,倒還真能搭個動畫部的架子。現在么,還是把上美影那幫老爺子的福利發下去再說。」 

  後世那句人民群眾耳熟能詳的電影台詞——二十一世紀最貴的是什麼?人才羅戈顯然是還沒聽過的,但這不妨礙他的精明眼光。對於上美影的那些活化石大熊貓,胖總只是憑直覺認為他們很重要,但到底重要在什麼地方,卻說不出個所以然。 

  但也就是在這種直覺的支持下,他依舊是同意了楊一的方案,名義上的顧問頭銜,每月按時發放的豐厚福利,還有在溪止那邊特意規劃出來的一塊自留地,用以老人們的修養和度假。在這種「國士」的待遇下,那些堪稱華夏動畫界活字典的瑰寶,也拿出了年輕時攻克技術難關的勁頭,在《雲荒》的動畫改編上迸發出驚人的創業ji情。 

  未必就是沖著那些待遇來的,這些人保留了老輩人的樸質,投之以桃報之以瓊瑤自不必說,但更多的考量,還是出於為國內的動畫事業發展,貢獻出自己最後的餘熱。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所謂的動畫部,更本就不需要向通常意義上的動漫公司一樣,必須結構健全。楊一自己就是劇本主創,外加一個上美影動畫班出身的腳本師,這就算是核心骨架。剩下的工作,技術含量高的自然有老頭兒們出馬,至於最後那部分瑣事,也是臨時找來兩個畫工就完全能夠勝任的。 

  這一段時間,楊一一心撲在小說改編上面,所以動畫這邊的進展,還真是有些忽略了。 

  羅戈儘管有千言萬語,可追著楊一問急了,那小子就搬出姜建漠這座大山——羅哥你還是姜叔叔家正兒八經的世交晚輩呢,就這麼沒覺悟,要是他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你 

  又或是「有什麼話現在跟我說也沒用了」云云,總之胖總無奈再三,也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了。 

  不過這一次還沒去動畫部巡視一番,余浦的電話卻打到了楊一這裡。 

  「老太太回來了,又是你老師的72大壽,還不登m-n給老人問個好?」話有些不明不白,楊一也是愣神好久后,才驀然反應過來。這個老太太,是季棠鄲的老伴兒,身為華清大學建築系的特聘客座教授,就算是帶博士生也會被圈內人指責為大材小用,可總歸還是有些地方,需要楊一的「師娘」出馬的。 

  故宮的維護和修繕,哪怕就算是華清大建築系的教授們,也不敢輕言就能承接下來的工作。正是因為這個原因,老太太才會以70高齡,卻還要奔bo於帝都和越州兩地,要不是季棠鄲的72大壽,她也未必有這個時間。 

  「啊?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余校長,我馬上就去」掛斷了電話,在羅戈幽怨的眼神中,楊一攤手聳肩。 

  「又有的時間要忙了,這些天羅哥你多擔待一下。動畫方面的事情,我拿個宣傳案出來,你和市場部的人商量一下。」 

  胖總認真地看著楊一:「我們有市場部嘛?」 

  楊一併非商業上的天才,認真算連人才都不是他現在也就是憑藉後世的那些創意,不管是營銷創意也好,還是推廣宣傳策劃也罷,就是靠著後世無數職場精英們的智慧結晶,這才唬住了不少內行人士。以致上從羅戈起,中到伍石等一干中層幹將,下到集團里的普通編輯甚至是小營業員,都在傳唱著大*oss的天才。 

  但拋開這些創意后,在其他的方面,楊一就是地地道道的抓瞎了。不要說整個集團的構架h-nlu-n不清,就連羅戈這種商場老手,也被重生男東一榔頭西一bang子的布置給繞昏了頭。 

  楊一所說的市場部,是的市場部。當然,現在也負責陽一文化動畫部m-n的市場推廣工作。 

  「沒有你就組建嘛,我不是說了人事上你自己看著辦么?」楊一瞪大了眼睛,痛心疾首的模樣:「羅哥,不是我說你,有些時候你也太划水了像這些問題還用我提醒你?眼看動畫都要出成品上市了……哎,素質啊,商人的職業素質」 

