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沒等毓秀和盼娣開口,何小紅已經急壞了:“為啥?好端端的咋就不行了?早先……對對,招娣那會兒不也是很晚很晚才入團的?”
李桂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啥對別人家的事情那麽上心。不過,見毓秀和盼娣也一臉熱切的看著自己,李桂芳隻耐著性子解釋道:“招娣那是不夠優秀,不管是入團入黨,還是你們上小學時加入少先隊,都是從最優秀的開始挑。最好的挑完了,這才輪到底下那些個傻棒槌。可甄家那頭不是這樣的,是政審沒通過。別的就不說了,往後連當兵都不成的。”
傻棒槌——招娣默默的轉身去灶屋拿碗筷擺上,不然還能咋樣?她又不敢懟她奶。
“那咋辦啊?咋辦啊?”何小紅想聽的並不是解釋,而是解決辦法。
見狀,李桂芳愈發奇怪了:“你幹啥呢?不能入團入黨也沒啥啊,又不影響過日子的。哦,不能當兵當幹部是吧?本來就是沒影兒的事情,有啥關係呢?”
入團入黨以及當兵,都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可真要是不成,也沒啥啊!
何小紅被這話噎住了,她明明問都是甄珠,可顯然李桂芳也好,家裏其他人也好,想的都是甄卓凡。畢竟,就甄珠那德行,既沒可能考上大學、大專,更沒可能跑去當兵或者當上幹部。
見何小紅被堵得滿臉通紅,苗解放還抽空安慰了她一句:“沒事兒,你看我啥都不是,不也過得好好的。”
“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苗解放隨口反問了一句,卻沒打算得到回答,隻催促著,“趕緊吃飯吧,早點兒吃完早點兒歇著,明個兒還要早起幹活呢。”
這事兒便就此告一段落,至少在老苗家是這樣的。
橫豎又沒辦法,不翻篇還能咋樣?
可同樣的事情卻沒辦法在甄家順利翻篇,當甄卓凡和甄珠回到家,把事情跟父母一說,甄興華呆住了,周萍更是在短暫的愣神後痛哭失聲。周大舅那個事兒,就算重新來過,他們也沒辦法幫忙,不是不肯幫,而是真的無能為力。但誰能想到呢?這事兒居然還會連累到自家孩子身上……
看著滿臉無措的兒子女兒和泣不成聲的妻子,甄興華最終也隻能表示回頭去學校問問老師,看還有沒有挽回的辦法。
肯定是沒有的。
入黨的審核略遲一些下來,差不多在十月中旬,甄卓凡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他的入黨申請書被退回來了。
這事兒並未在學校裏引起什麽轟動。一則是甄卓凡的班主任提前得了信兒,所以隻喚了甄卓凡去辦公室說了這事兒。二則,入黨本來就很難,沒通過的也不止甄卓凡一人,哪怕也有人聽說了這個消息,也沒太當一回事兒。
隻不過,甄卓凡的情況是特殊的,別人就算一次沒通過,下次還可以接著申請,多的是申請三五次才如願入黨的人。可甄卓凡沒下一次機會了,包括甄珠也是,直接絕了希望。唯一慶幸的是,這並不會影響他報考大學,前提是主動避開某些特殊大學和專業。
沒等毓秀和盼娣開口,何小紅已經急壞了:“為啥?好端端的咋就不行了?早先……對對,招娣那會兒不也是很晚很晚才入團的?”
李桂芳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不明白她為啥對別人家的事情那麽上心。不過,見毓秀和盼娣也一臉熱切的看著自己,李桂芳隻耐著性子解釋道:“招娣那是不夠優秀,不管是入團入黨,還是你們上小學時加入少先隊,都是從最優秀的開始挑。最好的挑完了,這才輪到底下那些個傻棒槌。可甄家那頭不是這樣的,是政審沒通過。別的就不說了,往後連當兵都不成的。”
傻棒槌——招娣默默的轉身去灶屋拿碗筷擺上,不然還能咋樣?她又不敢懟她奶。
“那咋辦啊?咋辦啊?”何小紅想聽的並不是解釋,而是解決辦法。
見狀,李桂芳愈發奇怪了:“你幹啥呢?不能入團入黨也沒啥啊,又不影響過日子的。哦,不能當兵當幹部是吧?本來就是沒影兒的事情,有啥關係呢?”
入團入黨以及當兵,都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可真要是不成,也沒啥啊!
何小紅被這話噎住了,她明明問都是甄珠,可顯然李桂芳也好,家裏其他人也好,想的都是甄卓凡。畢竟,就甄珠那德行,既沒可能考上大學、大專,更沒可能跑去當兵或者當上幹部。
見何小紅被堵得滿臉通紅,苗解放還抽空安慰了她一句:“沒事兒,你看我啥都不是,不也過得好好的。”
“那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了?”苗解放隨口反問了一句,卻沒打算得到回答,隻催促著,“趕緊吃飯吧,早點兒吃完早點兒歇著,明個兒還要早起幹活呢。”
這事兒便就此告一段落,至少在老苗家是這樣的。
橫豎又沒辦法,不翻篇還能咋樣?
