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酸胖子
「我實在是不能相信,什麼時候《鈕約時報》的編輯們,會如同一條柯基犬般,對於自己喜歡的事務如此瘋狂著『迷』,以至於讓我都忍不住產生了這些傢伙完全是在對他人獻媚的錯覺。的確,我要承認,《帝國的崩塌》是一部好的作品,但也僅止於此了不是嗎?難道在這部作品問世之前,國外就沒有更好的文學作品,夠得上普利策獎的獲獎資格?顯然並不是這樣,很多作品論是閱讀上的美好體驗,還是其本身所具備的文學意義以及社會意義,都不比《帝國的崩塌》要差,但為什麼一些人對其他的優秀作品視而不見,可看到這部小說以後,卻跟打了雞血的某類動物一樣?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麥凱麗在她時事專欄上的毒舌表現,一向都是《鈕約時報》的一個賣點所在,作為輿論陣地上的名人,這位女作家和評論家,在花旗國那邊的粉絲數量可不少,甚至很多高中以及大學院校里的女生,就是為了讀這位女作者的專欄,才特意訂購的《鈕約時報》。
所以這一次,當麥凱麗把《帝國的崩塌》作為自己的評論對象以後,所造成的間接影響,就是在《鈕約時報》覆蓋的大型城市以及西海岸線沿線區域里,《帝國的崩塌》的銷量,居然不降反升,整體拉高了這部小說在第二周的全美銷量。
當然,僅僅只是麥凱麗一個人自說自話,那決計是不夠帶動一部文學作品銷量的,這位女『性』評論人的對手。《鈕約時報》周日版文藝事務編輯達尼爾,就旗幟鮮明地發表了反對意見:「我們可愛而又可敬的麥凱麗女士。顯然在用一種詭辯的手段,來試圖證明她本身就是一個悖論的觀點——因為沒有提名之前出現過的、和《帝國的崩塌》寫作境況類似的作品。所以《帝國的崩塌》就也不應該獲得提名。在從麥凱麗女士的言論中,總結出來以上這種觀點以後,我只能對她如此偏頗的意見持保留態度了,難道尊敬的女士,你認為我們已經錯過了很多美好的事務,做出了很多不算公正的評選,所以在以後的生活中,這種不公正就應該繼續延續下去?」
「而且真的想要找出一些和《帝國的崩塌》類似的作品,例如由一個外國作者書寫著作。作品內容所涉及到的,卻又是典型的花旗國題材,這種類型的作品,本身就不多見了,更不要說足以稱之為優秀的作品。如果麥凱麗女士有不同意見,那麼盡可以舉出一些比較具體的例子,而不是僅僅只用虛幻的『某些』、『那些』、『很多』來代指,要知道相當多的讀者,可並不清楚您嘴裡所說的。『某些』、『那些』、『很多』、『其他』類似作品,到底都是些什麼。如果真有能夠和《帝國的崩塌》一書相提並論的文學作品,我相信很多讀者都會有興趣去深入了解……」
這一場嘴仗開始僅僅是兩個互相看不對眼的人,習慣『性』的叫陣而已。但到了後來,甚至都引發了彼此陣線的全面討論和嘴炮。
和《鈕約時報》一樣,在花旗國擁有差不多影響力的《華生頓日報》。也很快表達了自己的意見:「有關那位華夏作者在花旗國所引發的話題,很多讀者現在都非常關注。然而我們要說的是,尊重傳統和感受文學的美好。這並不互相對立。普利策獎項裡面針對創作界的規定,旨在鼓勵本國作家更用心的寫作,而非是擔負發掘所有好的文學組品的任務如果不能弄清楚這一點,那麼我想那些呼籲把文學類別里的普利策小說獎頒發給《帝國的崩塌》的那些人,應該再好好體會一下約瑟夫普利策先生設定這個獎項的初衷。」
而和《華生頓日報》同在一個城市,但影響力更勝一籌的《華生頓郵報》,則不出意料的表達了不同意見:「或許我們在呼籲哥倫比亞大學的普利策獎評審會接納大眾意見之前,的確應該好好思考一下,約瑟夫先生設立獎項的本意,而且尤其是其中的一條規定——文學類別的諸多獎項裡面,為什麼唯獨歷史獎就可以例外,由並非花旗國身份的作者獲得?而起初設定這個規定的時候,是不是有些太過狹隘了?如果一位外國作者,他描述的不是花旗國歷史,而是花旗國的當今社會,那麼我們應不應該為他網開一面?」
