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心中,又何必在意
他不想放棄,然而也不想與她起爭執,一時房中沉默無言。
她在他掌心寫了兩個字,指尖劃下的一筆一劃,都像是劃在他的心上,她要紙跟筆。
藺君尚讓許途拿來,情天在紙上寫了一行字,即便是躺著寫,字也仍是盡量端正好看。
「這兩天謝謝你照顧我,你也累了,回去休息吧。」
寫完抬眸對上他的目光,如此近,他眼中的紅血絲她看得清楚,沒必要為了她這樣,只會讓她與他之間更牽扯不輕,何必呢。
藺君尚握著白紙,站起身,情天目光很堅決,此刻他捨不得讓她生氣,嘆息妥協:「好,我回去休息,下午再過來。」
「你聽話好好地,有什麼事一定要聯繫我。」
他俯身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罩著氧氣罩的蒼白小臉,總是揪著他的心。
那個吻像是燙在額上一般,情天失神,看著那人轉身離去,門合上之後,抬手,撫上額。
微微的溫度仿似還殘留。
一場大火,早就結束了一切。結束她對他的一切愛慕與幻想,一切,早就過去了。
情天疲憊地閉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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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君尚離開醫院一小時后,向添替情天辦理了出院。
情天要回家,起初向添不同意,但她執意。
向添只好去問了主治醫生的意見,又給沐圳良打電話,最終,還是拗不過情天,接回了家中。
情天不願意回沐家,沐圳良只好讓沐家的家庭醫生去滿庭芳,只要解除了生命危險,後期的治療休養,沐家都有條件給與。
向添抱著情天入車中,病中的她還穿著醫院的病服,寬大的病服越發顯得她的纖瘦嬌小,一臉蒼白,始終沉默。
沐圳良嘆息,感覺,侄女執意出院,應該還是與那個人有關。
如果真的已經不在心中,又何必如此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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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藺君尚再次去到醫院時,病房中人已空。
一切收拾整潔,重新鋪就的病床沒有人睡過的痕迹,藺君尚心下一片慌亂,轉身,抓住一個路過的護士就急問:「人呢,住在這個病房裡的人呢?!」
年輕的女護士嚇了一跳,看清是這兩日曾見過的一直守在隔壁病房的那個樣貌英俊的男子,看他一臉急切又陰沉,小心回答:「隔壁病房的病人,已經辦理出院了。」
出院?
情天還在病中,出院去哪裡?
藺君尚徒然放開手,護士害怕得趕緊離開了,他卻怔在病房門口外,一顆心不住下沉。
轉身朝電梯口走回去,同時拿出手機撥下號碼。
……
彼時,滿庭芳,情天已經在樓上房中安睡。
沐圳良讓沐家的醫生過來,隨行的還有一個護士,接下來一段時間,護士將是留在滿庭芳照顧情天的特護。
還讓沐家的一個廚子也過來,留在這邊專門做飯。
其實這部分向添很想自己來做,但想到自己平日做家常菜還行,煲湯什麼的確實不夠在行,就不敢亂攬活。
周齡也過來過一趟,陪了陪情天,後來,是同沐圳良一同離開的。
沐圳良剛離開,林簡就出現在了滿庭芳。
客廳里,向添在與林簡說話,不久,林簡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