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人心,不是沒有道理
都說沐情天性子清淡冷漠,只是沒人看過她良善溫暖人的那一面,她或許天生沉靜,但冷漠的一面一定是後天經歷所傷所致。
早前因為她的不專心而起的情緒,全數轉為溫軟心疼。
她只比弟妹大了三歲,卻那麼懂事,相比,那時候的沐尹潔作為最年長的姐姐,又在做什麼。她始終得弟妹兩人的心,不是沒有道理的。
「好呀,那我要個很大很大的。」情天在他懷裡,覺得這人胸膛真的寬闊溫暖,氣息好聞極了。
「我所有的一切,連同我自己,都給你。」他低聲在她耳畔說,酥酥麻麻的氣息吹拂著耳頸,情天縮了縮。
她垂眸時濃密的睫毛纖長微微顫抖,帶著幾分羞澀,藺君尚愛極了她這樣,低首含住她耳垂珠子,那一瞬情天幾乎都要站不住。
他扶摟著她的腰,四周靜謐,午後微風輕輕,帶著花香蝶舞,他吮著她的耳垂珠子,鼻息溫熱全部噴洒在她的耳廓,一點一點往下,吻著她雪白的頸脖,停留的時間稍長,很快就在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紅痕。
情天無力地攀附著他,手雖然環著他頸脖但是力道明顯是虛的,呼吸有些急促,她仰起頭,唇湊近,去吻他的喉結。
這是她被他帶動之後本能想做的事,想給與的回應,卻不知這一吻讓那人呼吸變得更重了。
很快,她被他一把打橫抱起,轉了身走出花園。
他知道她在沐家所住的房間所在,長腿邁步抱著她而去。
「……我們說了下午要出去走走的。」
情天提醒,原本他說好,離開沐家之後就帶她出去走走,晚些再回家,但此刻……
「不耽誤。」某人聲音沉沉,從頭頂傳來。
院子里路過的傭人看著新姑爺就這麼抱著二小姐從眼前經過,都驚訝地不知該怎麼反應,也有的立即轉了視線假裝沒看見,情天把臉埋進他懷裡,咬著唇。
藺君尚低頭看,他的妻子是害羞了。
樓下,男子身影挺拔,懷裡抱著一人走過花架,拐進了對面的樓里,被樓前的大樹遮掩再看不清晰,這邊樓上,沐尹潔站在自己卧房的門外,眼睛一直緊緊望著。
等到人影全無,沐尹潔無力地靠著護欄,眼神迷茫。
沐情天,怎麼你總是搶先一步呢?
……
午飯過後不久,苗麗雲安排妥當,又去老夫人房裡,將午飯飯桌上的情況描述了一遍。
「看來藺君尚是真的待情天不錯。」
老人靠躺在床頭,不免感嘆,誰也不曾料想,最後二孫女竟然是不聲不響嫁給了藺君尚。
「早前還在說白漠搶了男朋友的事,這一轉眼——」苗麗雲也感嘆:「真是始料未及。」
實在是始料未及,沒有人想過這種可能,偏偏已經成真,那個平日里令人敬畏的藺先生,今日已成為沐家的新姑爺,剛才還和大家一起用了午飯。
「不過這樣也好,尹潔那邊倒是可以放心了。」老夫人又說。
沐尹潔喜歡蕭然,一直擔心情天與蕭然之間有什麼特別的關係,眼下情天的大事已定,這事情就不必擔心了。
苗麗雲聽著老夫人這話,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想:擔不擔心不是這麼看的,即便情天跟蕭然之間不可能了,也不代表沐尹潔與蕭然之間就一定有可能啊。
從老夫人房裡出來,苗麗雲回房間,感覺有人在,卻尋不見丈夫,後來才發現人在浴室里。
門關著,傳來咳嗽的聲音,苗麗雲敲門:「勝遠,你怎麼了,人不舒服?」
裡面咳嗽聲不久停了,接著是很大的水聲。
苗麗雲擰不開門,只能在門口焦急地等,不一會,門開,沐勝遠站在門后,像是才洗過臉,發梢鬢角都有些濕。
「你怎麼了啊?不舒服?」
沐勝遠從妻子身邊經過走出去,「沒事,就是中午喝多了。」
沐勝遠好酒,如若在家用飯,幾乎都少不了酒相伴,苗麗雲擔憂看著他,剛才聽到裡面的咳嗽伴隨乾嘔聲令人心發慌。
「真的沒事?」
「我說你怎麼那麼啰嗦,人上了年紀不都這樣,大驚小怪!」
對於沐勝遠突然的發脾氣,苗麗雲有些嚇一跳,但就是抿唇看著丈夫,看他坐在沙發里靠著靠背閉目休息。
像是察覺妻子的目光,沒一會沐勝遠就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是給向添,不久就起了身。
「你這樣還要出去?」
苗麗雲上前,沐勝遠起身穿外套,「去公司。」
「身體不舒服就在家休息,公司今天有什麼非去不可——」
「我說你一個女人懂什麼,我有事自然就去。」
沐勝遠臉色顯出不耐,理了理外套就走出卧房,臨出門又頓步:「有時間,你還是多注意那邊。」
-
樓下院子,剛將車開回來不久的向添,正站在車旁抽根煙。
今天二小姐與藺君尚回沐家的事情他聽說了,對於沐家人來說意外,於他而言,卻不算得。
雖然自從二小姐回來后那兩人之間糾葛不斷,情況一直不好,但向添總有種莫名的感覺,那兩人緣分未斷。
只是連他都不知道,二小姐竟然已經與藺君尚低調結婚了,什麼時候進展成這個樣子,消息傳遍全市,不止是他,連林簡都意外。
此刻看著還停在院中的那輛黑色賓利,可想二小姐與藺君尚都並未離開。
正想著,前方有人從樓里出來,向添看到熟悉的身影,將手裡抽了大半的煙直接掐滅,恭敬道:「三爺。」
沐勝遠入了後座,只有一句「去公司」,再無別的話。
向添開著灰色的奧迪,穿越過C市繁華的街區,沐勝遠靠著後座顯然有些體力不支,眼裡是C市的繁華,這其中不知有多少沐氏的樓盤與商鋪。
沐氏……
突然猛然一陣咳嗽襲來,沐勝遠咳得感覺胸肺都擰攪在一起,手下意識捂著嘴,向添見狀往後視鏡看了一眼,將車速放慢,在路邊停了車。
「三爺,您怎麼了?」
車內咳嗽聲像是能把人咳得喘不過氣,向添抽了紙巾遞迴去,沐勝遠好不容易緩了些,接過紙巾,手一張開,掌中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