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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白粥

  第98章 白粥 

  顏雪懷沒想太多,因為她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李食記里依然忙碌,呂英兒已經能上灶炒一些簡單的菜式了,辛祥雖然不會炒菜,可他能劈柴,也會燒火,總體來說,雖然生意比以前更好,可是李綺娘卻輕鬆多了。 

  送走最後一桌客人,李綺娘裝上給寶貝閨女帶的宵夜,又交待了祥伯幾句,便帶著呂英兒準備回去了。 

  兩人剛剛走到門邊,那門便被人從外面推開了,來的居然是福生。 

  福生已經有三四天沒有出現了,看到他,李綺娘便露出了笑容:「怎麼今天這麼晚才過來?」 

  李綺娘沒有多想,定國公是大忙人,說不定就是忙到這會兒覺得餓了,打發福生來買宵夜呢。 

  「不好意思,老闆娘,鋪子里有粥嗎,就是上次的那種粥。」 

  李綺娘的記性很好,福生雖然是李食記的常客,可是買粥的次數卻很少,她記得最清楚的一次,是定國公不舒服,福生來買病號飯,她把給閨女煮的粥,連鍋帶粥都給了福生。 

  「國公爺又病了?」 

  話一出口,李綺娘便知道自己不該問。 

  她把手裡的食盒打開看了看,對福生說道:「你等一下。」 

  粥要小火慢煮,不是說做就能做出來的,好在今天晚上,她給顏雪懷帶的宵夜也是粥。 

  辛祥捅開爐火,呂英兒手腳麻利地把白天剩的包子重又上屜。 

  李綺娘拍了半根黃瓜,拌了拌,裝進小碗里,又把自己腌的蘿蔔切成細絲,一起放進食盒裡,把食盒裡原有的四隻小燒賣拿出來,把重新熱過的包子放進去,又放了幾顆滷蛋。 

  她對福生說:「包子是給你的,就剩了這幾個,如果不夠吃,就吃滷蛋吧。」 

  直到這時,李綺娘才仔細去看福生,幾天沒見,福生像是瘦了,兩個黑眼圈,一看就是沒有睡好。 

  李綺娘嘆了口氣,知道自己不便多問,便對福生說道:「趁著還熱著,你快點回去吧。」 

  福生謝過,便轉身出了李食記。 

  門外傳來馬蹄聲,呂英兒探出腦袋看了看,回來對李綺娘說:「福生是騎馬來的,也不知道粥會不會濺出來。」 

  這裡離五軍都督府很近,用不著騎馬,看來福生應是從國公府過來的。 

  李綺娘沒有猜錯,福生快馬加鞭,回到了國公府。 

  他提著食盒,一路飛奔到齊慰的卧房,齊慰平躺在床上,面色蒼白。 

  見到福生,徐江笙問道:「你沒有說漏嘴吧?」 

  福生沒有理他,打開食盒,把粥和兩樣小菜擺到床邊的小几上。 

  白康立刻過來,把放在小几上的銀針拿出來,把三樣吃食挨個驗過,沖著福生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餵給齊慰吃了。 

  福生扶了齊慰坐起來,在他背後放了迎枕,齊慰看了看放在一旁的吃食,目光落在那隻砂鍋上。 

  還是上次見過的那隻砂鍋,只是鍋蓋上多了一頂碎布做的小帽子,想來是用來防燙的。 

  齊慰還是頭回見到這種東西,福生把砂鍋的蓋子拿起來時,他輕聲提醒:「小心,別弄髒了。」 

  福生顯然是理解錯了,道:「您放心吧,這粥從李食記拿過來,一路上我小心著呢,沒有弄髒。」 

  粥有點燙,齊慰吃得很慢,三天以來,這是他吃的第一頓飯。 

  粥就是最簡單的碎米粥,香糯綿軟,稀稠適中,入口即化。米香充斥著整個口腔,腸胃熨帖而舒適,脆嫩的小黃瓜,酸甜的蘿蔔絲,若不是大夫叮囑不能多吃,齊慰甚至想把這些全都吃光。 

  雖然吃得不多,但是齊慰那蒼白的臉上,終於有了血色。 

  他對福生說道:「去把這幾天的軍報拿來。」 

  「國公爺,陳大夫說了,您要多休息。」福生站著沒動。 

  「聽話,去拿來」,齊慰微笑,「我沒事了,閻王爺不肯收我。」 

  福生扁扁嘴,強忍著沒有哭出來,他轉身去了書房,片刻后抱了一大堆軍報和兵部轉過來的摺子回來。 

  走到門口,正好撞上同樣匆匆過來的魏明政。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福生問道。 

  魏明政破天荒地沒有理他,大步走了進去。 

  「國公爺,咱們晚了一步,陶家人全都死了,老少十二口,一個活口也沒有留下。」 

  齊慰嘆了口氣:「把這件事告訴呂河營的人,讓他們知道,被人滅口是什麼樣的。」 

  他又看向徐江笙:「郝沖呢?」 

  「關著呢,沒有您的指示,末將不敢放他出來。」徐江笙說道。 

  「嗯,告訴他,我沒事了,給他送幾本書過去。」齊慰說道。 

  福生把軍報放下,拿起其中一本,對齊慰說道:「您別廢眼,我念給您聽。」 

  齊慰頷首,對白康和徐江笙說道:「你們守了一天,去休息吧。」 

  又對魏明政說道:「你也去吧。」 

  三人應聲退了出去,到了外面,卻沒有回到自己屋裡,而是在不遠處的涼亭里坐下。 

  徐江笙忍不住,罵道:「別說是郝沖了,現在我也想去宰了那幫子雜碎。」 

  三日前,齊慰從呂河營回到京城,在國公府門前下馬的時候,直接栽了下來。 

  他中毒了! 

  路過一個叫朱家驛的小驛所時,他們一行曾經停留,吃的是自己帶的乾糧,喝的也是自己帶的水,但是馬匹吃的草料是驛所里的。 

  從朱家驛離開后,一路之上,齊慰只喝過一次水,便是系在馬鞍上的水囊里。 

  水囊上插了一根細針,那毒便是經由那根針進入水中。 

  陶清是朱家驛的馬倌兒,他是唯一一個接近過齊慰戰馬的外人。 

  他曾經抱著草料過來想喂齊慰的馬,雖被攔住,但是他還是把草料放在了一旁。 

  魏明政連夜趕到朱家驛,陶清已經死了,驛丞雖然被帶回來了,可是什麼也不知道,好在他知道陶清還有家人。 

  魏明政找到陶清的家,陶家人已經不知去向,直到今天,他才在跑離朱家驛五十餘里的山坳里找到了陶家人的屍體,經陶家的鄰居辨認,老少十二口,一個沒少,全都死了。 

   好久沒去上瑜珈課了,今天練了一小時,回來躺屍三小時,所以把原本計劃寫的第三更給躺沒了,明天吧,明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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