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到底是誰幹的
熱心市民經過，撥打了報警電話和救護車。
赫梓辰收到消息時，季初然已經被送進了手術室。
他拋下所有事務朝著醫院奔來，看著紅色的幾個大字，熟悉卻陌生。
第二次了，這是他第二次看著季初然在裏麵，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怪他，又沒保護好她。
赫梓辰坐在門外的等候椅上，雙手抱頭，壓得低低的。
“赫先生。”
柯鳴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赫梓辰心裏一驚，
兩人四目相對，發現赫梓辰的眸子泛著紅血絲。
“赫先生，又見麵了。”
柯鳴禮貌地朝他伸出手，赫梓辰隻是隨便應付一下。
“你怎麽也會在這裏？”
按理來說，柯鳴負責的應該是刑偵案件才對。
這種普通的交通事故，怎麽會讓他出馬？
柯鳴輕輕笑了笑，回複道：“是這樣的，我們發現，肇事車輛停留在原地，但卻找不到肇事者。”
“專家檢查過肇事車輛，發現裏麵沒有留下任何指向性證據，連車牌號也是套牌。同時，我們也檢查過當天路道的監控，正巧那一段被人動了手腳。”
柯鳴十分耐心地將事實告訴他，其間還不斷安慰。
赫梓辰這麽聰明，自然一下就聽懂了他的意思。
“是刻意安排的車禍？”
柯鳴抿了抿唇，“現在不能完全排除是有人刻意為之，但我們推斷，這不是一場意外性車禍。”
上次的綁架案件還沒追查到剩下的兩個同夥，就又傳出來這樣的事情。
不管怎麽看，都像是針對他們而來的。
柯鳴也有理由推測，這兩撥人是同一個幕後凶手。
“您放心赫先生，我們已經派人追查了，也已經在醫院附近加派人手。您隻管照顧好季小姐就行，剩下的我們會處理的。”
依舊是那一套官方說辭。
赫梓辰沒心情再聽，現在最重要的，是裏麵的季初然怎麽樣了。
柯鳴部署完一切，看見赫梓辰還在門前寸步不離。
也不知道是那裏冒出來的衝動，柯鳴與他一塊坐在手術室門前。
赫梓辰根本就沒理會他，目光緊緊盯著紅色字樣。
從上次綁架事件開始，柯鳴就看出來了。
在赫梓辰心裏，就算是傳宗接代的孩子，都來不了裏麵的人重要。
這樣的愛情，甚是讓他羨慕。
楚子謙和孟妍聽到消息也匆匆趕來，抓著赫梓辰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初然怎麽會出車禍啊？”
身為好朋友，他實在是看不得季初然再出事。
更何況，這次是車禍。
聽說現場情況十分慘烈，傷者撞傷嚴重，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個謎。
赫梓辰心裏也懊惱，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抓著頭發，一聲又一聲的重複。
恢複許久的狂躁症在他臉上透露出痕跡，再問下去，或許會因為自責和傷心爆發。
孟妍很聰明，拉了把楚子謙，示意讓他別再問了。
楚子謙欲言又止，憤恨地把臉撇到一邊。
兩人還在外麵約會，看到熱點新聞的報道，總覺得那張打著馬賽克的臉是季初然。
一看車牌號，便想也不想的奔向醫院。
四個人在門外等了許久，空氣中都是沉重的氣氛。
約莫三個小時過去，手術燈才終於熄滅。
幾人同時衝上去，不約而同問道：“病人怎麽樣了？”
給她執行手術的正巧是與她有過節的唐醫生。
這麽多人緊張她，她出來的時候也稍稍愣了愣。
“說啊！”
赫梓辰見她半天沒個回複，抑製不住吼了句。
柯鳴將手搭上他的肩膀，想要安慰他急躁的情緒。
唐醫生被他這一吼嚇得一哆嗦。
“季醫生傷得很嚴重，渾身上下都有傷。但傷的最嚴重的是腦部，後腦勺受到猛烈撞擊導致腦震蕩。”
“現在初步推斷，會導致她昏迷不醒，需要留院觀察，讓腦科專科醫生過來診斷一下。”
她將季初然所有的病況都說完了，卻沒有一個人感謝她。
做醫生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不道謝的家屬。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你啊醫生。”
最後還是孟妍站了出來，緩解現場的尷尬。
唐醫生高傲地冷哼一聲，扭著身子走了。
季初然被護士推出來，頭上纏著好幾圈繃帶，潔白的手臂上，也貼著大大小小的傷口貼，狀況十分慘烈。
她就像一個沉睡的公主那樣，輕輕地呼吸著。
嘴上沒了血色，略顯虛弱。
“初然.……初然你醒醒好不好？”
赫梓辰的情緒有些激動，攙著病床兩邊的扶手，一聲又一聲的呼喚著。
可季初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甚至連眼皮都沒有動一下。
楚子謙看著她，心裏也糾得難受。
第一次見她這麽虛弱的樣子，還是在她決心離開赫梓辰的時候。
那時候，她產後還未恢複，便抱著幾個剛出生的孩子來找他。
發絲被汗水沾濕，倔強的眼神求著他一次又一次。
但這次不一樣，她就像植物人那樣，一動不動，怎麽喊也喊不醒。
“先生，麻煩您先讓開，我們需要把病人移到ICU。”
ICU，重症病房。
能從裏麵出來的，都是幸運之神眷顧者。
赫梓辰聽了鼻子發酸，緊緊地握上她的雙手，拿著貼上自己的臉。
“初然，你聽到我說話了嗎？你醒過來，醒過來還不好？”
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柯鳴見狀況不對，急忙上前拉住他，然後在他耳邊安慰道：“赫先生，您先讓他們送過去，具體情況，等之後再看好嗎？”
赫梓辰依舊緊緊握著她的手，沒理會他的話。
雖然楚子謙心裏百般不願，但還是走上前，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ICU裏麵有設備，能檢測她的生命體征，讓她們送過去吧，別耽誤了。”
楚子謙身為醫生，還是醫生給的建議比較有效。
赫梓辰更加緊握一下季初然的手，下一秒才終於鬆開。
護士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才能將季初然送進病房裏。
赫梓辰直直地站在那，雙手緊緊攥成拳狀，對柯鳴說道：“柯警官。”
“你說。”
“請你.……一定要查清楚，這到底是誰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