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8.異國執法者的作死經過
很明顯,從這個警察的口吻中來看,他剛剛即將脫口而出卻最終又被自己強行壓回去的話,或許和很多帶有優越感的白人一樣,是要在語言中用上某些不算太友好的稱謂,只是最終說出口的時候,還是勉強記起了自己的身份和立場,所以把某些帶著明顯侮辱性質的語話語,給臨時吞了回去而已,也算得上是有些急智了,可楊一還是聽出來他的意思。
從他的神態中。
想了想,少年很點點頭:「的確,你們有著自己的行事準則,所以其實不用我多說什麼,但現在的問題是,某些人的所作所為和他們的行事準則並不一致,就好像現在,如果接下來你還是不能夠秉公執法的話,那麼或許我會叫來記者,順便在記者趕過來之前通知一下我的律師,那些專業人士會因為你現在的不公正做法,而向地區法院提出訴訟。那麼,讓我們想想看,因為訴訟理由是一些執法者因為種族歧視而在執法過程中帶有很明顯的偏見,那麼你說,這個消息會不會被我們華人當作輿論武器,來對布魯克林地方警察局提出一些符合自己訴求的小小建議呢?」
說到最後,楊一才點出了以上這些話的核心目的所在:「而因為輿論的攻勢而處於風口浪尖的地方警察局,或許會對某個引起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感到非常惱火,進而開除這個傢伙?警察先生,你認為有沒有這種可能性?」
「你在威脅我?」面前這個典型的白人男子,身量高大。算是得體的警察制服下面,還微微有了點男人的啤酒肚。本來應該稱之為普通的面容,因為楊一的這些反駁而顯得猙獰和嗤笑:「我可以這麼理解對嗎?一個具備暴力嫌疑的華人小子。在對一個執法者進行威脅?這可是本年度的大新聞,那麼我說,你想好接下來要去哪裡度假了嗎?警察局,還是地方監獄?我很樂意送你一程。至於所謂的輿論攻勢,還真抱歉呢年輕的先生,可能你精通花旗國法律,但卻似乎已經忘記了你那些同胞的習慣,就像是膽小而又多疑的鼴鼠一樣,你認為他們會為了現在正發生在你我之間的沖退。就站出來給你作證,或者是在輿論上提供援助?抱歉,我不得不說,你有些太天真了不是嗎?連一些意裔居民主動幫助你們,要求我們警察好好看住他們之中總愛搗亂的小子,可身為受害者的華人卻總是不予配合,你居然還指望他們能夠在和自己不相關的事情上出面,哈哈哈哈……」[
這個警察所說的事情,之前在來到鈕約的時候。孔雀出版公司的員工,也曾和他談到過,說是在布魯克林區這邊,很多意裔少年總喜歡針對華人進行一些惡作劇或者是歧視性的騷擾。行為介乎於犯罪和惡作劇之間,而有些成年的意裔人士在看到這種情況以後,主動向警察局提出要求整治這種情況。免得那些小孩子們因為幹壞事以後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而在犯罪道路上越走越遠。
但那些意裔成年人。或者說是具備法律公正精神的人士,在主動提出要整治這種情況以後。反而是身為受害者的一些華人,居然在面對警察調查的時候,矢口否認那些問題的存在,一度讓提出這些問題的意裔人士,還有負責的警察都感到很驚訝,因為在花旗國很少有「息事寧人」這種說法的生存空間,任何事情,只要有人覺得對自己的利益造成了損害,他都可以通過法律途徑解決,而絕不是明明身為受害者還要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聽到這些情況的時候,楊一除了驚訝和怒其不爭之外,剩下來也不免還有些懷疑,但現在有了親身體驗以後,對於自己那些同胞的選擇,就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不過別人的選擇是什麼,決計不會對他造成絲毫影響,有些東西或許應該妥協,但有些東西卻一定不能放縱自己和他人。
是以楊一聳聳肩膀:「好吧,可能警察先生你說的這些情況的確存在,但我要說的是,記者可能很快就會來到,所以至少在針對現在這個情況的處理上面,你最好還是按照規矩來,那樣也不至於對你以後的人生造成太大影響。」
「嘿,小子,我不得不說,你已經成功激怒我了,我剛剛可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不要試圖威脅我,可你就是不聽話。那麼現在,給我蹲下來,然後把手舉過頭頂,如果不趕快照辦,我會以妨礙公務罪和暴*力抗法罪名對你進行制裁!」白人警察的臉色從一開始的單純嘲笑,變為現在帶上些許惱火的樣子,然後甚至還從腰間的皮套裡面抽出配槍,單手舉起沖男生威脅起來。
