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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9章 北昌行之一一七

  第429章


  這一年的新年, 依舊熱熱鬧鬧, 除了雙胞胎在新年許願,希望明年他們娘給他們生兩個弟弟或是妹妹的新年願望, 把大家逗得一樂。


  阿曦還問他們,“你們怎麽這樣盼弟弟妹妹啊?”


  雙胞胎齊聲道, “有淋弟妹妹,我們就能管人啦!”現在他倆在家裏屬於被管的地位,雙胞胎漸大,開始有自己的主意, 對於目前自己的地位有些不滿,故而需要有比他們地位再低一些,可以被他們領導的弟弟妹妹出現。


  何子衿一手撐著炕桌拈鬆子皮, 瞧著雙胞胎笑道, “現在你們一人二兩月錢零用, 要是家裏有淋弟妹妹, 就出不了那麽些月錢的,就得把你們的月錢給弟弟妹妹的分一些, 可好?”


  一般, 擅長理財的人數學都不錯, 雙胞胎一聽這話, 心下立刻把這筆賬算通透了, 然後, 雙雙表示, 他們對於弟妹之事還需斟酌一二, 先時想法不大成熟雲雲。總之,那一幅摳門兒嘴臉,很令阿曦瞧不上。


  雙胞胎可不覺著自己哪裏不好,他倆吃過年夜飯,待黑了,就外頭再穿一件厚棉衣,出去院子裏放煙火。外頭玩兒痛快了,又回屋與爹娘兄姐守歲,不過,雙胞胎因年歲,未能守過子時,看他倆困時,何子衿就叫他倆早些睡了。


  要何子衿,這年代有個好處,因為平時都是早睡早起慣聊,所以,新年這早起,對孩子們來根本不是什麽難事。一大早的,孩子們就一人一身紅裝扮好了,阿念與子衿姐姐也是一人一身紅,總之,一家子都穿得跟紅包一樣。隻不過,阿念子衿姐姐是發紅包的,孩子們是收紅包的。


  雙胞胎尤其打扮得精神抖擻,二人先與兄姐一道給父母拜年,給父母拜過年,收了紅包後,倆人又俐俐落落的給兄姐拜,這年可不白拜,阿曄阿曦都是大方人,平日裏阿曄還略窮些,阿曦可是財主,她當初在重陽鋪子裏投銀子投的最多,一個人就占三成分子,以前重陽那書鋪子都是賠錢,自然沒有分紅。現在今非昔比了,書鋪子生意紅火的很,阿曦每年分紅就有三百兩不止。再加上阿珍舅舅每年給阿曦送不少東西,吃的用的,還會送些花色別致的金銀錁子給阿曦做零用錢。阿曦手頭寬裕,與她娘少時便愛做投資不同,阿曦一直是幫她娘看賬本,自己沒啥私房產業。再,阿珍舅給的金銀錁子都好看的緊,那也不是用來花的啊。而且,每次阿珍舅送東西給她,雙胞胎就狂拍她馬屁,所以,阿曦一般就挑幾個喜歡的收藏,餘者都給不挑撿的雙胞胎搬回屋做私房。有書鋪子的分紅,有阿珍舅給的東西,還有平日裏阿曦自己積攢的月錢,可想而知阿曦私房多麽豐厚啦!

  連雙胞胎這麽善於理財的人,都很羨慕姐姐的私房。


  所以,阿曄阿曦給雙胞胎的紅包都很厚實,當然,比父母給的還要略遜一二的。


  雙胞胎給兄姐拜過年,又一人收倆紅包。然後,阿晏就要給阿昀拜年,阿昀因為比阿晏早出來半刻鍾,做了哥哥。阿晏出來的略晚,是弟弟。阿晏要拜年,阿昀一把拉住阿晏的手,道,“不用拜不用拜。”


  阿晏非要拜。


  阿昀一句話,“拜了也沒紅包拿。”


  阿晏立刻就不拜了。


  雙胞胎種種,很令阿曄阿曦不恥。


  其實,龍鳳胎出生的時候,阿念官兒還,家裏生活水準很一般。結果,龍鳳胎雖然也會注意攢些私房,但總的來,還是個大方的性子。及至雙胞胎出生,彼時,阿念已是實權縣令,甭看官兒不大,該得的銀子比當初做翰林時強百倍。就是何子衿,在沙河縣也做起了胭脂水粉的生意,家境大大改善。結果呢,雙胞胎在銀錢上偏生是個極細致的性子。


