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六章 血殺詭毒
“什麽?”煙晟有些猛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曹應的臉有些發愣。
下一秒,曹應竟然直接抓住了他的雙手,一把摟緊了他的懷裏!
煙晟在那一刻似乎明白了什麽,這詭異的香氣並不是催情香,而是可以令人產生幻覺的香氣。
可他卻沒有掙脫,因為,曹應的一滴眼淚滑落到了他的臉頰,他沒有說話,而是就這麽被曹應死死的抱著。
這一次,曹應抱的是那麽緊,緊到連煙晟的呼吸都有些困難。
但他還是咬著牙挺了很長時間。
在他與曹應這短短半天時間的相處後,他覺得曹應並不是一個會哭的人 ,除非真的是有什麽可以讓他哭出來的事情。
而他口中的這句“弟弟”也為煙晟證實了這一切,曹應,還有個弟弟!
曹應的眼睛滑落下幾滴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淚水,他抱著煙晟,把他的頭深深的埋在自己的胸膛,就像是護著什麽珍寶似的,一刻也不願鬆手。
“弟弟,我..我對不起你,可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了……好麽?”在這種致幻藥物的催化下,曹應竟然將它他心底最深處相對曹浪說的話給說得出來。
被曹應抱著的煙晟先是一愣,隨後他便感覺到,曹應的胸膛起伏開始變得迅速起來,一股灼熱的氣息撲麵而來。
有那麽一刻,他甚至覺得,就這樣永遠也不要解開這毒氣!
可下一秒變故出現了!
就算沒有吸入毒氣,可這毒氣也依舊麻痹了煙晟的神經元,讓他的警惕性高度下降。
隻聽“噗嗤”一聲,曹應的胸口忽然被一把尖銳的小刀刺穿,險些刺中了煙晟的臉。
曹應有些不可思議的望向自己的身後,一把尖銳的匕首正被一個身穿紅色衣服的男人攥在手裏,牢牢的固定在了曹應的身體裏!
曹應嘴裏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鬆開了緊緊抱著的煙晟,把他往沙發上一推。
而那把穿透它胸膛的刀刃,此刻閃著紫色的光芒。
看樣子,這刀,喂了毒!
“血殺組!給我去死!!!”
曹應眼裏凶光乍現,紅芒射出,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頭發了狂,炸毛的野獸一般,那股令人窒息的魔氣壓力彌散開來。
在所有的威壓中,隻有魔族的魔氣,對人壓力是最大的,同時也最為恐怖!
曹應緩緩轉過身去,身後的那人被迫鬆開了手上的匕首,眼見著任務失敗,他便朝著大門的方向逃去。
“想跑,已經晚了!”曹應的聲音很古怪,就像是混響和回音加到滿的那種混合型聲道。
隻見曹應緩緩抬起手臂,一股黑色的能量,從他的手心之中席卷而出,頃刻間便已經包裹住了那人的整顆頭顱。
那人甚至連慘叫都沒能發出來,就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片刻後,一具慘白的骷髏頭出現在地麵之上,吸魂決隻包裹了他的頭顱,並沒有連身子一起湮滅。
而此時那人的身子,因為失去了頭顱搖搖欲墜的撲倒在了地上。
鮮血染紅了地板,但曹應並不以味意,而是關心的走到一臉目瞪口呆的煙晟麵前,一臉擔心的道:“弟弟,你沒事吧?剛剛嚇到你了。”
曹應似乎是早已經習慣了那樣的場景,並沒有多看一眼那男人的屍體,也沒有在第一時間處理自己的傷口,而是來到了煙晟的身邊,詢問他有沒有事。
這一切的一切,煙晟全都看在眼裏,但他卻無法回應,這算是什麽?
情感麽?
還是親情?
“曹應大哥,我.……沒事!”煙晟糾結了好半天,他還是不忍為曹應解開這幻覺香。
其實他也知道,現在這樣的曹應,處境會很危險,但他不能忘恩負義,畢竟曹應救過他好幾次!
