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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開宗立派 (求訂閱 月票)

  第484章 開宗立派 (求訂閱 月票)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 

  眾人只見那「法海」有幾分靦腆道:「還是方才所說建寺之事,小僧欲在此處落腳,以為修行之地,奈何囊中羞澀……」 

  果然是年輕人,這種事也不好意思出口? 

  不知道他這樣的人肯留下,江都城上下恐怕都求之不得。 

  區區一座寺院又算什麼? 

  方清等人果然是歡喜道:「大師放心,此事便交由我六府台,必定在三月……不,一月之內,為大師興建此寺!」 

  說完還嫌不夠,繼續加碼道:「大師若還有什麼要求,一併說來,我等必定全力滿足。」 

  這法海的道行雖高,卻還足以令他如此看重、拉攏。 

  其年紀輕輕,已有入聖之氣象,前途無量,固然是原由之一。 

  但前程再是廣大,也是將來之事。 

  當下才是更重要的。 

  其有前朝的天命氣運在手。 

  那些仙門之所以那般著緊這劫炁,便是因為這劫炁本就是劫運所聚。 

  這劫運又是出自於前朝的天命氣運。 

  此物與他們所謀有著天大的干係,絕不會輕易放手。 

  再有一點,這法海和尚,顯然與正道仙門並非一路人。 

  當此關頭,有這樣一位人物,去給正道仙門搗亂,他是求之不得。 

  方清本是客套一句,雖然也是誠心誠意,並沒有食言的打算,但他以為這法海德行高潔,並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要求。 

  卻聽「法海」順著他的話道:「小僧此番入世,本是受人所託,」 

  「但見塵世苦海濁浪滔滔,眾生離亂,心生不忍,故,方欲於此立塔建寺,一為鎮磨劫炁,二則…… 

  他緩緩掃過下方因洪水肆虐而留下的滿目狼藉,目露慈悲道:「為此世眾生,開我一脈大乘佛法,以為舟渡,出脫苦海。」 

  「……」 

  眾人聽聞,都是一震。 

  有些不可思議。 

  這是要開宗立派? 

  這可與單純建寺立廟全然不同。 

  連方清等人也是怔然。 

  你這玩得有點大了吧? 

  別的先不說,只是建寺立廟,接受供奉,都要經過朝廷允許,登記造冊。 

  開宗立派,傳信揚法,那是極其重大之事,更需要層層上報。 

  以他今日對江都甚至陽州一地的功德來說,這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問題是,你這「小身板」,承受得起嗎? 

  開一脈法統,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也就朝廷一紙公文之事。 

  難就難在想要站穩足根,需要面對的是天下各大法脈道統的詰難。 

  說穿了,法脈道統之爭,都是在一個盆里搶食。 

  盆就這麼大,多出來一個搶食的,別人自然就少了。 

  你想參與進來,自然得有令人心服口服的本事。 

  不然的話,從哪來的,滾回哪去。 

  果然,方清還沒有說什麼,已經有人跳了出來。 

  那是一個身穿黃色僧衣,露出半截如鐵鑄般的肩頭的老和尚。 

  「阿彌陀佛!」 

  老僧看似和氣,目中神光卻有幾分嚴厲:「老僧乃五台山毗婆沙宮傳法僧,法號無穢,有禮了!」 

  「敢問法海大師所言大乘佛法是何等大法?老僧愚鈍,只知世間有大梵、尊勝法、與我五台一脈大毗婆沙法,俱為大阿羅漢法,卻從未聽聞有什麼大乘佛法。」 

  「法海大師也是我佛門高修,豈不知佛法無邊,冒佛者,與毀佛謗佛無異,罪孽深重,生死輪轉,亦難消此孽!」 

  他這話說得算是極重。 

  就差當面破口大罵法海招搖撞騙,欺世盜名,毀佛謗佛,對佛徒來說更是不可饒恕之重罪。 

  「法海」卻並未動怒,仍舊面帶祥和道:「小僧入聖之日,將會於雷峰塔下,為眾生開講我大乘佛法,若諸位有意,不妨前來一觀。」 

  「你……」 

  無穢老僧神色一厲,仍欲開口,卻被那龍虎道的李宗玄老道給攔住了。 

  「無穢法師,既然這位法海大師要開講大法,那便待他入聖之時,再來聆聽便是,如今大劫才去,我等還需好好擅后,以免劫后餘波,荼毒百姓黎庶。」 

  他暗有所指,無穢老僧心中明白,也只好暫時放下。 

  開講佛法? 

