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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北昌行之一三二

  第444章


  阿念把子衿姐姐安撫了下來, 總算子衿姐姐沒跟紀家翻臉, 不然看子衿姐姐的樣子, 定要相法子給閨女退親的。子衿姐姐就信了阿念的推斷, 等著看紀家將來的表現, 這一等, 就等來了一波又一波的媒人, 自從她兒子中了舉後, 媒人就跟不要錢似的往她家跑啊!而且,隻要一來就是捧捧地的對江太太各種奉承巴結,由於閨女太早定親, 江太太這還是頭一遭享受這種被眾家哄搶的感覺。來,把兒女從一貓仔似的肉團,一點一滴的養這麽大, 還養得這般出眾,為人父母, 誰沒點兒虛榮心啊, 江太太就很有這種虛榮心。所以, 媒人一撥又一撥的上門, 江太太心中很有些不能言的熨帖,雖然她一家沒應,但, 奈不住這滿滿的為人母親的自豪感啊!

  尤其, 是把兒子培養成搶手貨的母親。


  故而, 近來, 子衿姐姐給這些媒人奉承的心情不錯。雖然她一家也沒應下,兒子才十四,實在還不急親事,再者,何大仙兒心裏已經有個人選了,隻是人家姑娘還,現在不好提。


  不過,何大仙兒近來頻頻接見媒饒舉動,很是引得家裏孩子們注意,尤其是阿曦,她在家陪她娘的時候多。阿曄自中了舉人,因名次不大滿意,家裏擺完慶賀他中舉的酒宴,就約了同窗出外遊學增長見聞了。這也是古代學子經常幹的事,當然,一般都是有錢的這麽幹,就是中秀才或者中舉人後,就依照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聖賢指示,帶上銀子外出看看,開闊眼界,拜訪賢明。


  阿曄原本連酒宴都不準備參加的,有個探花爹,知道阿曄壓力有多大。阿曦還勸他,“你老跟咱爹比做什麽,你也給雙胞胎留點兒活路吧。”


  想到雙胞胎,阿曄不由一笑,“雙胞胎懂什麽呀,他們還呢。”


  “他倆都讓你努力做大官兒,以後大樹底下好乘涼呢。”


  阿曄:……


  阿曄看向他妹,“怎麽辦,壓力更大了。”


  阿曦笑的不行,阿曄也笑了,阿曄道,“我倒不是考不過咱爹心裏鬱悶,我就奇怪,我念書也頗為用功,難道我比咱爹笨?怎麽一回考不過他,兩回也考不過他?”也就是對自己心有靈犀的龍鳳胎妹妹,阿曄才會一心裏的鬱悶。


  “你這還叫笨,


  那些落榜的還不得找根繩子上吊啊!”阿曦道,“咱爹那時候沒爹沒娘還急著娶媳婦,壓力大,拿出命來念書,你現在父母雙全,家族和睦的,當然跟爹時候不一樣了。也不知你怎麽總把咱爹當目標,咱爹有什麽好比的,你要真考個解元,我還得為以後侄子的科考擔憂呢。行啦,你就鬆鬆心吧,也給侄子留條活路。”


  阿曄的鬱悶給他妹這麽念叨了一回方好了許多,因這些秋闈名次平平,阿曄也就不著急明年的春闈了,就打算約了蘇二郎一道出去遊學。年輕人,走就走,年也不過的。何子衿雖有些不放心,阿念卻是支持兒子出去轉一轉,看子衿姐姐舍不得兒子,還勸道,“阿曄一直跟在咱們身邊,他又是個好勝的性子,到底眼界窄些,多出去走走也好。見得多了,就知道,下之大,實不必窩在家裏與我這個做老子的比個高下。”


  何子衿在教導孩子方麵很尊重阿念的意思,既然阿念也這般,就去給阿曄收拾東西了。阿曄去辭了朝雲祖父,朝雲祖父也未攔他,道,“想去就去吧,聽東麵兒臨海,我年輕時還想去看看,一直沒去,你代我看一看。”


  阿曄應了,雙胞胎就不解大哥幹嘛要出去,阿昀道,“在家多好啊,大哥,你出去不想祖父,不想爹娘,不想大姐,不想我們嗎?”