可同樣的事情卻沒辦法在甄家順利翻篇,當甄卓凡和甄珠回到家,把事情跟父母一說,甄興華呆住了,周萍更是在短暫的愣神後痛哭失聲。周大舅那個事兒,就算重新來過,他們也沒辦法幫忙,不是不肯幫,而是真的無能為力。但誰能想到呢?這事兒居然還會連累到自家孩子身上……
看著滿臉無措的兒子女兒和泣不成聲的妻子,甄興華最終也隻能表示回頭去學校問問老師,看還有沒有挽回的辦法。
肯定是沒有的。
入黨的審核略遲一些下來,差不多在十月中旬,甄卓凡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他的入黨申請書被退回來了。
這事兒並未在學校裏引起什麽轟動。一則是甄卓凡的班主任提前得了信兒,所以隻喚了甄卓凡去辦公室說了這事兒。二則,入黨本來就很難,沒通過的也不止甄卓凡一人,哪怕也有人聽說了這個消息,也沒太當一回事兒。
隻不過,甄卓凡的情況是特殊的,別人就算一次沒通過,下次還可以接著申請,多的是申請三五次才如願入黨的人。可甄卓凡沒下一次機會了,包括甄珠也是,直接絕了希望。唯一慶幸的是,這並不會影響他報考大學,前提是主動避開某些特殊大學和專業。
明確的消息出來後,毓秀也跟李桂芳提了一嘴,盼娣則沒說話,隻是很難過的避到了一邊。苗家其他人倒是還好,連來弟都表示很理解。
正常啊,就算是在後世,當兵和考公務員也都是要政審的,隻不過那個時候舅舅已經不算在直係親屬之內的。
別人都看得開,盼娣也僅僅是情緒低落,唯獨何小紅又一次鑽了牛角尖。
何小紅怎麽都想不通,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呢?本來是想讓親閨女去享福的,眼下看來,福沒咋享,罪倒是沒少受。就說這個事兒,完全就是被連累的,甚至還不單單是連累這麽一回,以後呢?萬一甄珠考上了大學呢?萬一她想去當兵呢?萬一她要去政府機關當幹事、幹部呢?
得虧甄珠不知道何小紅心裏的想法,不然她能直接懵逼過去。
可正是因為沒人知道何小紅的真實想法,她隻能一個人獨自消化這些不良情緒。憋屈、難受、不甘……各種負麵情緒可把何小紅折磨得不輕,從九月裏知道這個事兒,到十月中確切消息傳來,再到甄家那頭徹底放棄希望,反正整個下半年,何小紅就沒露過一次笑,用來弟的話來說,喪得不行,也有可能是真的要不行了。
那當然是不可能的。
心裏藏著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這對於很多人來說,本身就是一個特別大的負擔。尤其何小紅那心理素質本來就不好,沒辦法把真心話說出口,又反反複複的在心裏品著這個事兒,直接導致她精神頭極差。再加上下半年天氣愈發冷了,她當初做的截肢手術,雖然理論上是很成功的,但其實術後康複得並不算好。要是天氣晴朗倒也罷了,一旦攤上陰雨天,傷口處就會不停的疼。而到了寒冬,天氣冷外加陰雨綿綿,對她而言更是一種鑽心剜骨般的折磨。
病痛這種事情,不是親身體會,不然是很難理解那種痛苦的。
何小紅不能將心底的秘密說出來,但是她可以說自己身子骨不舒服,斷腿的地方疼得厲害。可顯然,家裏人一方麵是無法感同身受,另一方麵也是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苗解放勸她忍耐一下,李桂芳更是粗暴簡單的讓她回屋歇著。
不舒服咋辦?