  以至於何大仙兒都懷疑,她懷裏雙胞胎時是不是算盤珠子撥的太多,胎教就比較精打細算的那種。


  甭看龍鳳胎對雙胞胎的愛財有些瞧不上眼,雙胞胎還覺著龍鳳胎是冤大頭呢,他倆都覺著,幸虧家裏有他倆啊,要都是兄姐那樣沒算計的,家業都得給敗了。


  雙胞胎收過大紅包,就與爹娘兄姐一道吃餃子了。倆人不知道是不是就有這財運,嘎嘣嘎嘣都吃到了財運餃子,這種餃子是特意在包餃子時裏頭放上銅板,取其財源滾滾的吉祥之意的。其中阿昀還不心把將換的牙給硌了一個下來,阿昀找丫環要水漱了口,一麵用帕子擦著嘴巴,一麵用漏風的嘴吩咐丫環,“這是下牙,給我扔房頂上去。”再把他吃到的銅板給丫環,命丫環清洗出來,一會兒給串上紅繩用紅線打個絡子,掛他床邊。


  阿曦道,“至於麽,不就是一個銅板麽。”


  “這可是新年餃子裏的銅板,一年的財運都在這裏頭啦。”對於自己吃到財運餃子的事兒,阿昀很是高興。阿晏也吃到了,照此吩咐了自己的丫環,也與他大姐道,“大姐,你看你,你就每年都吃不到財運餃子。”


  “是啊,我不如你們有財運。”


  雙胞胎笑嘻嘻地,“大姐,咱們誰跟誰啊,我們的財運,就是大姐的財運啦。”他倆虧司甜言蜜語,過年尤甚。這剛收了大姐給的過年紅包,那好話更是跟不要錢似的往外倒啊。雙胞胎盡管拍馬屁技能不算高超,但由於他倆拍得特真摯特用心,也能逗人一樂。


  接下來的拜年,雙胞胎簡直是搶了龍鳳胎的風頭,主要也是龍鳳胎年歲大了,十三歲了,自覺是半個大人了,在家都能幫爹娘做事的年歲,哪裏還能像雙胞胎這種豁出臉皮去討喜搶風頭啊。


  雙胞胎一路拜年一路收紅包,因他們年歲,都是他們在收,一直從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雙胞胎收紅包收到手軟。大過年的,許多阿念的下屬啊同僚的來家裏拜年,但有招待客人這樣的事,一般不是太要緊的場合,阿念都會帶著兒子們一道,讓兒子們多見見人。就是阿念去蘇參政、李巡撫家裏拜年,也是帶著孩子們一道的。一則阿曄與蘇二郎年歲相仿,蘇二郎雖略長兩歲,倆人這些年關係一直不錯,還同是詩社成員。二則就是因這些年同在北昌府為官,幾家人都熟了,帶著孩子們,也顯得親近。同樣的,何子衿去別家吃酒,或是自家宴賓客時,何子衿也會帶阿曦在身邊的。


  過年是孩子們的最高心時候,尤其雙胞胎,除了紅包,還有不少叔叔伯伯給的玉墜子啊玩器啊,這些東西,這倆人回家就分門別類的各收起來,妥妥的都是自己私房。


  阿念都,“以後雙胞胎成親,他們私房就夠置聘禮了。”


  雙胞胎有些聽不懂父親這話,難道娶媳婦的聘禮要自己出啊!雙胞胎倒是不大擔心,他倆還,還能多攢幾年,而且,他們很有信心能攢夠自己娶媳婦的聘禮。他倆擔心的是他們大哥,阿昀很實在地,“爹,那我哥豈不是娶不上媳婦了?”他們家,他哥最窮,哪裏出得起娶媳婦的聘禮喲。


  一家子哈哈大笑,當事人阿曄瞪雙胞胎一眼,道,“真個傻的,就聽不出來爹是開玩笑的。”


  雙胞胎不樂意大哥他們傻,哼一聲道,“大哥你本來就窮!”


  “君子不視金錢為糞土吧,也沒人跟你倆似的成把錢放嘴邊兒的啊!”阿曄道,“出去這樣叫人笑話。”


  雙胞胎頂嘴,“我們就在家這樣。”


  阿曄看雙胞腫那一臉囂張的樣子,心下琢磨著什麽時候得教導一下雙胞胎了,這眼瞅著要造反啊!