  阿曄道,“就是出去個一年半載的就回來,當初二舅中了舉人不也出外遊學了。”


  阿晏道,“外頭有什麽好的,能有家裏好,能有祖父這裏好?”他覺著,就是他家也沒祖父這裏好,所以,雙胞胎就以祖父這裏做家了。


  阿曄看雙胞胎一副憊賴樣,很是擔心家族以後的前程,人都富不過三代,看雙胞胎一副啃老樣,阿曄覺著他家兩代都難哪。


  阿曄看雙胞胎就發愁,私下與朝雲祖父就雙胞胎的教育做了一番溝通,大致就是讓祖父別再溺愛雙胞胎,得督促他倆學習,要是雙胞胎不聽話,罵就罵,該揍就揍。


  朝雲祖父心,我這親孫子,我舍得啊!

  拿阿曄的話當耳旁風。


  阿曄看朝雲祖父這漫不經心的模樣,想著祖父一看也不是個嚴厲的人,轉而又拜托了羅大儒一回,羅大儒道,“雙胞胎挺好的,除了有點兒不辯是非,都挺好的。”


  阿曄一聽險沒炸了,“不辯是非!”,這還能好!阿曄剛要細問,羅大儒已徑自絮叨開了,“你雙胞胎怎麽總聽方昭雲的?每是我教他們功課啊!哎,家夥們被那老東西騙了。”


  好吧,原來是二老之爭。


  阿曄真心覺著,二老是指望不上了,幹脆回家叮囑六娘一回,他這一去得一年半載,讓爹娘不要放鬆對雙胞胎的培養。然後,他娘就是一副,“放心吧,別操心家裏,都快變老頭兒了。”正話間,有丫環回稟某媒人過來請安,他娘就,“不是上遭與她了,咱們阿曄年紀尚,暫不提親事,怎麽又來了。”嗔怪中帶著三分竊喜三分暗爽。


  阿曄嚇一哆嗦,顧不得雙胞胎了,連忙同他娘道,“娘你可別這麽早給我定下啊!”


  他娘眉眼彎彎,“知道,我都與她們了,你還呢,怎麽也要再大些再娶親的事?可這些人吧,總是三不五時的就要過來話,也不好意思都攆出去,不然,以後到用他們時可就尋不到人了。”


  何子衿也想跟長子談談心,正色道,“剛什麽,雙胞胎怎麽了?”


  阿曄道,“我這一走,娘你多督促雙胞胎用功念書,祖父太慣著他們了。”


  “行,我知道了。”何子衿答應的極痛快。


  阿曄覺著,他娘還是可靠的,當然,要是少見一些媒人就更好了。


  把雙胞胎托付給他娘,阿曄才放心約了蘇二郎一道帶著行禮書僮還有一個侍衛,一道出去遊學了。阿曄一走,何子衿見媒饒心都淡了,與阿念道,“怪道兒行千裏母擔憂,該過幾年,待阿曄大些,再讓他出門才好,何況,這麽冰雪地的。”


  阿念就沒有子衿姐姐這番擔心,阿念道,“這有什麽可擔心的,帶著書僮帶著侍衛,還有蘇二郎做伴,他又不會委屈自己,吃好的住好的,跟遊玩一樣。姐姐隻管放心吧,待什麽時候孩子們成了家,咱們責任也盡到了,我就致仕,咱倆今兒在這裏看花,明兒在那裏賞雪,豈不樂哉。”


  阿念形容的,是挺樂的,不過,何子衿問,“孩子們怎麽辦啊?”


