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前皇後的陰謀
洛津衍看尉遲徹和洛歸雁都沒有見過馬爾落落,臉上原本期待的眼神慢慢黯淡下去,他轉過身喃喃自語:“沒有麽?那她去哪了?”
洛歸雁有些疑惑,按理來說馬爾落落到京城來的時候洛津衍已經不在京城了,他又怎麽會和馬爾落落相熟,而且還聽到他們沒有看見馬爾落落後那麽失落。洛歸雁本就不是會藏著心事不說的人,她盯著洛津衍,看他不同往日的冷靜,便道:“津衍,你怎麽了?你和馬爾落落是發生了什麽嗎?”
洛津衍張了張口,終究沒把心裏的的話說出來,隻是搖搖頭,道:“沒事。”
洛歸雁還想問些什麽,卻一把被尉遲徹拉過:“好了,洛太醫也許是有什麽要事呢?走吧,你不是說要看看這附近有什麽好遊玩的嗎?走吧,我跟你到處去逛逛。”
洛津衍看著尉遲徹帶著洛歸雁離開,心裏感慨萬分,洛歸雁就像他的妹妹一樣,如今見她有了一個好歸宿,他也能放心一點了。
洛津衍目送洛歸雁他們消失在山路上,才轉身看向山中,那個穿著少數服飾的女子,她現在怎麽樣了呢?洛津衍也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那個被感情所傷害,失魂落魄的女子。
一直以來,他都把自己對馬爾落落的照顧當成和對洛歸雁一般對妹妹的照顧。直到今天早上,他去叫馬爾落落吃早飯時,看到她空空如也的房間,他那一刻的心慌,害怕從此再也看不到那個滿是異域風情的女子。他才知道,不知不覺中,自己對馬爾落落的感情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對她早已不是對妹妹的關愛,而是男女之情。
洛津衍看著前方,暗暗下了決心,他一定會找到馬爾落落,跟她說明自己對她的感情,他不想錯過她了。
而此時的馬爾落落,正在一個不知名的村落裏遊走,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妄圖通過這種方式來忘記自己不該愛上的那個人。馬爾落落抬頭看著來來往往熙熙攘攘的村民,慢慢地走著,嘴上卻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苦笑。她昨天又夢見那個風華絕代的男子了,多麽可笑啊,她好不容易才喜歡上他,卻又被告知,那個男子接近她不過是為了利用她罷了。
馬爾落落閉上眼睛,耳邊回蕩著裴連慎的那句“我接近你,不過是因為你是少數部落的公主罷了。”,馬爾落落的眼角不受控製地流下了淚水。是啊,那個男子從頭到尾,對她不過是利用罷了。可偏偏,她卻動了心,當了真,他一句利用了事,那她呢?她怎麽辦?她要怎麽去忘記他?
所有病痛中,情傷最重。看是什麽事都沒有,卻偏偏無藥可醫,隻能自己默默在角落裏等待隨著時的變遷慢慢愈合。馬爾落落便是如此,如今的她,也不想再多想了,隻是隨著自己的心意,走走停停罷了。
在洛津衍療傷的山野處,山與山之間還遍布著一片杜鵑花花海,洛歸雁和尉遲徹在告別洛津衍後走著走著,無意間便發現了這一片花海。
“尉遲徹,你看,前麵的杜鵑花,好美啊!我好久沒有看到這麽美的景色了!沒想到這山與山之間,還別有洞天啊!”洛歸雁看著一大片的杜鵑花隨著微風飄蕩,左右搖擺,開心地直接奔往花海裏,她一邊跑著,一邊往回看尉遲徹,笑得像一個從未長大的孩子般。
尉遲徹看著笑著奔跑著全然不顧自己形象的洛歸雁,嘴角也帶上了弧度,這還是他見到她以來,她笑得最為開心,也最為釋懷的一次。尉遲徹看著洛歸雁,如果,每一天都能看到她這麽開心的笑容的話,那他不要這江山又何妨?
“你小心點,別回頭看,看著點路,別摔著了!”尉遲徹見著洛歸雁一步三回頭,又是笑她像個孩子般看到花海就激動到不行,又擔心她沒看路摔倒,笑著提醒她看路。
“那你走快點,這裏真的好好看!”洛歸雁聽到尉遲徹的話,便回頭朝尉遲徹喊了一句,轉身撲向了花海中。
尉遲徹看著玩脫了的洛歸雁,搖了搖頭,卻暗暗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快步地來到了杜鵑花海的前邊。尉遲徹折下了一朵杜鵑花,看著前方快要隱匿在紅色花海中的女子,到:“歸雁。”
洛歸雁聽到了尉遲徹喊她,疑惑地轉過了頭。
尉遲徹朝洛歸雁擺了擺手,道:“過來。”
洛歸雁雖然有些疑惑,卻還是乖乖照做了,她來到尉遲徹的麵前站定,看著尉遲徹的臉道:“叫我什麽事?”