  不得不,阿曄因為“窮”竟受到了雙胞腫的歧視!

  雙胞胎倒沒想造反的事兒,他倆過年還發了一注“大財”,來銀子不多,不過三五十兩,不過,相對於雙胞胎的眼界,三五十兩已算是大財了!


  這事兒吧,來話來。


  雙胞胎年歲與三姑娘家的三郎、江仁家的三寶相仿,四人是同一年的生的,隻是生辰上差了幾個月。四人一向很好,經常在一起玩兒,過年也不例外。就在江仁家,三寶就提議玩色子,因是過年,大家荷包都比較豐滿,於是,三郎就了,“光鬥色子沒勁,不如玩兒銀子的。”


  雙胞胎一向是精打細算的,而且他家有家規,不能賭博,不然就要挨揍的。三寶三郎聽了都,“這事兒,誰還到姑丈(姨丈)跟前兒去,隻管放一百個心。”二人都答應保密,絕不外泄。三寶還吩咐屋裏丫環閉嘴,不去外頭。


  雙胞胎仍是有些猶豫,三郎三寶兒都,“不玩兒大的,咱們就用銅板玩兒。”


  好吧,剛開始是銅板,結果,四個混蛋偷偷摸摸連續賭博三,以雙胞胎把三郎三寶的過年紅包全都贏光光而告終。那三郎三寶的壓歲錢,半點兒不比雙胞胎少啊,雙胞胎把他們的壓歲錢都贏到手,頓時覺著腰又粗壯了不少啊!


  雙胞胎得此甜頭,就有些貪心。一日在家就提議兄姐一道玩兒色子,阿曦對於賭博類遊戲一向沒興趣,她不也不願意跟雙胞胎這樣的奶娃子玩兒。最後就剩家裏最窮人阿曄了,雙胞胎想著,大哥最不富,可蚊子再也是肉啊。於是,雙胞胎就攛掇著大哥同他們一道玩兒。


  阿曄早知道了雙胞胎贏錢的事兒,先是佯做不應,雙胞胎了無數好話相求,阿曄此方應了。命侍女把他屋裏放銀金銀錁子的錢匣子拿來。


  去的時候是一個侍女,回來時就是兩個侍女了,錢匣子太沉,一個侍女抱不動。阿曄命侍女打開,滿滿的啊,金燦燦,亮閃閃的啊!一匣子金錁子,一匣子銀錁子!雙胞胎瞧的兩眼直冒綠光,跟餓狼見著肥肉一般。


  其實,雙胞胎真不算餓狼,家裏又沒短過他倆的花用,而且,他倆一向很有私房。隻是,那個沉醉的眼神兒喲,阿曄這自詡君子的人,也想不如什麽好的語言來形容雙胞胎啦!

  阿曄稍稍展示了下自己的財力,雙胞胎立刻驚的嘴巴圓張著有些合不攏。阿曄笑,“口水要滴下來啦!”


  雙胞胎連忙抬袖子擦口水,發覺被大哥騙了,哪裏有滴口水喲!阿昀顧不得大哥騙他們的事,感慨道,“大哥你是真人不露相啊!”還以為大哥最窮哪,原來大哥隻是低調啊!


  “是啊是啊。”阿晏附和,很實在的誇他們大哥,“哥你可真有錢!”


  阿曄哼一聲,不給兩個東西開開眼,這兩個東西就要尾巴翹上,他愛搭不理的問,“要不要玩兒?”    雙胞胎現在瞧著這金銀錁子,就覺著,這是他們的錢啊!異口同聲,斬釘截鐵,“要!”


  “你倆有錢麽?”阿曄問。


  阿昀道,“哥你少瞧不起人!”


  “是啊!”阿晏幫腔道,“我們雖不及大哥錢多,也還攢了幾兩銀子!”


  倆人吩咐各自侍女去取銀子,雙胞胎財力當真不容覷,侍女一人抱了一匣子銀錁子,阿曄漫不經心的掃一眼,問雙胞胎,“怎麽隻有銀錁子,金的呢?”


  雙胞胎還是相當保守的,道,“金的在屋裏!這些足夠了,可不是我們狂話,大哥你要是輸了,可不能不認啊!”


  “你們把自己銀子看好就行!”年紀,還不狂話,這都狂的沒邊兒了!


