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三年
女子依舊沒有開口。
軒轅靜也不是那種很有耐心的人,見她根本不開口,病也沒有了繼續詢問的興趣,而是重新打量起了這裏的岩壁。然而就是她這麽細細一打量,她竟然發現岩石上到處都是字跡,仔細看去這竟然是一個又一個的正字。
突然間她有了一個震驚的猜測,她細細數去這裏竟然有這不下二百個正字。
“你在這裏已經待了三年?”
如果一個正字代表五天的話,那這裏總共的字數加起來應該有一千多了。
她原本以為女子會一直保持沉默,沒想到她卻笑了,隻是他的聲音幹澀無比,仿佛許久沒有開過口的一樣:“或許吧,我不記得了我以前很久沒有算過了。”
“你難道就從來沒想過要逃出去嗎?”軒轅靜突然感覺到這個女子身上那散發出的悲傷,仿佛剛才的不快一下子被遺忘了一樣。
“出去了又能如何?”女子有氣無力的開口。
“你就沒有想過生活在陽光之下,沒有想過到市井上逛一逛?”軒轅靜蹙眉道。
女子搖了搖頭低聲道:“這裏也挺好。”
“這裏到處都是蛇蟲鼠蟻的,你就不怕嗎?”軒轅靜繼續問道,這一刻她的心中滿是怒火,但不是對眼前這個女子的,而是對外界的那些慕家之人的。
他們竟然那麽殘忍,交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囚禁在這裏三年多,簡直就不是人。
“這裏除了岩石和灰塵,不會有那些東西的,這裏的岩石本身就是那些髒東西的克星。”
看著女子自暴自棄的模樣,軒轅靜無奈搖頭,突然間她像是想到了什麽微微蹙眉,道:“那個,我能不能問一下,
那你這三年來都是怎麽過來的,或者這裏有什麽可以洗漱的地方嗎?”
事實上她敢篤定這裏一定有可以洗漱的地方,否則三年不洗澡的話身上不可能連一點異味都沒有,可是眼前這個女人,除了臉色蒼白身體瘦削外,卻很幹淨。
女子用手指了指一側的另一個洞穴。
軒轅靜愣了一下,她剛才並沒有發現這個洞穴,看來她剛才隻顧逃跑並沒有觀察四周,軒轅靜緩緩的深入洞穴,讓她意外的是,這個洞穴的裏麵就像是一個單獨的房間一樣,除了有些潮濕外,外麵的一切用品裏麵竟然都有。
這些難道是外界的人,專門給她準備的,不過就算這樣,他們將這個女人困在這裏這麽多年也是事實,還是不可原諒。
緩緩的從那裏走出來,她繼續問女人很多問題,比如她為什麽會被這些人抓起來,為什麽他們寧願這樣折磨她也不願將他直接殺了之類的。
雖然她問的這些話都不怎麽好聽,但這些卻非常貼切她的生活
隻是很多都沒有得到回應。
軒轅靜也沒有因為她的不回答而氣惱,而是依舊繼續問道,或者是同情的緣故,此刻的她竟然沒有一點厭煩的意思。反而有種越問話越多的意思。
隨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耳邊突然傳來一道有些沉悶的腳步聲。
軒轅靜抬頭看去,就見一道黑影緩緩的走了過來。
刁達?
軒轅靜眉頭微微皺起,隻是這個想法剛剛升起來,她便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呢,刁達不可能用這麽短的時間找到自己。
隨著那道人影緩緩走近,軒轅靜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女人,慕瑤
這個時候她來這裏做什麽?
正在她有些疑惑間,慕瑤緩緩上前,來到了那個女人的麵前。
“你要做什麽?”軒轅靜眉頭一皺問道。
慕瑤隻是瞥了她一眼,並沒有要跟他說話的意思,隨後她輕歎一聲道:“姐姐,你這又是何苦呢,爸的身體出問題了,你和他鬧了那麽多年,就沒想過出去看看他,給他認個錯。”
女人那有如石雕般的身形稍微動了一下,隻是用眼睛掃了慕瑤一眼,仍舊一言不發。
軒轅靜聽著這番對話,一時間顯得有些震驚,她能夠從兩個人的對話中隱約猜出這個女人的身份。
可為什麽要把這個女人關在這?
“那個負心漢早已經將你忘記了,你又何必為了他和老爸作對呢雖然這些年老爸從來沒有來看過你,可是能看得出來她還是關心你的。”慕瑤來到女人的身邊抓住了她的手。
“有他的消息嗎?”就是他迄今為止與慕瑤的第一句話。
“我派人打聽過,自從那一次過後他就像是從人間消失了一樣,據說他離開了阮家,也許是死了,又或許早已經有了妻兒,畢竟他當年看了那封書信後憤然離開,應該是傷透了吧,姐姐,你就跟老爸道歉吧。”
慕瑤看著女人心中不是滋味。
“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姐,你這一句話都已經說了有十年了,我不明白阮文誌究竟有哪裏好,非要讓你在這裏為他浪費時間。”
阮文誌!
這一刻軒轅靜終於懂得了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刁達這一次來不就是為了調查這些嗎,那麽刁達遇到的一切問題都可以由這個女人解答。
女人並沒有說話,隻是閉上了眼睛。
慕瑤實在沒有辦法,就隻能作罷,轉身離開了這裏。
“你就是慕秋雪吧。”軒轅靜看著女人,問道。
慕秋雪依舊沒有說話,眼神中滿是空洞。
“實不相瞞我們這一次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打聽阮家的消息,你知道阮家的所在嗎?”
慕秋雪仍舊不說話,就連眼眸都沒有抬一下,能看得出來她對這件事似乎並不感興趣。
“其實與我一同前來的那個人有阮文誌的消息。”
原本一直沉默的慕秋雪眼眸突然抬起,顯得有些激動:“你說的都是真的?”
這些年他雖然被困在這裏,但是慕瑤時常會替她帶來那個人的消息。
隻是這些年的期待都被那一句有一句的沒查到所磨滅。
這樣激動的反應就僅僅持續了十幾秒,之後她再次低下了頭,這麽多年過去了,他也應該結婚生子了吧。
想到這她的心隻能莫名其妙的痛了起來,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明明當年的那封信是自己寫的,就是為了讓他不要做蠢事,讓他離開這裏,讓他忘了自己,能夠更好的生活。
如今想到他,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不甘。
“他還好嗎?”慕秋雪聲音沙啞,喃喃道。
“這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過那個小子一定很清楚,畢竟他這一次來就是為了打聽阮家的消息,不過現在也被那些人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