陽光下,一名白衣男子執起手中紅得耀眼的杜鵑花,將它輕輕地放在了女子的耳邊。火紅的杜鵑花襯著女子白皙的臉蛋,顯得女子更加的精致。滿山的花海裏,白衣男子和女子兩眼對望,滿滿的濃情從中迸發,好一幅才子佳人。可偏偏越是美麗的風景,就越會有不美好的事情來打斷。
“王爺!”焦春便是這個不識趣的人。
尉遲徹從洛歸雁身上收回了目光,轉頭看向焦春,道:”我既答應了太子歸隱深林,不再理會朝堂之事,便也不再是徹王了,焦春,以後還是叫我尉遲公子吧。”
焦春焦急地看著尉遲徹道:“王爺,你先聽完我要告訴你的消息再說!”
尉遲徹和焦春相處這麽久了,很少見到焦春如此心急的一幕,便開口問道:“怎麽了?”
焦春喘了喘氣,看得出他是奔跑過來的,等他氣息平複了一些後,看著尉遲徹道:“王爺,我們在宮裏的暗衛傳來消息。說是太子殿下繼位,登基成為新皇了。”
尉遲徹點了點頭,道:“這個消息,雖然我不怎麽關心朝堂上的事情了,但尉遲言上位第一天便發布聖旨昭告天下,所以這個我還是知道的。我倒是挺好奇他用的什麽法子讓父皇同意退位的。”
尉遲徹自從答應了尉遲言不再參與朝堂之事之後,也就真的放下了自己心裏對權力的追求,帶著洛歸雁遊山玩水,不再理會朝堂上的任何風吹草動。所以在得知皇上頒布聖旨說自己年事已高,不想再每日被政務所勞累,從此要遊曆江南水北的時候,他雖然心有疑惑,卻並不去調查取證,反而是放任自流。
自尉遲言登基以來,尉遲徹都秉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又怎麽可能因為我一句話而改變主意?
“焦春,這件事情是不是有蹊蹺?”尉遲徹掩埋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為了她情願歸隱於田園之中,可洛歸雁又怎麽不懂他呢?他自幼帶兵打仗,年紀輕輕便成為一代戰神,又怎麽可能是一個無欲無求的人呢?不過是因為她,他才收斂了自己的野心,甘願當一個不為人知的人罷了。可她又怎麽忍心看到他這樣麽?尉遲徹雖表現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洛歸雁知道,他心係百姓,又怎會不在乎?所以,看著他這麽糾結,她便上前挽住他的手,看向焦春問道。
“我們在宮中的人傳來消息,說是太子殿下謀反逼宮,將皇上囚禁了起來,如今生死不明。”
尉遲徹點了點頭,他早就猜想到了,經過了之前的事情,皇上又怎麽可能把皇位交給他呢?尉遲言繼承皇位必定是使用了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所以如今聽到這個消息,他並沒有十分驚訝。
焦春見尉遲徹一副了然於胸的模樣,便開口繼續說下去:“這本來也沒有什麽。但奇怪的是,皇後在成為皇太後之後,便下了懿旨,廣招適齡女子進宮,對外宣稱要為皇上充盈後宮。”
“這不是很正常嗎?既然尉遲言登基了,那皇太後頒布懿旨要為皇上招納妃子,這不是順理成章的嗎?”洛歸雁畢竟一開始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聽懂這事件背後的蹊蹺。
尉遲徹摸了摸洛歸雁的頭發,道:“本來皇太後下懿旨為皇上招納妃子這一點並沒有蹊蹺,倒是新皇登基不久,皇太後此舉不免有些招搖,有失新皇的身份。而且,這麽久了,你可聽到皇上有晉升哪位妃子的嗎?這就說明這之中,必定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
洛歸雁聽著尉遲徹的分析,瞬間明白了這之間的來回曲折,她看著尉遲徹,沒想到他離開朝堂了,卻還是能夠通過一件事情分析出這麽多,還井井有條。洛歸雁看向焦春,道:“那有查出什麽來嗎?”
焦春點了點頭道:“那些被招納進後宮的妃子,大多都並非自願,而是被官兵抓進後宮的。而且,那些被抓入宮的女子,也並不是進宮當了皇上的妃子,而是當了皇太後的藥引。”
“藥引?”
“對,皇太後得了一種病,必須每天飲用一碗妙齡女子的新鮮血液才可以維持。而那些女子,就是皇太後的藥引。皇太後抓她們進宮也是為了能夠讓她們在宮裏給她做藥,不要讓這個事情被外界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