多喝熱水,回屋躺著。
也不能說他們做的不對,隻是在何小紅看來,家裏人太冷漠了。
她男人滿腦子都是自家那一畝三分地上的那些破事兒,她婆婆整日裏就盤算著咋樣多掙些錢,她大閨女就知道埋頭幹活,還有她二閨女和那倆小白眼狼更是隻知道上學放學寫作業。
再就是她的寶貝兒子……
感受著斷腿處那時不時的疼痛,何小紅臉色異常難看。都說時間能忘記一切傷痛,可唯獨這種無法恢複的創傷,是任憑再久的時間都沒辦法忘記的。每次她的腿一疼,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恨著何小梅,心說要不是何小梅,她就還是好好的,能跑能跳,哪怕需要幹活,也好過於現在這樣變成個廢人,還得捱過疼痛。
一開始,她恨的人隻有何小梅,可問題在於,何小梅是不回娘家的。
且不說以前咋樣,反正自打何小紅出事後,何小梅就極少往第三生產隊跑了。即便真的有事回娘家,也會刻意避開苗家這條道兒,寧可多繞點兒路,抄小徑去何家。
也因此,真要算下來,何小紅已經起碼有五六年沒看到何小梅了。
看不到罪魁禍首,就算有再多的恨意,那也沒個宣泄口。偏生,隨著冬日的臨近,何小紅的腿傷愈發嚴重了,尤其今年還不知道咋的,還沒到臘月裏,居然就已經開始飄雪了。要知道,他們這一帶屬於偏南方,下雪這種事情是好多年才看到一回的,且多半都是在臘月中下旬的。
不到臘月就開始飄雪,就算僅僅是小雪好了,也預示著今年冬天會很冷。
冬天越冷,何小紅的日子就越不好過,更糟心的是,她那個倒黴的娘家妹子還羨慕她!
倒黴的娘家妹子指的是何小花,因為在夫家日子難捱,等她的兒子略大一些能脫得開手了,她就果斷的把孩子丟給了夫家的老人,隔三差五的就往娘家跑。你說兩家分屬於不同的生產隊?同一個公社的,能有多遠呢?再說遠了也不怕,何小花就算出嫁前沒那麽辛苦,可她到底也是鄉下姑娘,趕路的辛苦對她而言其實還好,更別提遠了還能借口趕夜路不安全,乘機留在娘家過夜。
於是,隊上又有了新的閑話。
說何家姑娘也是有病,老大是幹活嫌累,讓她閑著又覺得婆家人針對她;老二是結婚多年沒下過一枚蛋,就算再出息,便宜的也是夫家子侄;老三就更別提了,沒嫁人之前是各種恨嫁,嫁了人生了娃又見天的往娘家跑……
何母聽了這些閑話,怎叫一個欲哭無淚。
她本來就因為大兒子倆口子鬧分家和小兒子的婚事問題,整日裏愁得不行,眼瞅著好不容易說服了大兒子,等小兒子成家以後再分家,結果又因為這些閑話,原本有意向的人家紛紛打了退堂鼓。她就不明白了,她也沒想過要找多好的,既不要求親家條件有多好,也不指望兒媳婦本人有多出挑,就想著找個手腳勤快吃苦耐勞的,咋就那麽難呢?
對比何家,甄家那邊倒是順利多了。
前陣子因為周大舅入獄一事,甄卓凡和甄珠都被連累跟著倒了黴,不過這事兒跟甄家大房關係不大,並不會因此連累甄俊和甄偉兄弟倆。事實上,連累也不怕的,因為這倆都沒資格入團,也沒想過要當兵啥的。在甄卓凡為了高考拚命念書的檔口,同念高三的甄俊卻已經在家裏人的安排下開始相看親事了。
比起千難萬難的何小軍,甄俊相對象不要太順利。家裏剛放出風聲去,就有親戚幫著說合,到臘月裏就已經把婚事定下來了。不過,因為甄俊本人還在念書,女方雖說念完初中就不念了,可也沒那麽著急,就決定今年先訂婚,等明年甄俊高中畢業後,再正式辦酒結婚。
就這樣,在臨近期末考試時,甄家就辦了訂婚宴。這跟苗家倒是沒多大關係,兩家交情泛泛,再說訂婚酒到底比不得正式的喜酒,隻邀請了一些親朋到場。甄珠自然是跟著去吃酒了,還順便又跟甄美打了一架。
老甄家的人對她們姐倆掐架已經徹底麻木了,畢竟都那麽多年過來了,打就打吧,哪天要是看到她倆姐妹情深,估計才要被嚇死了。
吃了頓好的,又打了一架放鬆了一下,甄珠神清氣爽的投入到了期末考試之中。
然後理所當然的考砸了。
也不算太砸鍋,反正都及格了。
甄珠本人還算滿意,她爹媽忙著接送乘客,實在是沒這個心思說她。甄卓凡倒是想收拾她來著,可因為離高考僅剩下半年時間了,他在深思熟慮之後,把高考倒計時拍到了胖妹妹麵前。
“幹啥?”甄珠不太理解,她又不打算參加高考,再說就算她要參加好了,也該在這個時間前麵再加上兩年時間。
“等我考完,你的好日子就結束了。”甄卓凡麵無表情的宣布道。
甄珠:……
死亡威脅啊啊啊啊啊啊!
