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吉利話,該有壓歲錢
聽妻子說群里的事,藺君尚抬手撫她的發,小丫頭手氣好,他這個家屬也跟著開心。
不過玩鬧歸玩鬧,藺君尚從來不曾虧待與她相融的家人,在旁道:「想吃盛世公館的菜,吩咐人安排就好,你們看看約哪天。」
情天抬首看他,一雙清澈的黑眸被屏幕白光映得瑩瑩潤澤,「年後吧,年裡盡量不讓你們員工折騰。」
誰都想多些時間過年,別人喜歡去酒店吃是別人的事,情天不喜在節日里湊熱鬧,這樣會增加酒店員工節日的負擔。
藺君尚聽是聽到了,只是心神早已被妻子一雙眼勾去般,移不開目光。
被他這樣看久了,情天有些不好意思,輕輕咬唇,低頭再去看群里信息。
季玟茹去廚房看孫杏芳煮湯圓,情天本想跟去幫忙,婆婆不讓,只能坐在原位。
此刻客廳內無別人,藺君尚伸手將她攬進懷裡,輕輕嘆息:「這樣的跨年,真好。」
……
零點鐘聲敲響的時候,藺家客廳里幾人剛喝過湯圓糖水,外面的爆竹聲連綿不斷,彷彿整個天與地都喧囂起來。
藺宅大門外,藺君尚把抽了兩口的煙遞給情天,在地上鋪就紅色爆竹長串,然後讓她趕緊回院子里,他拿過她手裡的煙,彎身去點燃引子。
噼里啪啦清脆的響聲里,他快步走回她身邊,在她沒反應過來時先用大掌替她捂住了耳朵,卻依然小心避開她右耳後的傷口。
情天看著大門外點燃的爆竹,偶爾有火星閃爍,心內湧起難以言喻的情緒。
那種感覺在她的心中漲得很滿,完全柔軟了她的心臟,去年,她的新年並不好過,前年,大前年,她還孤身在異國他鄉,連過年的氛圍都沒有……
往後退小半步,背就貼上了那人結實的胸膛,那是她最眷戀的港灣。
硫磺洗去塵世的雜質,內心是寧靜綻放的煙火,對所擁有的一切滿懷感恩。
轉頭看他,藺君尚目光也從門外調回,與她對上,捂著她耳朵的手掌改而托著她的後腦勺,就低頭吻她。
磨著她的唇瓣,鼻息全都噴洒在臉上,他說:「老婆,新年快樂。」
……
-
年初一,情天醒來時,窗帘未拉開,不知時候。
她伸手要去摸床頭的手機,身邊人一個翻身,將她攬過去不讓她動。
情天笑,「我得看看時間,新年第一天不能起晚了。」
那人瘦削的下頜就在上方,聲音帶著初醒的低啞,「媽說讓你多休息,不著急。」
昨夜守歲,再洗澡上床休息,已經是將近凌晨一點了,相比平時九點十點就上床睡覺,等於是熬了夜。
怕情天不放心,他親自拿了手機看了眼,不少未讀信息但他全不看,不過是生意場上的朋友或者公司屬下發來的新春祝福。
「八點,再睡一小時。」
關掉屏幕,長臂一伸,將她抱在懷裡。
情天也安心閉上眼睛,但隨之又睜開,在他下頜上親了一下,「新年第一天,新年快樂,唔……希望盛辰越來越好,你少操點心,最重要是一直平安,健康!」
閉著眼的藺君尚笑著將她擁緊:「還挺會說吉利話。」
這時候的她總是格外可愛。
情天抿抿唇,說吉利話的習慣自小而來,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大年初一一睜眼,看到誰都要說一番對應的恭喜祝福,比如要對父母長輩說身體健康事事順利,家裡是這麼教的。
只是後來這幾年,她已經沒有機會再對誰說過了。
雖說是暖冬,脫了衣服躺在被子里依然是冷,相擁生暖,格外舒坦。藺君尚輕嘆息,抱著她,新年醒來第一眼是她在身邊,很滿足。
一小時后,是藺君尚先起床,看那人還在睡,他先去洗漱,手機上的信息也整理了一通,各種各樣的信息里,其中有一則竟然是來自白諾涵,祝他新年快樂。
與其他信息一起,被他一併清理刪除了。
隨後不久,情天轉醒,藺君尚抱著她去洗漱,等她回來穿衣服,那人從后環住她,低頭一看,眼前多了一隻嶄新的大紅包。
「說了吉利話,總是該有壓歲錢。」
燙金的紅包很好看,情天接了,白皙的小臉似乎也被那紅色映得紅潤了幾分。
從落地鏡里看到身前小丫頭低眉笑著的模樣,藺君尚神色也跟著柔和含笑,放她去穿外套。
下樓,季玟茹已經坐在客廳里喝著茶,聽到聲響朝樓梯口看,見著情天下來笑得眉眼彎彎。
情天也對婆婆說了一番吉利話,季玟茹從桌邊拿過一隻早準備好的大紅包塞進她手裡,嘴裡道:「情天新年也開心健康。」
如果說藺君尚給自己紅包是夫妻間的情趣,那麼從季玟茹這裡拿紅包讓情天覺得自己像個孩子,畢竟已為人妻,難免有些不好意思,轉頭看藺君尚,那人卻對她笑得溫沉縱容。
……
在藺宅吃過午飯,午睡醒來,看到沐少堂在群里問,什麼時候回沐宅。
昨日年夜飯沐箐箐與周齡在娘家過,沒有回,今天是要回去拜年的,於是眾人問,情天呢?
什麼時候藺君尚從身後擁著她,道:「如果想回去,就回去看一下。」
「想給爺爺跟四叔上柱香。」
情天說。
於是下午三點半,藺君尚親自開車,陪著情天回了藺宅一趟。
歷經一番出國治療,距上一次回來已經時隔一個多月。
大年初一,藺君尚給身邊人放了假,許途餘力都不在,後座的禮品是他親自拿下來,都是季玟茹交代的,陪情天回來,不管怎麼說禮數該要有。
不過很快就有候在一旁的沐家傭人接過拿著了,恭敬領著二小姐跟姑爺進客廳,沐老夫人雖坐在輪椅上,依然穿著雍容講究,看著兩人入來臉上含了笑,忙招呼坐下。
現今沐家還剩下的人都在了,情天上前跟祖母還有周齡拜年,一眼掃過祖母身邊難得安靜的沐尹潔,覺得她臉色不太好,想起沐少堂說的話:最近她相比以前很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