  羅戈定定打量了楊一好一會兒,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可惜他那正義的控訴目光,對楊一是半點作用也無。認清了現實的羅總,最後也只能是極為罕見地默然推m-n,對楊一做了個十分恭敬的送客動作。 

  其態度和服務水準,比米其林三星餐廳的服務生也不遑多讓。 

  …… 

  秀湖公園的古玩街上,楊一也有些拿不準手上的禮物是不是合適了。如果是小輩第一次登m-n拜訪,帶上些禮物倒也應當,但從師生關係方面來說,倒是他的師娘翟筠芳該給他見面禮才對。 

  哎,禮多人不怪想想季棠鄲的古板脾氣,要是去的晚了,怕是又要被記在小本子上了,楊一也就包好了東西往一高趕過去。 

  開了m-n,是老爺子萬年不變的撲克臉,楊一心裏面自然是要狠狠腹誹的,老伴兒都回來了,還是這麼吝嗇給人笑笑么?要是自己以後能達到季棠鄲這種高度……嗯,好像只要沒什麼大的意外,是一定可以達到的啊外有老頭兒的教導,內有前世積累下來的多部獲獎小說嗯,到了那個時候,我絕不會像這彆扭老傢伙一樣,每天和人打招呼就是「哎,看著,爺給你笑一個」。 

  正在從季棠鄲聯想著自己的未來,卻冷不丁撞到了老人的背上,回過神抬頭的時候,才發現他正扭著脖子面s-不善到了極點:「搞什麼,走個路都心不在焉。」 

  吞了口唾沫,楊一不敢辯解,就迂迴道:「咦,老師,那個,那個……」 

  「那個什麼?」季棠鄲當然知道楊一在問什麼,就哼了一聲:「還不是你們那個什麼溪止,要搞保護x-ng開發,老太婆一聽就坐不住,已經過去了。」 

  這仇恨拉得楊一眨眨眼睛,以他的急智和見多識廣,這會兒也只能祈求季棠鄲的怨念不要太大。不過心裏面也在奇怪,怎麼老太太剛剛到家,約莫大氣都沒能喘上一口,就知道了溪止那邊的事情? 

  「也是個停不下來的爛陀螺一聽說有建築保護的消息,連飯也不管了。」老頭兒兀自在忿忿不平著,連帶看向楊一的目光,也是充滿了仇視。 

  倒是楊一,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個小小的重點,現在要把自己摘出來,也就顧不上季棠鄲的面子問題了:「那個,老師,是誰把溪止那兒的消息泄l-出去的?明知道師娘聽到了風聲就坐不住,這不是故意使壞呢?」 

  老爺子立馬就是眼睛一鼓,分明是冒火的前兆,但終究還是沒把這口悶氣吐出來,自己憋了好半天,才哼了一聲:「行了,你管這麼多搞什麼?今天中午老太婆不回來了,你就在這裡寫你的小說,其他的晚上再說。」 

  反正只要季棠鄲不遷怒於他,楊一隨便在哪裡寫作也是無所謂的,就老老實實進了書房。 

  「拿來。」在季棠鄲這裡什麼都是好的,筆墨不用說,就連茶水,也是巽丘峰下那幾株老樹上的雀舌。唯一的不足之處在於,每每寫完一頁稿子,季棠鄲就會迫不及待搶過去細細品評一番。哪裡是做老師的樣子,倒是更像書山文海里的痴人。 

  楊一知道,這就是真正的精妙文章,裡面蘊含著的那種震撼人心靈的力量。這樣的文字,雖然他現在尚且寫不出來,但是以後未必沒這個能力。 

  「你把這段改一改,君子發乎情止乎禮,是那時候讀書人普遍遵循的道理,怎麼會因為生命受到威脅就完全忘到一邊了呢?不妥,完全不妥,斧鑿的痕迹太重」 

  重生男忍得辛苦,低頭抹平了額角的黑線,才咧嘴呲出個無奈的笑容:「老師您別急啊,後面還有交待的lu-n世裡面人心百態,忘記了做人準則的也有,但是因為生活慣x-ng而恪守陳規的同樣不少,您老起碼把這個章節看完再下定論行不行」 