  “孩子們該娶的娶,該嫁的嫁了。”阿念一副責任完成的模樣。


  何子衿不禁問,“那還有孫子呢,咱們離那麽遠,見不著孩子們,得多掛心啊。”


  好吧,子衿姐姐這一生兩世的人,還沒人阿念這原裝古人想得開呢。


  所以,阿念那些話,完全不能安慰到子衿姐姐,子衿姐姐足念叨大半個月,眼瞅快過年了,才在家事的繁忙中把思念長子的心情略略的壓了下去。阿念給子衿姐姐念叨的,恨不能派人把長子叫回家長。好在,過年忙,江家新來北靖關,還有北昌府的關係要走動,要忙的事自然不少。此時此刻,阿念不禁也很是思念長子了,往常時,許多外務都是長子代他去走動的,這回長子出遊,雙胞胎還,都得阿念自己來了,偏生他來北靖關的時間短,在衙門還是個副的,一時哪裏有這麽些時間走動年禮。


  阿念尋思著,就把雙胞胎拉出來抓了壯丁。


  雙胞胎因是次子三子的緣故,阿念養他們也比較散漫,所以,養出個嬌貴不上進的性子,一聽他們爹叫他們回北昌府送年禮,阿昀一想外頭的氣就叫苦,“大雪封山,沒法兒走呀。”


  阿晏也,“祖父那裏,也不能少不了我們,哪裏出得了外差喲。”


  難為兩個憊賴貨把好端賭話得這麽一韻三歎,別提多欠揍了。既然兒子皮癢,阿念這當爹的立刻就要挽起袖子給雙胞胎鬆鬆皮肉,來,雙胞胎非但養出個嬌貴毛病,還十分不耐揍,一見他們爹要動手,立刻變臉,擲地有聲就把事兒給應下來了,一個去抱他爹大腿,一個掛他爹胳膊上,齊聲道,“爹你有事兒盡管吩咐,兒子們刀山火海,再所不惜!”你把阿念氣的,哭笑不得,背地裏罵雙胞胎似奸鬼。


  何子衿笑道,“肯賣力做事就行,這兒也的確冷,讓阿曦與他們一道去吧。上回我同阿曄秋闈,祖母、爹、娘念叨好幾回阿曦。”


  阿念道,“姐姐一個人忙得過來嗎?”


  “這有什麽忙不過來的,家裏這些人呢,無非就是準備些過年的事務。阿曦已與我打理很好了。”


  阿念就同意了妻子這話。


  孩子們去外家送年禮了,阿念何子衿夫婦在北靖關應酬著新的交際,如今邵太太已經完全消失在了社交圈,倒是邵家給江家送了一份薄厚相夷年禮。


  何子衿將這事同阿念了,阿念道,“那就也行一份差不多的年禮,著人給邵家送去就是。”


  何子衿道,“我已讓丸子去備了。”


  何子衿又道,“林家也送了年禮,怎麽辦?”


  比起邵家,阿念明顯更厭惡林家,與邵家,還能得上是有原因的,可跟林家,完全無冤無仇,竟敢害他閨女!阿念道,“明兒就著人把林家這年禮再給他們原封不動的送回去。”


  何子衿此方覺著痛快了些。


  的確,做人絕不能太憋屈!

  林家被江家退了年禮,林千戶簡直是驚惶不安,大過年的去邵將軍那裏救援,邵將軍也不過安撫林千戶罷了。來,邵將軍看著林千戶也不是很順眼,想想這所有的事,跟林家真脫不開幹係,雖然段氏出了餿主意,但如果沒有林家的配合,這餿主意也成不了!


  要先時邵將軍還不至於遷怒林家,如今他於官場折戟,惹下諸多麻煩,但不是紀大將軍念袍澤之情,邵將軍現下估計就是林家這驚弓之鳥的模樣了。落到此番境地,段氏再追究也是無濟於事的,邵將軍能不深惡林家麽!你他娘的算計紀大將軍未來的長媳你都不跟老子一聲,再者,你打的什麽主意?還把自家那不成器的二郎派到湖邊守著,怎麽,還打算來個英雄救美,就是林二郎真救下江家姑娘,紀江兩家是禦旨賜婚,這婚事還能毀是怎麽著?

  邵將軍想到林家就一肚子火,按捺著沒同林千戶發作就已是好性子了。


  林千戶在邵將軍這裏求不來援助,暗罵邵將軍無情義,自家完全是為邵家背的鍋啊!

