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給張婷捏腳
“按摩？”楚芸冷冷的轉過身，“你病了，有病就去醫院。”
“你這張賤嘴就不會說點好聽的？”方蘭一指頭幾乎戳到她臉上，“婷婷昨天逛了一下午的街，腳走痛了，你過來跪在地上，給她按摩腿。”
張婷得意的一笑，故意捏著自己的腳，“懷孕就是辛苦，走兩步腳就疼，媽，我真不是嬌氣的人，可就是懷著兒子特別容易累。”
“是是，我大孫子那是能折騰。”方蘭一聽‘兒子’兩個字就樂得合不攏嘴，轉身對楚芸吼道，“過來。”
“按摩嗎，可以。”楚芸瞟了一眼裝模作樣的張婷，走了過去，“你想怎麽按。”
她以前懷孕的時候，不但不能休息還要被方蘭嗬斥著包攬所有的家務，稍微坐一下都會被罵作‘嬌氣’。
“這樣，你跪在這裏。”張婷把一隻腳抬到茶幾上，“就跪在這兒按，力度要合適，別把我按疼了。”
“讓你跪就跪，還以為自己是公主？”方蘭又罵。
“順便幫我把鞋脫了。”張婷頤指氣使，“腳丫也捏幾下，酸！對了，晚上我想泡個腳，楚芸姐能麻煩你在洗腳盆裏幫我洗個腳嗎，懷孕實在辛苦，謝謝你了啊。”
“可以呀。”楚芸一點也沒異議的點點頭，雙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把張婷腳上的拖鞋脫掉，一股酸腥惡臭頓時撲麵而來，熏得方蘭都皺眉趕緊往旁邊躲。
張婷就像聞不到一樣，還故意把腳往楚芸鼻尖下湊，“楚芸姐，我這雙襪子是康哥買的進口貨，一雙要幾百塊呢。”
“挺貴。”楚芸麵無表情，剛要伸手按又停住，抬頭說道，“婷婷，我是幹慣粗活的人，讓我做飯掃地可以，可說到按摩就笨手笨腳，要是一會下手沒個輕重，你得提醒我。”
“讓你按就按。”張婷一臉得意的點頭。
楚芸在心裏冷笑了一下，雙手搭在張婷的小腿肚上，用盡渾身力氣一捏。
“啊！！”張婷霎時發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尖叫，疼得一腳就把楚芸蹬倒在地毯上，“痛死我了，你會按嗎。”
楚芸心裏差點笑岔氣，卻趕緊裝出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惶恐說道，“對不起，我沒給人按摩過，這下手沒輕重。”
“疼死老娘了。”張婷揉著自己的小腿，沒好氣的說，“這次你輕點，別那麽重。”
“行。”楚芸趕緊點點頭，伸手在張婷腿上摸了一下。
“你這撓癢癢呢，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我重點。”
楚芸憋足了勁，咬緊牙關把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在手指上，狠狠的一揪。
“啊！！！”
這一次張婷的尖叫聲簡直堪比殺豬，震得連天花板上的灰差點都撲簌簌掉了下來，疼得眼前發黑，眼淚差點都飆了出來。
“對不起……”楚芸一臉焦急，“不是你嫌我按得輕了嗎，所以我就加重了點力氣，要不我再試試。”
“滾！！”張婷帶著哭腔尖叫，“你要捏死我呀，存心的是不是？”
“滾開！！”方蘭一把揪住楚芸的頭發，往旁邊狠狠一拽，“你亂捏什麽，孕婦身子嬌貴，要是我孫子有個三長兩短，我把你剁了喂狗！！”
“我沒經驗，不會按摩。”楚芸連連道歉，忽然像想起什麽似的，“媽，你以前學過按摩，要不你教教我怎麽按吧？”
“啊？”張婷頓時像發現了新大陸，兩眼盯著方蘭，“媽，你怎麽以前不說你會按摩？”
“我……這……”方蘭老臉一陣尷尬，她就是怕張婷讓自己按，所以才叫楚芸來。
“媽，您以前按摩技術可好了，陳康的頸椎痛都是您按好的。”楚芸說，“您教我吧。”
張婷一腳把楚芸踢到一邊，媚笑著對方蘭說，“媽，要不勞駕您這身子骨幾分鍾，我這懷著兒子，腳疼得厲害。”
方蘭被逼無奈，隻能僵笑著說，“那……我試試吧。”
方蘭佝僂著腰蹲在沙發邊，心不甘情不願的幫張婷按摩腳，可臉上還不敢露出半點不樂意的神色。
才蹲了一會兒，她就感到腰酸背痛。
“還是媽的按摩手藝好。”張婷舒服的蹺著腳，嘴上像抹了蜜一樣恭維著，“哪像楚芸姐那粗手粗腳，一看就是農村鄉下女人！笨！”
“對呀，媽的按摩技術老好了。”楚芸一臉心悅誠服，發自內心的說。
方蘭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對張婷說道，“你別累著我大孫子就行，媽按摩個腳算啥，隻要我大孫子高興，我就算幫你洗澡也成。”