什麼時候該妥協,楊一分的很清楚,就好比現在,他是一定要妥協的。因為總是標榜自有的花旗國,對於公民持*槍居然採取了一直以來的放任自流態度,這也使得這邊的警察在執行公務過程中,總是神經綳的很緊,一言不合就拔槍相向,甚至於有的時候明明開槍對毫罪過的民眾造成了切實傷害,最後法院對他們的判罰,也只是被勒令離開警察這個行業,甚至都不會對其進行監禁等措施,沒辦法,誰讓他們是在執行公務中對其他人造成了傷害呢。
所以男生毫不懷疑,對面這個鬼佬,很可能在惱羞成怒之下,就真的弄出點恐怖事件來,平白故被人打上一槍,這可不符合男生的生存哲學。
「所謂,現在你說什麼我全都照辦就是,不過等一會兒你可不要後悔。」楊一就聳聳肩膀,然後真的蹲下去還把雙手都放到了腦袋後面,但他的嘴上卻一定都沒有停:「不過我還是要問一句,那些對我同胞做了觸犯法律行為的人呢?就是那些小孩子。他們看上去似乎已經是高中生年紀了,按照你們的規定。應該怎樣處罰他們才對?」
「這可不用你多事,小子。真以為光靠嘴巴就能嚇唬我?該死,如果黃皮……你們這些東方佬全都和你一個樣子,我想布魯克林區的治安可能要差上很多,因為你實在是太讓人討厭了。」警察上前給了男生一腳后,就鄙夷冷笑著,把手銬拷在了男生手腕上,順勢還在他的肋下狠狠搗了一記,讓重生男險些沒背過氣去,不得不說。花旗國這些警察的防暴手法,的確是熟練度滿值,隨便弄一下就能讓普通人失去戰鬥力:「怎麼樣,現在感覺是不是好多了?你那張蒼蠅一樣的嘴巴,總會閉起來了對嗎?噢,我差點兒忘記了,你說的記者先生在哪裡?我可真是擔心,如果剛剛的舉動被記者們看到,會不會讓我上明天鈕約時報的頭版頭條?要是沒有這個機會。那我會非常失望的……」
這個警察對於楊一的感觀,不可謂不痛恨,在他之前的生涯中,碰上的那些「刁民」委實不少。但卻沒有一個是華人華裔,哪怕那些同樣被他看不起的黑人,在碰上了不公正的待遇之後。也會很是不遜地試圖反抗一下,而且他們動不動就拿出「種族歧視」的大旗。總而言之非常讓人難以對付。而現在陡然間出現了一個東方人面孔,卻和那些白人或者是黑人一樣難纏的小子。其間的反差,自然也是讓他感覺到了比惱火的。也正是因為這種惱火,他才會採用如此暴力而直接的手段,對付那個事實上的報案人。
至於對方所說的記者,在這個警察看來,除了口頭上的威脅,進而激怒自己之外,就再沒有了絲毫作用。記者都是些什麼人?如果沒有大規模的種族衝突,沒有殺人這種足以吸引人眼球的噱頭,他們會過來么?更別說現在的種族歧視,即便是花旗國國內,對於媒體報道也是有著一定管制的,這中間又涉及到了黨派之間的爭執和妥協,並非隨便什麼人都可以報道出來。也就是影響力達到了一定程度以後,當地的執政黨派人士實在壓不住,才會讓敵對陣營的記者把那些事情給報道出去。
至於一件微不足道的,華人少年被意裔少年集體欺負的事情,對不起,這種情況每天都有,除了那些初入媒體行業的小菜鳥,沒人會對這個感興趣。
所以在他正在執法——至少這個警察自己是這麼認為——的時候,一個華人少年告訴自己如果不按照規矩辦事,那麼接下來就會有新聞媒體的介入,而且他的下場也會很難看,這種說法委實有些太沒可信度,吹牛的意味實在是過於濃厚。就彷彿自己和朋友們在聚會吹牛的時候,一個人忽然告訴大家,他認識州長,而且在州長的介紹下參加了布希的白宮晚宴一樣不靠譜。
因此在楊一說這些話的時候,有那麼一個瞬間,這個警察甚至是懷疑對方可能是個瘋子,如果不是瘋子,又怎麼可能做出和百分之九十九的華裔截然不同的選擇?
這小子肯定是在吹牛,要麼天真到可救藥,以為隨便說兩句不著調的話就能嚇唬住自己,或許是真的腦袋出了什麼問題。要不是這樣,他怎麼可能把記者拉扯出來,先前說是律師來過問這件事情,倒是勉強有兩分可信度,但要是說有記者會關注,簡直和虛張聲勢沒有不同了,此時此刻,如果這個花旗國警察也聽說過黔之驢的寓言,那麼他一定會為華夏文化所傾倒,覺得這種用動物來比擬人類心態的小故事,實在是非常的精闢和有道理。如果是隨隨便便就能叫來記者的人物,又怎麼會用那個沒了底的玻璃瓶子做武器?一個上流社會的人士,哪怕只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也應該知道什麼叫做體面和身份,而決計不會做出任何有損身份的事情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