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不能強求
赫梓辰被她的舉動嚇得有些發愣，雙手愣愣地回抱住她。
她到底做了什麽樣的夢，醒來這麽驚慌。
隻有季初然在抱著他的時候，才能感覺到安心。
他身上的氣味讓她覺得很舒服，不舍得放開他。
她怕一鬆手，赫梓辰就會想剛才的夢裏那樣，離她遠去，諾大的空間隻剩下她一個人。
“你怎麽了初然？”
他的聲音很輕，宛如山間的清泉那般好聽，安撫著她不安的情緒。
季初然在他懷裏哭了許久，才一點點地緩過神來。
赫梓辰沒說話也沒催促，在那靜靜地陪著。
許久，季初然才依依不舍地將他放開。
哭得有些紅腫的雙眼，像小兔子那樣惹人憐愛。
赫梓辰伸手撫上去，心疼地說道：“初然別怕，不管發生什麽，都有我在。”
這樣的話，在從前那段記憶裏，他講過很多次。
不管發生什麽，赫梓辰永遠都會在她身邊。
現實與腦海的反複交映，把季初然折磨得十分錯亂。
她想努力地去看清腦海裏的回憶，但終究無果，反倒讓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疼。
最終她忍不住了，吃痛地捂著額頭。
腦子裏像是有蟲子似的，一下一下地腐蝕著她的那些回憶。
“初然，初然你怎麽了？”
赫梓辰看她的樣子不對勁，著急地問了句。
季初然的身子在微微發抖，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情急之下，他按下了護士鈴。
很快，便有醫生進來替她診治，吩咐護士給她拿來了試劑，給她打下去之後，她的痛意才漸漸消失。
“醫生，這是怎麽了？她為什麽會突然變成這樣？”
醫生將聽診器放好，歎了口氣，“季醫生太著急了，她想要盡快想起以前的記憶，神經承受不住導致的。”
“給她打了止疼，過會就沒事了。恢複記憶這種事要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
赫梓辰望向病床上平緩下來的季初然，心裏那塊大石終於才放了下來。
“好，我知道了，我會和她說的，謝謝醫生。”
醫生點點頭，跟著護士們一塊出去了。
季初然安靜地躺在病床上，似乎是睡了過去。
赫梓辰不放心，又是一夜沒睡。
翌日，太陽照樣升起，晚上的事情當作從未發生過那樣。
答應了孩子們要帶他們過來，赫梓辰也如約接了過來。
他們圍著季初然，給她說笑話，逗得季初然直樂。
現在她更確定這些孩子是她親生的了，說話這麽幽默風趣，就跟第二個她一樣。
“初然。”
氣氛正愉快之時，赫梓辰突然輕輕地叫了她的名字。
“嗯？”季初然嘴角還勾著好看的弧度。
“如果想不起來我們就不想了，不要勉強自己。等你其他的傷口恢複，我們就出院回家。”
她心想，應該是昨晚的事情讓他有些後怕了。
“可是.……”
季初然欲言又止。
因為她想要知道他們在一起的那段美好的回憶，她不想所有人都記得，隻有她忘了。
每次看著他們真摯的眼神，心裏就是說不上來的難受。
季妙妙很懂事，湊到她的懷抱裏，奶聲奶氣地撒嬌道：“沒關係的媽咪，你要是想不起來了，我們就都忘記，然後一起創造更多美好的回憶！”
她開心地笑著，幾顆小乳牙，還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像是一條溫順的小狗。
許是因為母愛泛濫，她竟下意識地伸手撫上她的小腦袋。
打心裏覺得，眼前這個小團子十分可愛。
就在他們一家五口玩得歡樂之時，外麵突然有人敲門。
“請進。”
赫梓辰順著望去，沒想到竟是穿著便服的柯鳴。
“柯隊？”
柯鳴笑了笑走進來，手裏還拿著一大束花籃。
果然是部隊裏出來的，花籃的模樣有些別致，說不上來是哪裏怪怪的。
“季小姐，祝您早日恢複。”
“謝謝。”
季初然愣愣地接過花，又由赫梓辰把花籃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去。
她已經失憶了，自然也想不起柯鳴這號人是誰。
“你是.……？”
“季小姐您好，我是負責您這次車禍案件的警察，柯鳴。”
季初然愣楞地笑了笑，“你好。”
“柯隊，你今天來是，有線索了？”赫梓辰問道。
柯鳴抿了抿唇，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我們出去說吧。”
柯鳴做了個請的手勢，兩人便一前一後地出去了。
找了個人不多的地方，柯鳴才停下腳步。
“赫先生，我們刑警大隊這邊已經把周圍有可能出現嫌疑人的天眼視頻都調出來查過了。對方手腳做的很幹淨，沒留下痕跡。”
原本赫梓辰還滿懷希望，聽他這麽講，又輕輕地歎了口氣。
柯鳴也覺得有些尷尬，輕咳兩聲。
“我這次來，也是想問問季小姐，看看她跟嫌疑人有沒有過聯係，想用排查法，我們.……”
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赫梓辰打斷。
“如果是這樣的話，就先別查了。”
“您的意思是？”
柯鳴被說的有些發懵，當初說要他們查出凶手的也是他啊。
赫梓辰垂著眸子，將視線移到窗外，變得有些悲傷。
“現在初然什麽都想不起來，醫生說了，也盡量別嚐試用記憶恢複的辦法，這樣隻會更加損壞她的記憶體。”
“要讓她自行恢複，再慢慢地想起來其他事情。”
說到這裏，柯鳴也總算是明白了。
因為擔心季初然，所以他想先暫停對她的調查。
“既然如此，我也會盡量少來點醫院，避免直接刺激到季小姐。”
赫梓辰笑了笑，“謝謝，等她記憶恢複了，我們一定會配合調查的。”
柯鳴點點頭，代表默認。
兩人一同回到病房時，正巧碰上來探望的歐靜敏。
還是歐靜敏先和他揮手打招呼的，“學姐夫！”
赫梓辰和以前一樣，覺得這個歐靜敏不簡單，自然也沒給他什麽好臉色。
他沒有任何回應，讓歐靜敏有些尷尬，漸漸地收回手。
“這位是？”
“噢，我是初然學姐的師妹，之前受她照顧，進醫院裏實習。聽說她醒了，就過來看看她。”
她手裏捧著花束，顏值比柯鳴拿來的要高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