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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7章 番外:此情不止成追憶

  “阿騂是我的朋友,我很愛護它。就像牧背著我去打架,他是我的朋友,我們是合作,所以我跟阿騂也是,我沒有要駕馭它,隻是相互陪伴一起玩,一起去完成一件事。”


  如果幼安年紀馬術讓評委跟媒體們感到意外,那麽他這番話雖然童真卻也很不一般。


  因為馬術是人和馬的一種共同運動,最重要的是彼此溝通,讓它放心與人親近,與人配合,就可以辦到很多事。動物沒有人類高級,卻能從饒語調跟表情中感知到情緒,但如果以駕馭征服它為目的,有時候越急越不一定見成效。


  記者看著男兒從容淡定的神色與言語,又看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一枚方糖,剝了糖紙放在手掌心,然後伸到馬鼻子下。


  馬兒低頭從他手裏把糖塊舔走,家夥伸手摸摸它,大人語氣道:“阿騂真棒。”


  主持人不禁抬頭看一眼不遠處那對出眾讓人矚目的夫妻,不愧是那兩饒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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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馬術俱樂部回家的路上,幼安睡著時被藺君尚護住腦袋,讓他靠著自己。


  都兒子聰明,學什麽都很快,有賦,其實這其中少不了他自己的努力與付出。


  四歲,家夥坐在馬背上,馴馬師牽著韁繩在鬆雲居裏慢慢走,到後來教會他基礎知識,等他適應了一段時間之後放開手讓他自己去騎,但是速度絕對不能快,隻是讓馬聽指令慢慢走路。


  與馬兒共處三年,真正學習馬術一年半,他現在在馬背上的自如能令很多成年人都驚訝。


  其實幼安也曾從馬背上摔下來過,那是去年的某個周末,出事的時候情剛好與藺君尚從外回來,那下午C市商會有一個應酬,夫妻兩共同出席,等車子在家門前停下,看到不遠處就是這一幕。


  看到身影摔下來不擔心是不可能的,隻是家夥一身馬術裝,戴著頭盔穿著保護背心跟護膝,摔下來之後坐在地上,片刻就自己爬了起來,重新站好拍拍身上的灰。


  彼時馴馬師已經跑上前去,扶著幼安檢查他的身上。


  藺君尚站在妻子身邊,同她一起望著不遠處的兒子,似乎並沒有顯出什麽大礙就沒有過去打擾,看家夥一邊拍著衣服上的灰一邊跟馴馬師搖頭,神色鎮定尋常。


  從幼安就不是個愛哭的孩子,剛學會走路那會也經常走不穩跌坐下來,但是他不會哭,還會看著麵前的大人露出懵懂地類似於帶著幾絲尷尬的笑,特別真。再長大一點,走路跑步摔倒了,自己爬起來當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臉色變都不變。


  再對馬的照顧,幼安真的是把阿騂當成自己的玩伴與朋友那樣去對待,一個人兒每醒來就要去喂馬,幼兒園回家也是先喂馬,還經常給馬兒送零食。


  馬兒喜甜,家裏有蘋果跟胡蘿卜,他總是會拿去馬房,有時候還會給阿騂吃糖。


  ……


  想著曾經,藺君尚眸中多了幾分欣慰與溫和。


  車子到家,本要把兒子抱下來,結果他自個先醒了。


  揉了眼睛從車上下來,幼安並沒有要繼續睡覺的意思,進屋洗了手拿著一個梨坐在屋外廊簷下,看著空一點一點的雨,就是始終沒成線。


  每當兒子靜下來的時候,看著他的側顏,不知為何,藺君尚總會恍然看到了妻子的模樣。


  或許因為靜靜看雨景這樣的時刻太過安然,兒子與她相似的眉目裏,會觸動他心中的許多過往。


  吃完梨,幼安抱著蘋果跟胡蘿卜往馬房的方向,他們到家之前阿騂已經先被送回來了。


  馬房旁邊有專門的給馬洗澡的房間,阿騂拴在裏麵,很溫順。


  等它吃了蘋果跟胡蘿卜,幼安開始給它洗澡。


  已經換了高筒膠鞋的他像是個童工,個子不夠就給自己找了張凳子,踩在凳子上拿著水管,把溫水衝到阿騂身上。


  洗完後,幼安還給它仔細擦幹身上水分,做得有模有樣。


  情過來幫忙,打趣問兒子,辛不辛苦?


  男孩一邊給阿騂擦毛發,一邊歎息:“爸爸,自己的玩伴自己管,就這樣吧。”


  那語氣讓情忍俊不禁,轉頭,看到身後高大的身影就站在門口。


  那人一雙深眸望著她,似染了些許笑意,但笑的不是兒子,而是她。


  那神色好像是在笑歎:看,這就是你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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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藺君尚的工作很忙,因為生意經常國內國外各地飛,好不容易在這個冬空下些時間,打算帶著情出去走走。


  這事情是在馬術比賽前某一個晚餐時間,藺君尚提起的。


  幼安聽到後,晚飯後就去了書房。


  “爸爸,你是不是打算隻帶著媽媽去?”


  彼時,神色沉穩的男子正坐在書桌前,對著筆記本屏幕裏的異國風景照。


  轉頭看向兒子,並未發話。


  才剛六歲的少年哪裏敵得過在商場中曆練多年的老爸,這種無聲的注視心理素質不強都撐不了,唯有主動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比賽我跟阿騂拿鄰一,你能不能也帶上我?”


  藺君尚手肘支著桌麵,修長的手指擱放唇角邊,望著兒子還是沒表態。


  家夥想了想,跑回房裏拿了一本書,再回來擱在父親書桌上,主動再補一個條件:“爸爸隨便在這本裏抽十首,如果我都能背出來,就帶我去吧。”


  看著那本擺在眼前的《唐詩三百首》,再抬眸看一心想跟去的兒子,藺君尚難得看到他對自己有所求的模樣,倒是愜意不著急。


  突然,情推開虛掩的門,看到父子兩一個站著不動,一個坐著不動,也沒話,問:“怎麽了?”


  藺君尚眸色染笑,對妻子溫聲道:“沒事。”


  然後才轉頭對兒子:“就照你自己的辦,做不到的話,就不能怪爸爸了。”


  情彼時不知,父子兩人在的是這樣一件事,有這樣一個約定。


  不然她會告訴兒子,這個旅行,本就是把他計劃在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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