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後手
365.後手
一場大戲
很多到場的作家露出了茫然的神情,這是他們第二次顯露這樣的表情。:更新文字章節最快的:但是很明顯的,相對於陽一出版的出版資質問題,現在正在台發表講話的小孩子,帶給他們的震撼要比先前要多得多。
楊一沒有理會台下那些人各異的神e,而是鎮定自若地環視著台下:「在這裡,我先要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陽一出版單方面並不知情,有關南方輕工業協會對於旗下出版機構的重組和調整。而且我在這裡要強調一句,掛靠合作與買賣號,是xing質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希望某些別有用心的人,不要明知故犯地把兩個問題魂為一談。當然,我知道有些作風不太端正的媒體,就希望受害者和他們較真,甚至他們很歡迎打官司,成為被告,不好意思,我不會如你所願的」
看到楊一聳肩,做了個很遺憾的表情,下面一陣低低的鬨笑。坐在炎幻網方陣的那些網路作家,雖然平時遇事靦腆見人拘謹,但恰恰是比較熱血的一群人,或者說是悶a,看到那個發難的記者黑了臉,立刻就對著那邊起鬨,愛憎分明。
「另外,南輕工此舉顯然也沒有盡到告知義務,這明顯是違背契約精神的作為合作方,我們當然會保留進一步追究責任的權利,對象不僅僅是南方輕工業協會的相關負責人,另外也不排除向民政部提起申訴的可能。」
不等底下的記者們消化完他話中的含義,楊一繼續詰問:「其實就這件事情本身而言,很多行業的作家作者,出版方面的從業者,以及對《出版管理條例》稍有了解的記者朋,就會明白這次的疏忽,幾乎和陽一出版沒有關係。我們雖然採用了掛靠合作的方式,但不管是繳給國家的稅收,交付給南方輕工業協會的管理費,以又或是作者們的稿費,從來沒有絲毫的拖欠和推諉。而造成違規a作的最直接原因,就是被掛靠方的組織結構調整,我們當然會反思自己的不足之處,但要以此作為陽一文化無視法律法規,沒有文化企業的責任感,那也未免過於偏頗。」
這一番話,令一些起鬨的聲音小了些,其實行業經驗多一些的人,也都早就發現了這裡面的貓膩,並且開始反思起來。現場這些人裡面,很多本來就是陽一出版的簽約作者,特邀作者,天然的親近陽一文化,而且因為職業的原因,這些人相對來說比較冷靜,不容易被煽動起來,因而並沒有出現什麼千夫所指的場面。
「哦?那這麼說,陽一出版還是個受害者了?」那個記者本以為羅戈離開以後,憑藉自己手掌握的證據,讓陽一文化陷入被動綽綽有餘,說話也就格外的肆無忌憚。但是沒料到,走了一個關鍵人物,卻還有一個足以讓場面穩定的意外因素,這就讓他很是羞惱不甘了,但也有了幾分退縮的意思。
畢竟收了人家的紅包,在會場出言攻擊,這完全是他個人的行為,要是陽一文化因為這件事情名望受損,大家都來痛打落水狗地聲討,他自己當然也就沒事。可萬一事情的發展脫離了某些人的預想,沒能一舉擊倒這個新生的怪獸,到時候他肯定會被報社拿來當成替罪羊,兩方面的一起追究下來,那可就不太好受了。
「我先說明一下,我並非是對陽一出版有什麼意見……」這話一出口,就引得下面一陣哄然不屑,但這記者顯然也是修鍊有了道行的人物,對於起鬨和譏笑充耳不聞,繼續義正詞嚴地開口:「而是因為陽一文化既然有能力,就應該負擔起相應的義務,雖然作者們的確有權選擇由誰出版發行自己的作品,但正是因為他們的這份選擇和信任,所以貴方更有義務和必要,來保證自己所作所為的正確xing……」
「我還是那句話,你所說的陽一文化不正確,究竟有什麼證據?出版權的紕漏在於南輕工,而不是因為我們自己的疏忽,我這個說法有什麼問題,還請你指出來。而所謂的違規a作,在南方工科出版社註銷出版資格之前,到底是怎麼a作的,由誰a作的,a作了那幾本的具體出版和發行,還請你指出來?」
楊一逼視著那個記者,硬生生打斷了他的那些場面話。
被這一連竄的發問,逼的有些著急火了,那記者忽然機靈一動:「不好意思,這位小同學你好像很清楚陽一文化的各種內幕,還說自己是陽一文化的聯席董事?但是你的這個年齡,似乎……」