  別說你還沒入聖,即便入了聖品,此等開一脈先河之事,又豈是輕易可為? 

  簡直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所謂! 

  知道江都官府既已現身出面,他們再留下也無用。 

  無穢老僧不欲在此看那小輩猖狂,冷哼一聲,便駕御雲光離去。 

  李宗玄嘆了一口氣,看向法海:「法海大師,好自為之。」 

  說完,長袖一卷,竟將仍被「法海」經咒困於原地的火羅婆收入袖中,穿空而去。 

  雖然他還沒看出「法海」所使的咒法玄妙,但也拉不下臉來向一個小輩求情,何況還是火羅婆挑釁在先? 

  只好先把人收了,回去之後,那麼多仙真高修,各方靈神,自然不可能無人能解。 

  二人一走,其餘幾個老輩也隨之離去。 

  剩下的一干仙門弟子,都面面相覷。 

  這些老輩的都走了,他們留下也無益。 

  剛才火羅婆的下場已經看到了,那些老一輩不出手,誰有膽子敢招惹這和尚? 

  只好也相繼離去。 

  最後只剩下李伯陽與曲輕羅。 

  「大師,今日尚有要事再身,待大師入聖之日,伯陽必定親來道賀,那時再向大師請益,伯陽告辭。」 

  李伯陽對「法海」倒是沒什麼敵意,反倒對此人欽佩得很,朝「法海」說了一句,倒也是真心誠意。 

  然後便也穿空而去。 

  臨走之時,似乎朝江舟藏身之處掃了一眼。 

  曲輕羅卻是古怪地看了一眼「法海」,微微點了點頭,便一言不發地走了。 

  這個李伯陽…… 

  江舟察覺到李伯陽的目光,也沒有什麼緊張之意。 

  他大概是能猜到自己和「法海」之間有關係。 

  卻也無關緊要,讓他猜去吧。 

  眼見這一場劫禍似乎暫了,有點曲終人散的意思,江舟也轉身無聲無息地離去。 

  此處有「法海」在,應付那些府衙中人也足夠了。 

  這次水患對普通百姓來說是大劫。 

  對那些仙門中人來說,恐怕是一次盛宴。 

  即便是對他自己,也是一次天大的機緣。 

  儘管這機緣是莫名天降的。 

  劫炁化業火,功德煉金身。 

  一具幻夢身,生生得了大造化,完全不輸於上次「李白」的機緣,甚至尤有過之。 

  這正合了大乘佛法中的寂滅涅槃,不僅令這具幻夢身脫離了幻身,更是直接圓滿了無暇無垢的金身。 

  這就是佛法中的「空無」。 

  這是他早已明悟的修行佛法中的一個關鍵。 

  空和無,便是將精氣之行、神意之變等種種一切人身之變全部泯滅。 

  將精氣、神意封絕於體內,盡數散入肉身,凝鍊金身。 

  「法海」以劫炁盡噬己身,又於冥冥得了機緣,重塑血肉。 

  正好合了這「空無」二字。 

  此後要再進一步,便是散化神意,結生舍利。 

  這便是他以虛丹化雷峰塔的真正用意所在。 

  鎮壓劫炁是真。 

  之前重塑造化所耗去的功德與劫炁不過是其中一部分。 

  還有海量功德與劫炁被那隻金缽納進其中。 

  這可不是什麼無用之物。 

  虛丹化塔,就是光明正大地用缽中的功德劫炁,凝鍊打磨舍利。 

  雷峰塔真正以虛化實之時,便是「法海」入聖之時。 

  僅以佛法道行而論,這具幻夢身……已經不能說是幻夢身了,和李白一樣,已經成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化身。 

  其道行已經超過了本體。 

  再加上老龍近萬載的法力灌頂,成全了「法海」最後的短板。 

  下次這具化身再現,那就真的是那個「法力無邊、海裂山崩」的法海了! 

  這一次,著實是時運、是機緣,千載難逢,無可複製。 

  …… 

  「哎呀!江大人!你跑哪裡去了?可把虞某嚇死了!」 

  虞拱再見到江舟,頓時一臉后怕叫喚起來。 

  剛才一場大水,可把他嚇得夠嗆。 

  雖然明知江舟的修為遠高於他,而且靠山極硬。 

  但在那漫天的「仙家」現身之下,還是令他心驚膽戰,生怕出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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