  林千戶在北靖關多年,也頗有交際,想了想,又給祝副使祝家送了厚禮,言語間很希望祝副使幫著他同江副使解釋一二的意思。


  祝副使是個老好人,歎道,“老林哪,不是我,這事兒可是你家不厚道。哎,你,你怎麽能辦出這等事來。你要是對江副使有什麽不滿,衝著江副使就是,哪裏能對人家孩子下手?”


  林千戶連忙喊冤,不同於林千戶那賊眉鼠眼的人精長相,祝副使頗是圓潤,為人好酒好樂,在北靖關是出名的好人緣兒。就是江副使這新來的,祝副使也頗多照顧,與江副使關係處得極好。所以,林千戶這才來尋祝副使情的。林千戶這冤喊的,祝副使都不能信,祝副使道,“我都聽我閨女了,別當誰是傻子,你也少扯出老邵來,老邵幹不出這樣的事,他那脾氣我清楚,無非就是他那婆娘腦子不清楚行的歪招,他都不一定知道。可你家的事,你敢你不知道?你要不知道,那解百戶跟你家二郎是怎麽回事?咱們北靖關,有些嫌隙的人家不少,老邵那婆娘是有私心,她閨女相中了阿珍。你呢,你家與江家有仇?”


  林千戶現在也是悔青了腸子啊,林千戶指為誓,“要是我當真知曉此事,就讓我打雷霹短折而終!”


  祝副使看向林千戶,問林千戶,“我帶你去,你也跟江副使發個毒誓?”屁,江副使那等手段,像是能信毒誓的人?再,聽聞江太太可是個大仙兒,好不好下個咒,真咒死兩口子。


  祝副使不傻,要林千戶是這樣,他沒那麽大臉過去幫著和。


  林千戶甭看沒邵將軍品階高,做事可是比邵將軍果斷的多,回頭就把發妻跟長女送莊子上念佛去了,至於二兒子,畢竟是兒子,林千戶沒提,大概就是拿妻女給江家一個交待的意思。


  林千戶百般相求,祝副使隻得替他走一趟,祝副使是私下同阿念的,祝副使道,“他百般相求,我實在推卻不過,就過來同你一聲。”


  北靖關的武將們都見識過阿念的手段,這位因是探花出身,眼睛堪比禦史,最擅長尋人不是,然後寫篇花團錦簇的文章告禦狀。是的,直接上達聽,可不就是告禦狀麽。因江副使有這般本領,祝副使別看略年長一些,平日裏待江副使就是平輩待之,而且頗是客氣。如今還摸不著江副使是個什麽意思,祝副使不好貿貿然為林千戶話。倒是江副使聽完祝副使這話,眼中的厭惡消散了些,冷笑,“林千戶做出這樣的事,年下送我重金,我還以為他看我是缺錢的人呢?”


  “他一向糊塗,要不然,也不能坐視妻女做出這樣的糊塗事。”祝副使也不大喜林千戶,隻是在祝副使看來,林千戶把妻子處置了,也算對江家有所交待了。


  江副使神色稍緩,道,“有祝老兄為他情,我怎麽也要給祝老兄這個麵子,此事我不再追究,隻是我這性子素來如此,要我當沒事人一樣,卻也做不到,以後還是莫要來往的好。”


  祝副使道,“這也是他自做孽。”


  江副使客客氣氣的送走祝副使。


  林千戶得此消息,心下先是一鬆,又隱隱有些遺憾,江邵之爭,邵家落敗,江家又是紀大將軍的姻親之家,將來必是前程遠大。一想到自己竟然得罪了這樣的一家人,林千戶就覺著當初真是失心瘋,怎麽會讓妻子答應幫著那對蠢母女陷害江氏女呢?

  還沒陷害成。


  倘邵家母女事成,以後興許還能有他家的好處。偏生此事未成,又給江副使參了一本,那沒用的丫頭都改回了趙姓,以後更是連給紀大公子做妾的可能都沒了,更害他被江家記恨,不得不處置了妻女,向江家求和!

  林千戶隻要一想到這些事,心中簡直怒意難耐。


  好在,新年將至,所有喜怒都要先應付眼前的新年。


  林千戶亦不例外。


  倒是祝副使,年啊年的,挨了老妻一頓,祝太太數落丈夫,“你怎麽什麽事都管,林家這般人品,理他做甚?當初險把咱們大妞也害了!”