他默念口訣,雙掌之間流動著星光,這是他所修煉的功法,可以破除幻境。
他一掌拍在曹應的後背上。
在這不輕不重的一掌落下後,曹應雙眼的瞳孔變得渙散,先是一愣,隨後便直勾勾的盯著煙晟,似乎是想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不由得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剛剛發生的事情……是我太莽撞了。”曹應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平緩道:“這人應該是血殺組織的殺手,這群家夥,還不消停,從塞拉坦就開始對我下手,到現在也沒有得手!”
曹應在說這話時,語氣很平靜,隻不過,表麵的平靜之下,隱藏著更大的風暴。
“曹應大哥,你的傷需要趕快處理?”煙晟指了指曹應胸口插著的那把喂了毒的刀,有些擔心的說。
“太天真了,以為一把喂了毒的刀,就能殺了我,真是可笑!”曹應隨手拔出了插在胸口的刀,又吐了一大口的黑血。
而他那胸口的傷也正在逐漸愈合。
見此情形,煙晟問道:“曹應大哥,那這個男人怎麽辦?”
曹應轉過身來,冷冷的看了那人一眼,搖了搖頭道:“把這玩意扔海裏吧,不然的話,恐怕會恐生事端。”
曹應的做法很正確,如果真的鬧得人盡皆知,這船上有殺手的話,肯定又會不得安寧。
煙晟很機靈的在那男人身上摸索了一會,最後在他的上衣口袋裏翻出了一根錄音筆,以及一枚吊牌。
確認這屍體上在沒有任何的東西後,煙晟便打開窗戶,把這屍體往遠處一拋。
在這黑暗的海麵上,沒有一個人會發現,窗外剛剛飛過一具無頭屍體的。
曹應接過這兩樣東西,打開了錄音筆,靠近耳邊,仔細的聽著。
隨著:一陣滋滋聲響起,曹應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目標出現,準備擊殺。”
曹應察覺到了有一絲的不對,又把錄音筆湊到了耳邊仔細的聽了聽,可除了那句準備擊殺外,在沒有任何的聲音出現。
“這船上恐怕不止一個殺手,這個男人應該還有同夥!”
收起錄音筆,曹應把那枚吊牌拿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
這些狗牌都是每個殺手的隱私,所以在吊牌上還刻畫了一個簡略的防禦陣法,就像是一些法寶那樣,有著一道禁製。
可這禁製對曹應來說卻一點作用也沒有。
曹應在吊牌上輕輕一劃,那吊牌上的禁製便被他輕而易舉的摧毀。
吊牌上的名字,也顯現了出來。
曹應看著吊牌上的名字道:“這個人在血殺組裏的代號,叫做詭毒,是一個五階的用毒高手。”
煙晟湊到了曹應身邊,仔細的看著吊牌上的個人信息。
這人沒有名字,隻有一個代號,叫做詭毒。
“不過是小兒科的毒罷了,這種程度的毒,根本傷不到我!”
曹應把這狗牌扔給了煙晟,讓他保管好,自己則是兩步來到了床邊,伸了個懶腰,躺在了床上。
“現在也很晚了,你也早點睡吧,就睡在那沙發上吧。”
曹應閉上眼睛,在床上躺了很久,想起了一些事情。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意識到,他變得和以前截然不同了許多。
就單單從性格上說,他的性格時常會被影響,今天的那種幻術也和心底的執念有很大的關係。
執念越深,就陷得越深!
也許,這段時間以來,他的性情大變和他所經曆的事情有很大的關係。
“魔族的力量會影響心智,而亙古符的出現,更加催化了這一點.……”
這也是為什麽,曹應會變得有些和以前不太一樣的原因之一了。
而最大的原因,是他已經成熟了,這個世界的黑暗和扭曲出現在了他的麵前,正是有著這樣的環境,他才會變得有些黑暗。
但也僅此而已。
也許是太累的緣故,這一天下來,震耳欲聾的鼾聲,不久便彌漫在了整個船艙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