  季棠鄲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終於還是忍住了。 

  可是沒一會兒,老人再次把稿子拍到楊一面前:「看看你這裡,看似文采斐然,其實空d-ng無物。你說你讀過那些大家的文章,你是怎麼讀的你說來聽聽」 

  楊一覺得他錯了,他深深的錯了,他一開始就不應該告訴季棠鄲有關溪止古建築修繕的消息,如果沒有告訴老頭兒這個消息,老頭兒也就沒機會嘴賤說給老伴兒…… 

  但不管怎麼說,楊一還是有所得的。並非是覺得受了季棠鄲指點之類,而是體會到了禪機——今日之果,必有昨日之因。 

  好,直白點說,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 

  接下來的時間,季棠鄲倒是沒有說什麼,但其實就楊一自己來說,既然心中存了把書送往巴黎參加評選的念頭,當然也是要精益求精的。哪怕老人並沒有諸多的要求,楊一自己也不會就這麼作罷。 

  一行行文字或流暢,或並不流暢地從楊一筆下誕生。有時候沒有一丁點兒塗改的痕迹,但更多的,卻是在反覆思索后,細細審視著最細微的地方,一遍又一遍的揣摩咂摩,就好像同一片天空下,那個精於文字雕琢的青年,在決定到底是僧「敲」月下m-n,還是僧「推」月下m-n一樣。 

  字句並不是楊一在乎的重點,卻已然重視到了這樣的程度,那麼在對一部小說來講更為重要的人物和情節上,他所hua費的精力工夫,是還要多上兩分的。 

  楊一沉浸在寫作?改編中,而季棠鄲品評所耗費的精力也不少。不過終究是以楊一的節奏為主,在等著接下來的文章時,老人驀然抬頭,才發現時針已經指向了1點鐘後面。 

  本來信心滿滿,今天是要吃上久違了的老伴兒手藝,所以季棠鄲一大早很是光棍兒地給家政放了假。結果沒料到劇情的發展根本不受他的控制,居然很是詭異地跑向了另外一個方向,於是乎他也只能悻悻地磨蹭進了廚房。 

  上水,開火,下麵條這就是季棠鄲七十多年的人生中,唯一能夠填飽肚子的生活技能。聞著同樣很是陌生的味道,老頭的鬱悶之情更盛。 

  但不管怎麼樣,人都是要吃飯的,再給自己盛了一碗后,他又一個人對著乾癟無味的麵條湯吹鬍子瞪眼了好半天,這才又盛了第二碗。 

  「吃飯了,吃過了再寫」季棠鄲招呼一聲,背著手站在書房m-n口,又招呼了一聲,結果一連三四聲過後,那孩子還是沒有半點兒反應。老人有些惱火地就這麼立在m-n口,好半天后,屋裡的人依舊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對於身邊的情況渾然不覺。 

  季棠鄲惱火過後,看到楊一如此投入,居然又有些欣慰的感覺了。有些沒好氣地搖了搖頭,自己回到了飯廳那邊。 

  …,楊一交上塗改了大半篇幅的稿子,頭也不抬地繼續下去。 

  四點,客廳老掛鐘再次敲響,這次身體廢料憋久了的某人,就好像冬眠醒來后急於進食的動物一般,急吼吼衝進了衛生間。如果是往常,季棠鄲少不了又是一番訓斥,可是看著楊一大半天來忘我的模樣,季棠鄲的話到了嘴邊,終究又咽了回去。 

  五點,楊一停筆,一氣喝光了一杯涼掉的茶水,然後繼續伏案。 

  六點…… 

  七點…… 

  楊一倒是習慣了這樣的狀態,他在家裡面也是如此,只不過楊敏看不過去的時候,會強行把他從自己屋裡拎出來。那個時候不管楊一什麼理由,也是沒法繼續寫下去的,在一個母親眼裡,寫的再多也不過多些錢罷了,能換來子女的健康么? 

  是以今天下午,他倒是寫的十分盡興,沒人念叨著要保護視力,也沒人念叨著趴在桌子前這麼久了要活動一下。 

  季棠鄲並非是不愛護學生的健康,不過老人也是這麼過來的,他自己都是還需要別人來監督的不自覺分子,是以有這種態度也就不以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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