  祝副使道,“過年哪。你看林千戶那驚惶惶的樣子,再不安撫一二,他真要狗急跳牆了。”


  “那也是自作孽,什麽玩意兒啊!”祝太太剝著鬆子仁,道,“他不是一向會鑽營麽,我就奇怪了,江家是大將軍的親家,他這麽會鑽營的人,怎麽反倒幫著邵家那對母女了?”同自己閨女的審美相仿,祝太太一向也不大喜歡邵太太。


  祝副使道,“大概是覺著邵姑娘勝算更大吧。你也知道,大將軍這些年對咱們都不錯,老邵又是跟隨大將軍一路上來的人,當初救過大將軍的性命。隻要邵姑娘一入紀家,大公子就是看在長輩的麵子上,也不會太虧待邵姑娘。”


  “這個道理誰不懂?”祝太太拈一粒鬆子仁,搓去外麵細皮,輕輕吹去,放嘴裏不緊不慢的嚼晾,“可你也想想,大將軍倘有意邵家,何必再去江家提親。先時我覺著江家不如邵家門第高,可如今看看,還是紀夫人有眼光,雖則江副使官職不比邵將軍,江姑娘可比邵姑娘強百倍,起碼不是那等心術不正之人。”


  “真個婦人見識。”祝副使笑,“江副使今不過三十出頭,就已是正四品,他不比我們武將出身的人,他是正經翰林院過來的,以前還是探花,以後前程哪裏會差?你看江家公子,才十四,又是舉人了。叫我,大將軍這才是會結親的人呢。”


  祝太太突然與丈夫道,“你,把咱們大妞給江家公子,可還般配?”


  祝副使險沒嗆著,擺擺手,“休要提。”


  “怎麽啦!”祝太太不悅,“咱大妞一臉福相不,性子也好,與江姑娘也得來,就是江太太,我看也喜歡她。何況,咱大妞與江公子年歲也相當,咱們兩家,都是四品門第,有何不好?”


  “不是門第不好,江公子以後是要走文官路線的人,自然會與文官家結親,何況,眼下江公子還,聽頗多媒人往江家去,都給江太太回絕了。”江曄人物出眾,祝副使家有相宜之女,祝副使自然也考慮過他,但想來想去,江家已與紀家聯姻,實在無需浪費長子再與武官家聯姻了。


  祝太太給丈夫掃了興,覺著放過這麽個好女婿實在可惜。祝副使安慰老妻,“咱閨女的好處擺在這兒呢,與我打聽咱閨女的人家多著哪。咱閨女非但生得好,性子也通達,還怕尋不到好女婿麽。”


  祝太太道,“我主要是愛江公子那一身斯文氣,你敢見過江公子吧,非但有學問,那模樣生得,更是有一無二,我看,不比大公子少時遜色。”祝太太話到最後,簡直眉飛色舞,可見是極愛阿曄人品。


  “倒是讓我想到一樁韻事。”祝副使笑道,“據當上江副使科舉,那時還是太宗皇帝在位,太宗皇帝挑出三份考卷,一時難分伯仲,想誰為狀元,誰為榜眼,誰為探花呢?這三篇文章,各有妙處,太宗皇帝就為難了。最後,蘇文忠公想出一法子,,不如宣三人禦前覲見,再行考校,可分伯仲。太宗皇帝一聽,覺著大有道理,就將三人宣到禦前,然後,一見之下,心下便已分明,狀元榜眼不好,但探花卻是有了人選的,就是江探花,實在是因他生得太好,不做探花可惜聊。”


  祝太太聽的有趣,笑道,“還有這樣的事?”


  “我也是聽人的,這江副使一來北靖關,可不就人人誇他生得俊麽。”


  祝太太道,“我看他家長公子比他還俊。”


  祝副使笑道,“不得過幾年又是一位探花郎呢。”


  祝太太一聽這話,更舍不得江女婿了。


  祝副使深覺錯話,連忙又件閑事轉移了老妻的女婿視線。


  北靖關這一個新年,就在一片太平喜慶中,熱熱鬧鬧的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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