在這片社論的結尾,撰稿人用了一句非常有力度的質問,作為整篇文章的總結——難道我們花旗國的歷史,並非由一段段「曾經」的「當下」組成,而是能夠脫離「過往」的「當下」,獨立存在於一條時間軸上面嗎?忘卻歷史就等於背叛,但視了「當下」和「現今」,又代表什麼,有誰能告訴我?[
這一句反問,疑有著讓人不由自主點頭附和的力量,而在《華生頓郵報》的這片社論出現以後,反對陣營的聲音,一時間也小了很多。
不過媒體和讀者群體中爭論的厲害,可普利策獎的評選機構,哥倫比亞大學普利策獎評審會,以及獎金的基金管理機構,卻始終沒有站出來正面回應公眾的呼籲。這一點,讓本來很是自豪於自己國家能夠擁有如此一項具備足夠公信力文學獎項的民眾們,也開始不滿起來,隨著蘭登書屋在背後的波助瀾,不少讀者甚至都開始寫信給哥倫比亞大學方面,強烈要求把《帝國的崩塌》,也列入到本年度普利策文學獎的入圍作品裡面。
在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不說花旗國那邊的相關人眾,華夏這邊和男生有關的人,也紛紛瞠目結舌起來,其中季棠鄲的反應要算是最最鎮定的,儘管也有那種弟子出『色』以後,身為老師與有榮焉的感覺,不過老人更多還是滿臉古怪看怪胎一樣的表情:「你小子是不是什麼老外投胎轉世?怎麼寫出來的作品,不是獲得布克獎,就是被呼籲提名普利策獎呢?就這麼合那些洋鬼子的胃口?上個禮拜去參加魔都作協的年會了對吧?老趙有沒有跟你透『露』明年的茅盾獎,你有希望沒有?」
老人自己的確不在乎什麼名利問題了,但對於自己的學生能不能青出於藍,倒是十分上心,眼下一開口就是國內最具權威『性』質的文學獎項,也反映出他對男生的信心。
不過楊一自己對於茅盾獎,其實是一點想法都沒有:「老爺子,這個就算了吧,你又不是沒聽說,現在茅盾獎從評委到作品,那都是高高在上脫離群眾的。那些搞出版的同行們怎麼說的?『評委看不全,讀者全不看』,這種文學獎項,得了也沒什麼意思。」
對於男生的這種說法,老人自然是沒好氣地給予了嚴肅批評,直到重生男老老實實口頭認錯以後,他才一臉不快地勉強放過了自己學生。
同樣的意見落到羅戈那裡,胖子就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贊成了:「茅盾獎是個什麼?能吃不,對增加銷量有幫助沒?得,我再退一步說,能對俺們華夏文化事業的復興有幫助沒?完全就是個形式主義的玩意兒嘛,作協那幫子文化官僚才最樂此不疲了。不說這個,小一啊,你說你那本《帝國的崩塌》,到底有沒有希望,去參加普利策獎的評選?」
對於羅胖子這種皇上不急太監急的心理,男生根本就沒去理會,因為他自己正在考慮蘭登書屋的提議——再度親臨花旗國一次,配合蘭登書屋進行全面的作者宣傳,讓廣大花旗國讀者能夠近距離地接觸到他,了解到他。
但在一番考量以後,楊一還是婉拒了蘭登書屋的建議,因為現在還是2000年,前一世震驚世界的911事件,尚未發生,總體來說花旗國對待華夏的國別戰略,還以遏制和敵對為主,上次宣傳《暮光之城》,是因為面對的宣傳對象主要為在校學生,並沒有太過明確的政治傾向,但現在直面大眾讀者以後,很可能就要碰上更多的意外,而且是那種讓人不爽的意外。
男生不敢確定,萬一自己遇到什麼歧視華夏的言論以後,不會當眾直接反駁出口,甚至是和那些花旗國不明真相的普通民眾發生口水衝突,要是那樣的話,宣傳倒是起了反作用。
在得知他的擔心以後,羅胖子倒是滿臉的不以為然,而且很是猥瑣地列舉出了非常強有力的證據,試圖證明男生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去花旗國進行宣傳:「怕個屁啊,你也不看看,這書都給你帶來了多少人氣!去行政部外聯事務辦公室看看好么,全都是洋妞兒的信,你說老美怎麼就這麼開放呢,也不怕你是個瘸子麻子,就敢在信裡面love誘、love誘的,簡直有傷風化!」
說到後面,這胖子已然是忿忿不平了,滿嘴的酸味。(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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