收到了哥哥的死亡通知書後,甄珠哭得好大聲,並且很快就做出決定,接下來的半年裏要好好浪一浪,畢竟她的好日子就快到頭了。
就在甄珠為了她那所剩無幾的好日子哀悼的同時,苗飛躍挨打了。
別誤會,甭管是學校還是生產隊,都沒人會欺負苗飛躍的。一方麵他是革命烈士的孫子,另一方麵他有個恐怖的奶奶。
所以,打他的人是自家的,確切的說,是他親媽何小紅。
苗飛躍現在念二年級,從上小學一年半以來,他的學習成績就特別穩定,穩穩的定格在及格線以上。哪怕是這樣,都是托了來弟考前突擊的福,畢竟苗飛躍那腦子跟他爹苗解放差不多,完全不是讀書的料,能考六七十分就已經很值得高興了。
可顯然,何小紅對這個成績相當得不滿意。
本來,苗飛躍都已經經過了三次期末考試了,就算不滿意也該有個心理準備的。可偏生,今年的冬天格外得冷,何小紅因為腿傷的緣故,從入冬以來就被傷病困擾,隨著天氣愈發的冷了,她更是索性住在了床上。到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後,她已經腿疼到完全沒辦法走路了。
在這個前提下,苗飛躍考出這種成績,完完全全就是火上澆油。
一想到自己是為了生兒子才斷了腿,何小紅完全沒辦法接受這種成績。你說及格了?及格就滿意了嗎?這才小學二年級啊!想也知道考試難度肯定不高的。再一個,想想毓秀和來弟讀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那是回回考試都拿雙百分,女娃子都可以,他一個男伢子為啥不行?!
何小紅坐在床上,死死的拽住兒子就是一通揍,邊揍還邊發出靈魂的拷問。
“為啥你姐能考雙百,能考第一,你就不行?難不成你就真的比你姐笨?你是男的啊!你憑啥不如一個丫頭片子!!”
苗飛躍哭得才叫一個大聲,可再大聲也沒用,在收拾孩子這件事情上,何小紅有著驚人的天賦,每次都能出其不意拽住兒子,而且都是選擇家裏沒人的時候。
也不是沒人,來弟就在家,可她是個小慫包,慫不拉幾的躲在一邊,別說上前製止了,她都不敢出現在紅姐麵前。
見義勇為這種事情,對來弟而言就是白日做夢。
不過她可以幫著打個報警電話,換成當下,就是悄悄的溜出家門找奶奶。
最終,苗飛躍也沒被打死,就是屁股蛋子腫得老高,連嗓子都哭啞了。而且,他斷然拒絕再去他爹媽那屋睡覺,寧可去姐姐那屋打地鋪,或者凍死在院子裏,也絕不去西屋送死!
李桂芳就算再疼毓秀,那飛躍也是她唯一的金孫孫,看小孫子哭得那麽淒慘,她大手一揮:“解放你去把你旁邊那屋收拾出來,讓飛躍住那屋。”
苗飛躍頂著一臉的眼淚鼻涕,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奶。
他以為,他奶好歹會收留他。畢竟,姐姐們住的那屋是連排的土炕,天熱的時候,四個姐姐是並排躺著睡覺的,隻有到了冬天,他三姐和四姐才會跑到他奶那屋睡。
李桂芳像是看懂了他心裏的想法,笑得一臉慈愛:“天氣太冷了,奶這不是擔心你那倆姐半夜裏踢被子凍著嗎?咱們飛躍就不一樣了,是男娃!男娃是啥啊?像你爺那樣的,不怕苦不怕累不怕凍,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對不對?”
“對!!”苗飛躍挺了挺小胸脯,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特別了不起!
很快,苗解放就收拾出了旁邊那屋。家具什麽是不存在的,不過他搭了個簡易床鋪,又幫著鋪好了褥子棉被,讓兒子先湊合住著,回頭再慢慢添置東西。
有了自己的窩之後,苗飛躍更是絕不往他媽跟前湊,別說進屋了,連門窗都是遠遠的避開了。明明他那屋就在他爸媽那屋隔壁,可他寧願在院子裏繞一個大圈回屋,也不為了貪圖省事而冒風險。
每當他這麽幹時,來弟都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著他,心說,紅姐就算再殘暴,也不至於打死她唯一的兒子啊!
苗飛躍看懂了他四姐的意思,可他還是決定小心為上。
命隻有一條,丟了就完蛋了!
打死何小紅都沒想到,挨了一頓痛毆之後,她直到開春都沒能看到她的寶貝兒子。至於開春以後,隨著天氣的轉暖,她終於能勉強下地了,可就算這樣,苗飛躍也是看到她就跑,跑得賊快不說,麵上還帶著驚恐的表情,仿佛被鬼攆一般。
開春後,隊上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忙碌。值得一提的是,三月裏公社又有了新的舉措,改生產隊為村,並進行公開選舉村長。
到了四月裏,原先的大隊長以壓倒性的優勢,當選了他們村第一任村長。
此時,距離高考已經不足一百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