  阿曄與雙胞胎把私房銀子都抬出來要賭大的,早有侍女過去知會阿曦與阿念何子衿夫婦了,阿曦來得很快,她沒想到,她拒絕後,雙胞胎竟然打上了大哥的主意,這不是老壽星吃砒霜麽,嫌命長麽。何子衿阿念過年應酬多,在家歇著養元氣,他倆一來,孩子們都站起來了。阿念扶何子衿坐一畔的軟榻上,何子衿擺擺手讓孩子們隻管坐著,笑眯眯地,“唉喲,我得瞧著些,看你們誰財運更好。”


  阿念眼睛掃了掃四隻錢匣子,想著兒子們都挺有錢的啊,看阿曄還淡定,倒是雙胞胎有些心翼翼的看向他,生怕爹生氣翻臉,他們明明很心的,怎麽還驚動爹啦!阿念平日裏和氣,外頭也沒人不好的,不過,他教兒子也一向有規矩,不準賭博就是其中一條。要是犯了,可是得挨板子的。雙胞胎主要是怕挨揍,而且,大哥這錢眼瞅就在跟前兒,倘爹爹不允,豈不錯失這發財的機會。不得不,雙胞胎實在是自信的可以喲。雙胞胎這點兒心思,阿念哪裏看不透,阿念將手一擺,“隻管玩耍,過年時不禁這個。隻一樣,誰輸了都得輸得起,不許以後鬧脾氣。”


  雙胞胎搶著道,“爹放心!我們跟大哥就是隨便玩兒一玩兒,借著過年的喜慶,熱鬧一下!”


  阿晏這子心眼兒多,還,“爹,你要是看誰好,可以下注,隻當取個樂子。”還想把他們爹拉下水,省得他們爹以後哪想起來秋後算賬啥的!


  阿昀不愧與阿晏是雙胞胎,這倆人簡直是心意相通,阿晏勸爹,阿昀就勸娘,阿昀道,“娘你押我,到時贏了銀子,娘你占大頭,算兒子孝順娘的。”


  阿念何子衿才不會押這個,阿曦也不押,於是,雙胞胎與阿曄的賭局正式開始了!

  這擲色子比大,是極快的。


  而且,阿曄與雙胞胎玩兒的還比較大。自午飯後開始,到吃晚飯的時候,阿曄就把雙胞胎的兩匣銀錁子都贏到手了。阿曄還笑眯眯的問,“不是屋裏還有金子麽,再搬些出來,接著玩兒。”


  雙胞胎一副被人割了肉的落魄模樣,彼此對視一眼,一並搖頭道,“不玩兒了。”輸銀子輸的,連話都有氣無力的了。


  相對於雙胞胎的無精打采,阿曄則是春風滿麵啊,命人收了雙胞胎的私房,笑與雙胞胎道,“待什麽時候,咱們還玩兒啊!”


  雙胞胎才不想再跟大哥玩兒了呢,眼瞅著銀子被大哥收走,他倆那叫一個心疼啊,心疼的晚飯都少吃了一碗飯。據服侍雙胞胎的丫環,當晚上,雙胞胎睡覺都是眼角掛著兩顆大淚珠入睡的。


  想一想,就淒涼啊!


  雙胞胎輸了銀子,好些打不起精神來,可也沒別個法子,銀子已是沒了。而且,先時他們得罪過大哥,大哥是絕對不能再將銀子還給他們的,再者,輸都輸了,哪裏能把輸的東西再要回來?雙胞胎盡管一向愛財,自問也沒那偌厚臉皮!

  哎,隻得再接著攢啦!

  於是,雙胞胎經此一慘,就越發的摳了。


  倒是三郎三寶安慰他們,“算啦,千金散去還複來!”


  雙胞胎道,“合著輸銀子的不是你們。”


  “我們怎麽沒輸啊,不都輸給你倆了,你倆也是個不存財的,又輸給阿曄哥了。”三郎一幅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口氣,你倆不是自詡玉麵財神麽,還過年時吃到了財運餃子,我看人倆吃的是破財餃子吧!咋這麽沒算計啊!你倆長幾顆腦袋就敢跟阿曄哥賭啊,阿曄哥搖色子,我大哥都不是對手!”


  阿昀連忙同三郎打聽,“還有這事兒?怎麽沒聽你過?”