然後又狠瞪了一眼楚芸，“蠢貨，還不趕緊在旁邊好好學？難道想讓我這身老骨頭，給婷婷天天按摩？”
“媽，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張婷臉上佯裝感動，“其實我也知道媽辛苦，可我懷兒子實在反應太大，媽隔幾天幫我按摩一下就好。”
“這……”方蘭臉上的笑意有些掛不住了。
楚芸趕緊‘討好’的給方蘭拿了個墊子，“媽蹲得腳僵了吧，換個姿勢跪在地上試試，蹲久了不利於血液流通。”
看著楚芸擺在麵前的墊子，方蘭簡直笑不出來。
難道要她一個當婆婆的，給媳婦和肚裏的大孫子下跪？
可這蹲久了，腳確實有點麻。
“媽，跪下吧，我在後邊幫您捏捏小腿。”楚芸一臉孝順。
“是啊。”張婷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熱牛奶，“媽，您就換個姿勢，正好也讓楚芸姐幫你捏捏腿。”
“我敢讓這蠢貨捏？”方蘭沒好氣的瞪了楚芸一眼，被逼無奈隻得雙膝跪在張婷麵前，幫她捏腿。
既然方蘭不讓，楚芸也樂得輕鬆，便點頭說道，“那媽，我這就去把婷婷的內衣洗了。”
“洗幹淨點，用手搓兩遍。”張婷端著牛奶說。
楚芸答應了一聲，她可懶得幫張婷手搓那些穢物，每次都直接和著陳康的襪子一直扔洗衣機。
正當楚芸要走的時候，抬頭看見陳康從樓上下來。
“媽？”陳康一眼就看見了跪在張婷麵前的方蘭，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你怎麽跪著了？”
張婷一見他就搶著開口，“媽心疼孫子，要主動幫我……”
“剛才婷婷說腳疼，就讓媽幫她按摩一下。”楚芸忽然出聲，打斷了張婷的話，對陳康說道，“媽剛才蹲了好長時間腳麻了，所以我給她拿了個墊子，婷婷讓媽換個姿勢跪著按摩。”
她這不緊不慢的一席話，將前因後果全都敘述了個一清二楚，讓張婷肚子裏的話直接憋了回去。
方蘭也想開口，可聽楚芸說得又好像沒錯，就閉上了嘴。
“什麽？”陳康頓時火冒三丈，幾步從樓梯上躥下來，指著張婷的鼻子嗬斥道，“你也不想想媽多大年紀了，你還讓她跪著按摩？”
“我……”張婷嚇了一跳，從沒看過陳康這麽嚴厲的臉色，委屈的說道，“是媽主動幫我按摩的。”
“什麽主動？”陳康惱怒的喝道，“還不趕緊給媽道歉，你難道不知道媽的腰不好，跪久了會傷身！你哪來這麽嬌氣！”
這聲色俱厲的一通訓斥，罵得張婷趕緊坐起來，不敢再讓方蘭給自己按摩，眼淚汪汪的裝起了可憐，“康哥，媽是看我懷孕辛苦，你看我的腳都腫了，我剛才都讓媽不要按，可是媽說心疼孫子非要給我按摩。”
“女人懷個孕有多辛苦。”陳康餘怒未消，他可容不得自己的親媽受一丁點委屈，就算是張婷也不行。
方蘭眼神複雜的看了張婷一眼，勸阻陳康，“算了算了，我的腰沒事，你別嚇壞我大孫子。”
也許是她站起來太急，身子搖晃了一下。
“媽，您剛才的腿有點麻了吧。”楚芸不失時機的在旁邊扶了方蘭一把，然後對陳康說道，“待會兒我給媽打個熱水泡腳，老人跪久了血液不循環，泡泡腳就好了。”
“楚芸，你故意的是不？”張婷見楚芸的句句話都綿裏藏針，忍不住氣得衝她罵道，“你挑撥我跟康哥的關係。”
楚芸故意裝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對陳康說道，“我隻想幫媽打個熱水。”
“放屁，你這賤人從剛才開始，就不安好心。”
“夠了。”陳康慍著臉色吼了一句，目光冰冷的看了張婷一眼，“腳痛還逛街買東西？買東西的時候你腳怎麽不疼？”
“我，我還不都是給你兒子買嗎。”張婷當著楚芸的麵被陳康訓斥，氣得差點抓狂，她怨毒的盯了楚芸一眼，都是這個賤貨在中間煽風點火，才惹得陳康生氣。
“這，還有這……”張婷發泄一般把購物袋一連打開好幾個，睨著楚芸，“你是嫉妒我有孩子吧，你自己的倒黴女兒死了，就想故意氣死我，氣死媽的大孫子。”
方蘭臉色一變，趕緊對楚芸罵道，“晦氣玩意，還不趕緊滾，氣壞了我孫子，老娘剝了你的皮。”
楚芸心裏一痛，轉身默默的往廚房走去。
身後傳來張婷炫耀般的聲音，“楚芸姐，我給兒子買了不少衣服和玩具，你一會兒幫我洗洗幹淨，這衣服可貴了，隻可惜你那晦氣女兒死得早，享不到這個福。”
提起孩子，楚芸內心刺痛，咬咬牙轉身微笑道，“婷婷，給孩子買衣服是應該的，我女兒命不好沒享福，這些衣服也花了不少錢吧，剛才聽你跟媽聊天，信用卡都刷爆了？”
“什麽！！”陳康一聽又是火冒三丈，矛頭重新轉到張婷身上，“你買了些什麽，把我卡都刷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