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不能一個人去
醫院裏。
“季醫生，你沒事吧？”
病人一臉擔憂第看著麵前打碎瓶子的人。
季初然看著滿地的碎片呆愣了一瞬，隨後搖搖頭。
“我沒事。”
其實並不是這樣，她不知道為什麽，剛剛自己的心突然一慌，有一種突然失去什麽東西的感覺。
這樣的感覺，在五年前出事的那天也出現過。
季初然心裏一陣不安。
快速寫完藥單遞給麵前的人，在門被緩緩合上後，顧不得收拾碎片，季初然立馬掏出手機撥通楚子謙的電話。
對麵很快就接起。
“你現在在哪裏？”
季初然飛快問到，拿著手機的手用力握緊。
“我來公司了，怎麽啦？”
楚子謙周遭喧囂的聲音漸漸變小，應該是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子謙，我突然感覺好慌，等等再和你說，我先打個電話給妙妙他們。”
掛下電話，來不及聽好友詢問，季初然連忙朝家裏的電話打去。
電話裏的忙音響了三十秒，沒有人接。
季初然眼裏閃過慌張，她換下白大褂，撈起外套便急衝衝地離開了醫院。
下了車，季初然一路狂奔，她喘息氣，頭發也變得淩亂，有幾縷發絲粘在臉頰提，季初然胡亂拔開，飛快跑上樓梯。
急切的腳步，她看到半開著的門時猛地停下。
季初然的瞳孔在一瞬間放大。
顫抖的指尖緩緩推掩著的門，屋內安靜極了。
季初然走到屋內，窗戶還是開著的，有風和陽光溜進來，風卷起印有小碎花的窗簾，陽光落在桌子上的平板電腦屏幕前。
電腦裏還放著動畫片，小動物稚嫩的聲音在她耳邊說話。
沒事的。
隻是出去忘記關門了而已，自家的三個寶貝這麽聰明。
季初然這樣告訴自己，卻無法忽視劇烈跳動的心髒。
“媽咪……”
一個微弱的奶音落在耳邊。
仿佛有煙花在腦中炸開，季初然猛地朝聲音出處轉頭看去。
隻見三個孩子的房間門露出個縫隙，隨後慢慢推開，季妙妙緊緊咬著下唇，微卷劉海下的大眼睛裏盛滿了霧氣。
“媽咪！”
終於忍不住，季妙妙衝到蹲下的季初然懷裏，豆大的眼淚不停滾落在季妙妙粉嫩的臉頰上。
她看起來害怕極了，小小的身體也顫抖著。
“妙妙不怕，媽咪來了，不怕不怕……”
小女兒的淚水一下又一下地砸在季初然的心上，她緊緊抱住懷裏的人，輕輕拍著季妙妙的背，想要給她一些安撫。
“哥哥他們呢？出去了嗎？
季初然溫柔地問道。
見到自己的媽咪，季妙妙心裏的害怕少了不少，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季妙妙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季初然。
“我們正在看動畫片，有人來敲門。”
“我們以為是大葛格買的菜到了，小葛格就拿去。”
“小葛格說了句‘你是誰’，聲音聽起來很慌很慌。”
“大葛格讓我先去房間等著，聽到什麽都不要出來。”
說到這裏，季妙妙的眼睛忍不住又紅了。
隨著季妙妙說出的話語內容，季初然的心
一點一點沉了下去。
果然，這樣一看，大寶二寶是被綁架了。
可是為什麽會？
季初然閉上眼，努力讓自己的心情盡量保持平靜，尋找一個突破口。
小區裏可以調監控，聽妙妙的描述，有兩個男的，一壯一瘦，這樣的搭配在人群中很顯眼，監控如果拍下了兩個人的臉，再通過警方的話……
季初然正整理著思緒，下一秒突然響起的鈴聲打斷了她。
季初然心裏一驚，是從家裏的電話傳來的。
為了以防萬一，她在家裏準備了一個電話。
但是知道的人並不多，就隻有住在屋子的他們四個人，再加上楚子謙。
不過一般楚子謙不會打這個電話，而是直接打到她手機上。
那麽很有可能是那兩個人打來的。
季初然走到電話旁，深吸一口氣，接起了電話，麵容十分冷靜。
“是我們~”
電話另一頭傳來的男聲尾音向上翹起。
看來是那個身形偏瘦的男人。
聽妙妙說，她在房間裏的時候，聽到兩個陌生人的聲音，一個低沉粗狂，另一個說話是總是夾雜著笑意，時不時發出奇怪的笑聲。
“我的孩子們呢？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嘛，別這麽著急季女士。”對方笑著說道。
“我們也隻是拿錢辦事，這樣吧，明天早上十點，來這個地方，什麽也不用帶，記住，一個人哦。”男人特意強調了一下，“報警的話，明天你就可以為你兩個寶貝兒子準備葬禮啦。”
語氣仍是笑盈盈，說出的話卻如同冰刃般刺向季初然，讓她背後一陣寒粟，回過神來，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而自己的背也早已被冷汗浸濕。
一分鍾後，一條陌生短信進到她的手機裏。
不是家裏的電話，而是她自帶的手機。
他們把自己調查的很詳細。
季初然意識到這這一點。
從家庭住址到手機號碼，甚至是她的名字，怎麽看都是一次預謀的綁架。
他們說是替人辦事，那很有可能這些資料也是對方提供給他們的。
季初然點開手機，一串的黑字看起來刺眼極了。
男人發來的地址已經不再桐市內，而是出城後一個郊區裏。
而且不僅如此，地址詳細地說出了季初然到那裏後應該先這麽走，再怎麽走。
指向的最終位置，甚至需要爬到一個半山坡上。
一旁的季妙妙看到自家媽咪緊蹙的眉間，連忙跑上前抱住對方的大腿。
“媽咪，葛格他們還好嗎？”
季妙妙抬頭問道，小鹿似的眼睛裏還泛著剛剛的水光。
“……妙妙”
季初然緩緩蹲下來，隨機緊緊抱住了季妙妙。
“媽媽一定會把哥哥們帶回來的。”
季初然說道，語氣中，是不可動容的堅決。
事情發生突然，為了確保季妙妙的安全，季初然聯係楚子謙把事情告訴了對方。
沒過多久，楚子謙便趕了回來，如平時的陽光笑容不同，仿佛冬天降臨在了他的臉上，楚子謙麵容嚴肅，一絲笑意也見不到。
“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