  以前我也不知道來著。三郎心,他這是在雙胞胎險把褲子輸給阿曄哥時同大哥念叨起來,大哥隨口的。重陽是這樣的,“這搖色子得有分,阿曄別看年紀,他搖色子就特別的準,雙胞胎跟他比色子,這不傻麽。”


  三郎問大哥道,“從不知阿曄哥會搖色子啊。”


  “你不知道的事兒多了。”重陽問雙胞胎輸了多少,三郎如實道,“是把從我跟三寶這裏贏的全都輸沒了,他們自己的家當還輸了一半。”


  重陽聽了,哈哈大笑。


  宮媛聞知此事,也覺著有趣,笑道,“阿曄瞧著那樣的斯文人,還會搖色子這樣的事啊。”


  “他就是瞧著斯文,跟大寶似的,愛裝個樣兒。”重陽抱著兒子,手指頭兜兒子的肥下巴玩兒,笑道,“咱們郎以後可別跟那倆人似的,要是見在我跟前裝樣兒,我可受不了。”


  宮媛笑,“我看咱郎以後性子像你,看他這相貌,剛生下來時跟我多像啊,現在越長越像你。”


  “這話的,我是他老子,他不像我像誰啊!”重陽一臉得意,事後見著阿曄,還勸阿曄把銀子還給雙胞胎,重陽道,“現在雙胞胎這成無精打采的。”


  阿曄笑,“馬上他們就有精神了。”


  阿曄的法子很簡單,雙胞胎輸了銀子不是心疼麽,他了,他出銀子,聘請雙胞胎做他的書童,做一有五百錢,一百就是五十兩銀子,一年便是一百八十五兩半,阿曄給他們湊個整,給他們二百兩,問他們可願意?


  這兩百兩,正是雙胞胎那輸的銀子總數啊!


  不過,這種給大哥做書童啥的,雙胞胎覺著有些沒麵子。阿曄便道,“就是不為錢,我吩咐你們給我幹活,你倆還不聽我的話了?”給雙胞胎個台階下。


  雙胞胎得此台階,果然就坡下驢,給大哥做起書僮來,每不做牛做馬吧,也要給大哥使喚一兩個時辰的。阿曄看在眼裏,悄同她娘道,“我哥可真狠,雙胞胎這倆傻蛋,被我哥拿下了吧?虧他倆先時牛氣哄哄的,現在都去給我哥做書僮了,把六喜的差使都搶了。”


  何子衿心下覺著好笑,卻是不打算插手,“隨他們去吧。”


  人家雙胞胎可不覺著有啥不好的,給大哥做書僮半點兒不累,倆人還知道對外宣揚他們兄友弟恭的好名聲,不知曉內情的都,“看人家江按察使家的兩位公子,多懂事啊,對待兄長那般恭敬,這樣的懂禮,以後定也是謙謙君子。”


  君子不君子的,反正每雙胞胎數錢數的很開心,一人一兩百五十錢雖然不多,可積少成多啊,他大哥一月給他們一人七兩半銀子,比家裏發的月錢多三倍不止哩!


  算清這筆賬,從此,雙胞胎就心甘情願的成了阿曄的有償跟班兒。及至期滿時,雙胞胎還想續約哩,奈何阿曄沒這意思,於是,雙胞胎隻好遺憾的與大哥解除了這書僮合約。他倆還問自己爹缺書僮不,阿念道,“書僮倒是缺,隻是出不起七兩半的月銀。”


  一看老爹這麽摳,雙胞胎不打算免費做工,於是,書僮之事就此作罷。


  阿昀私下還呢,“我就知道咱爹沒錢。”


  “可不是麽,爹的錢都是娘收著呢,他一分錢的主都做不了,都是娘給他一兩他花一兩,給他二兩他花二兩。”阿晏道,“咱爹這就是懼內啊。”


  “有什麽法子呢,我算過了,要依咱爹的俸祿,不要吃飯了,家裏丫環廝侍衛管事的月錢都不夠。哎,咱家都指著娘做生意來錢養家呢,要不怎麽都是娘了算。”阿昀總結一句,“咱爹真像那外頭的吃軟飯的。”


  因為阿念不肯雇傭雙胞胎做書僮,於是,在雙胞胎的談話間,阿念這威嚴爹就成了個吃軟飯的懼內爹。


  當然,這是雙胞胎的私房話,不要,叫他們爹聽到,怕要屁股挨巴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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