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我可以隻保護你嗎？
說是傅憬送蘇姒回去，但開車的人是蘇姒。
蘇姒轉頭看了一眼，就見他懶淡地窩在副駕駛，眼眸微闔，精致絕美的臉龐略顯蒼白。
宿主，你前幾天違規了。
徹夜加班救治特警算是努力工作，不符合係統的核心價值觀。
就在蘇姒把目光從傅憬身上移開的時候，鹹魚係統的提示聲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違規會怎麽樣？
懲罰模式？
蘇姒想到了這次的懲罰，臉色僵了一下。
這次違規你怎麽不提醒我？
難道每次都要我提醒嗎？
作為宿主的你能不能自覺點！
你沒有提醒，就代表這次違規無傷大雅，甚至是你樂於看見的結果，對不對？
副線任務是讓我溫暖反派，阻止他毀滅世界。
那麽你這種係統的任務指向應該是正能量的，為什麽會有當鹹魚這種違反世界正向法則的規定？
……
蘇姒對鹹魚係統說完這些，它都沒有絲毫動靜。
直到，蘇姒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你想通過讓我當鹹魚，阻止什麽？
……
鹹魚係統選擇繼續裝死。
蘇姒和傅憬的重生，鹹魚係統的綁定，以鹹魚任務的形式改變未來發展的軌跡，這一切並不是偶然。
就這樣，在蘇姒的靈魂拷問下，鹹魚係統根本不敢再和她提懲罰的事情，生怕暴露自己的主要目的。
蘇姒開著傅憬的跑車，進了禦桂園的停車場，他閉著眼眸，還在休息。
轉頭看了眼傅憬，感覺到他清淺的呼吸，蘇姒並沒有叫醒他，而是在自己的手提包裏麵翻找了一陣，找出一支鮮紅色的唇釉。
蘇姒平常沒有化妝的習慣，這支唇釉還是米粒送她的，就順手放在了包裏。
對著跑車的後視鏡，蘇姒用唇釉在眼角輕點了一下，像是多了一顆如血般鮮紅的淚痣，和那張照片裏的女人如出一轍。
她怔怔地盯著鏡中的自己看了很久，唇角輕扯，仿著那個女人般輕輕地笑。
淡漠孤冷的氣質散了些，多了幾分嬌軟的媚態，但總讓人覺得笑意不達眼底，骨子裏是冷的。
當她從鏡中收回視線的時候，就見傅憬已經醒了，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好看嗎？”蘇姒轉頭問他。
他沒說話，微微坐直身子，伸手來觸碰她的臉頰，指腹摩搓過她的眼角，瀲灩妖冶的桃花眸竟是泛著晶瑩的光。
“好看。”他啞著聲說，“你怎麽樣都好看。”
蘇姒拿掉了他的手，快速地推開車門，幾乎是踉蹌著離開了停車場。
他還坐在車裏，有些無措地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麽，讓她這般逃也似的離開。
“我真的是她嗎？”
回到公寓裏，蘇姒忍不住詢問係統。
我都說你不是替身，你自己非不信。
“那為什麽我不記得？”
問你自己啊。
蘇姒越想去回憶那個叫零號的少年，去回想那個讓她念念不忘的夢境，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反而腦子很疼，如針紮一樣。
“問我自己是什麽意思？如果我能想起來的話，還問你幹什麽？”
那你去問傅憬。
我不能透露細節影響世界走向，會被抹殺。
“不，我要自己弄清楚。”
……
鹹魚係統幽幽地歎了口氣，毫無辦法。
依照蘇姒的性格，隻會相信她自己查到的真相，根本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的說辭。
在深淵黑暗中掙紮過的人，哪怕失去了所有的記憶，那種戒備也是刻進骨子裏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蘇姒又夢到了那個少年。
他雙眸緊閉，肌膚冷白，身材完美，如上天最成功的造物，但全身各處要害都連接著針管，精密的儀器上呈現各項晦澀的數據。
“成功了！”
隨著工作人員興奮的聲音，少年緩緩睜開猩紅的眼眸，空洞麻木，漆黑到沒有一絲亮光。
畫麵破碎轉換。
少年穿著潔白的實驗服，蹲在空蕩蕩的房間角落。
有個人走到他的眼前，拉過他的手，塞了幾顆糖果給他，“注射藥劑會讓你短時間失去味覺，等恢複之後，會感覺糖果特別甜。”
他怔怔地看著她，看了很久。
“我們對你的改造已經徹底完成，國際人道主義組織派人追殺M國總統，因為他支持我們的人體研究實驗，如今他請求研究所給予庇護，你去保護他。”
“我可以隻保護你嗎？”少年問她。
年輕的女教授輕輕地笑了一聲，“保護他一個月就可以了，一個月後，我來接你回來。”
“好。”
夢中的場景漸漸變得嘈雜慌亂，充滿了槍聲和爆炸聲。
一個月後，她來接少年。
卻見M國總統將少年拉到了身前，用他抵擋槍林彈雨。
“你在幹什麽？！”
女教授冷淡的聲線中，難得多了怒意。
“他的身體修複能力是常人的十幾倍，根本就不會死！你們讓他來保護我，這是他該做的！”
“砰——”
槍聲炸裂般地在蘇姒的腦海中響起，濃烈的血色糊住了蘇姒的雙眼，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鮮血浸染。
她猛地醒來，呼吸急促，心髒砰砰砰地跳個不停。
“他是我們傾盡全力研究出來的完美品，比你重要多了，蠢貨。”
腦海裏回蕩著女教授的話，蘇姒覺得她的聲音和自己很像。
叮鈴鈴。
叮鈴鈴。
叮鈴鈴。
手機鈴聲一直在響。
蘇姒躺在床上，像是沒聽到似的，一瞬不瞬地盯著天花板。
許久，才平緩了呼吸，起身拿了手機。
“起了嗎？下午早點來劇組化妝。”
秦子嵐給蘇姒打的電話。
聽到她的話，蘇姒看了眼時間，已經中午十二點左右了，她連忙起來洗漱了一番。
就在蘇姒準備打車去綜藝劇組的時候，發現江躍在門口等她。
“蘇小姐，你的蘭博基尼已經修複好了，就在停車場。”
“.……”
她沉默片刻，才說，“傅憬不是說把我的車扔了？”
“應該是騙你的吧。”
江躍朝蘇姒禮貌地一笑。
“幼稚。”
蘇姒冷著臉吐槽了一句，繞開江躍就去了停車場。
秦子嵐早就到了劇組，知道蘇姒出門之後，就在劇組門口等她。
“我等下帶你見一下主持人，其他嘉賓就是《深宮》的幾個主演，你們都是老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