「我的年紀和聯席董事有什麼關係?」楊一笑著繼續打斷了他:「首先陽一文化並不是市公司,其次公司的法人是羅戈羅總,還有我的母親,我只是被我母親授權,代為參與董事會的一些相關活動,這有問題嗎?」
記者吶吶了兩聲,說不出來話了。
但是這個始作俑者沒有話說,可他的那些同行卻忍不住了,紛紛瘋了一樣,把話筒往楊一嘴邊遞,無外乎是想要知道,這個本來是作家身份的小孩子,怎麼一下又搖身一變,成為了陽一文化的聯席董事。如果他只是在裡面佔有極小部分股份,坐等分紅獲利的那種董事也就算了,可現在很明顯的,就連那些陽一文化旗下產業的高級經理人,還有那些編輯們,也都認可了他的身份和地位,那就顯然不是羅戈用1的股份,來套取這個天才作家的把戲,而是確實有發言權的傢伙。
楊一看著那些狼群見了小羊羔一樣的目光,知道不抖兒有用的東西,怕是不好過關了。而且真的什麼都不說,讓這些人胡亂猜想也不好,保不齊這裡面會不會有人,為了抓眼球而i自炮製一些聳人聽聞的消息,他可是毫不懷疑這些人的職業能力的。
所以雙手稍微下壓了一下,乾脆就宣布了再筆會結束后,會接受相關的採訪,這才勉強平息了會場的涌動。
因為對楊一跳出來的預料不足,所以這一次的年會還是有驚無險地順利落幕,但是那些作家們心裏面還揣留著疑惑不解,特別是傳統的實體作家,不免開始存疑和觀望。
而楊一也知道,既然對方主動跳了出來,那麼也絕不可能只是這麼一兩手,如果只有這種程度的攻擊,那隻會貽笑大方。所以在結束了採訪之後,他就匆匆往和平原約定的地點趕過去,至於第二天的報紙……不對,就是今晚的晚間新聞里,自己出鏡的畫面,會不會再度引發輿論的浪潮,那就是連他也無法做出判斷的事情。
在越州的新城區,已經漸漸有金融街雛形的一棟商務大樓裡面,楊一見到了平遠,這位越州地界赫赫有名的律師,除了負責陽一文化的法務問題外,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也是長三角最好的事務所之一。曾經有魔都的商業巨頭,開出兩百萬的高額年薪,附帶每打贏一場官司后另算的酬勞,也沒能讓他動心。
但是在沈嵩之的介紹下,他卻甘願以近乎免費得方式,來幫助陽一文化處理法律問題。
楊一在平遠助理的引領下,走進了他辦公室的時候,立刻就發現他臉那抹罕見的凝重。這是從來沒有在他臉出現過的問題,至少在楊一有限的會面中,沒有發現這種表情。
「坐,楊一。」因為是沈嵩之引薦的關係,所以彼此之間也沒有那麼的正式,就像楊一稱呼他為教授或者老師一樣,平遠對楊一也是直呼其名。
而在他坐下后,平遠才拿出一份資料,居然是銀行方面出具的一份聲明。
「西林支行的行長李士覓,已經調任到了羊城特區。而這一份文件,是本市建行發過來的聲明,指出了在溪止旅遊開發區的貸款,存在部分違規的a作。」平遠看著面前的小孩子,不知道這些東西說給他聽,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他沒有和羅戈一樣,與楊一打過很多交道,只是沈嵩之介紹他過來,他就過來了。所以在把這些東西交給楊一的時候,亦是在觀察,因為不管是個人情感的偏向,還是自身對於華夏傳統文化的喜好,他都希望楊一表現的像沈嵩之所描述的那樣,有著超越同齡人的智慧和冷靜。
不過看起來,楊一沒有讓他失望,在不發一言地看完了那份聲明后,毫不掩飾地嗤笑著彈了彈紙張,發出啪啪的脆響:「有意思啊,明明李行長是高升的,可是那邊還能發過來這麼一份通知,這要不是人家調任的夠遠,估計也不會弄出這麼一份近乎扇他耳光的生命?」
「也不能這麼說,畢竟人家追討的不是溪止旅遊區的貸款,不管是還款時限,還是抵押品的價值,都讓他們沒有半點兒文章可做。這裡最主要的問題,還是思閱文化改組為陽一出版的時候,所申請的那一部分貸款。」
楊一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而且單單看李行長的調任,怕也是人為a作的結果。畢竟一個行長的位置,和可能獲得被肢解了的陽一文化比起來,還是有賺頭的。」
「這就是問題所在」平遠很是欣慰地點頭:「這些問題在平時當然不算什麼,但是體制內,金融系統,輿論呼聲,這三者一起發難的話,我們應付起來,還真是很有難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