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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開府建衙」 (求訂閱 月票)

  第634章 「開府建衙」 (求訂閱 月票) 

  梅清臣頓了頓,沉聲道:「江大人,你是從南州來的,南州刀獄之亂,你也是親歷,當知曉刀獄之重,若有一絲差錯,是何等大災。」 

  「咱們江都刀獄,從上至下,足有二十八層,其中關押的妖魔不計其數在,相較之下,吳郡那邊根本不值一提,怕是其中一層都填不滿。」 

  他說著,面上竟露出幾分驚懼之色:「當年,有一尊真魔橫空出世,陽州萬里之地皆遭其荼毒,白骨如山,血海滔滔……」 

  「我肅靖司上至將軍,下至執刀人,近萬人傾巢而出,,折損近半,方才將其鎮入刀獄之中,」 

  「誰曾想,那不過是此魔故意為之,想要混進刀獄之中,破壞鎮妖石,放出無數妖魔。」 

  這不是妖女如出一轍? 

  不過這真魔可彪悍多了。 

  江舟轉轉念詫道:「真魔?」 

  「不成仙,便成魔。」 

  梅清臣道:「仙門中人,數千年苦修,到頭來又有幾人能成正果?」 

  「劫波難渡,渡過了成仙作祖,渡不過,便灰飛煙滅,身死道消,」 

  「不過也有那等不甘之輩,自斬真靈,捨身成魔。」 

  「這便是真魔,乃是於劫波之中泯滅一切性靈,附身於劫中外魔,與之融為一體,偷得苟延殘喘之機。」 

  梅清臣說到這裡,看向江舟:「江大人乃是三品尊聖,此中玄機,該比本官更清楚才是。」 

  江舟若有所思道:「劫起自虛空,實則皆出於人心諸邪欲邪見,逆之則仙,順之則魔,倒也在理。」 

  梅清臣點點頭:「本官不修道也不參佛,上中道理不過是道聽途說。」 

  「不過,不管是仙是魔,都非塵俗凡人可比。」 

  「真魔一出,必是生靈塗炭。」 

  「當年我肅靖司也是省悟地太晚,若非尊勝寺金頂大師及時現身,又其數千年所煉的不壞金身將此魔鎮入黃河之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梅清臣滿臉餘悸。 

  江舟對這數十年前的陳年舊事沒有什麼概念,不過大概也是能想象得到幾分。 

  難怪尊勝寺在江都有如此威望。 

  不過他想知道的事卻仍然沒有說到。 

  直接問道:「這與朱家又有何干係?」 

  梅清臣道:「當年金頂尊者雖以金身鎮魔,但刀獄也被那真魔破壞,搖搖欲墜,難以修補,只能重鑄。」 

  「這刀獄乃是當年聖祖彙集天下仙佛各道賢聖方才鑄成,只是修補,便已難如登天,所費巨靡,何況是重鑄?」 

  「錯非能集陽州一州之力,斷無可能。」 

  「當時肅靖司元氣大傷,鎮住破損刀獄,與各方蠢蠢欲動的妖魔,已經是勉力而為,哪裡還有餘力?」 

  「好在,當時以朱家為首的江都各大高門聯手,居中調和,出了無數財力物力,又以極大代價,令得尊勝寺傾力相助,獻出巨量神金,寺中高僧盡出,為刀獄加持佛咒,重鑄洞庭湖底大獄,解了滔天之禍。」 

  江舟不由道:「這麼說來,咱們肅靖司豈不是還欠朱家的天大人情?」 

  梅清臣擺擺手:「都是過去的事了,天大的人情,數十年來,咱們肅靖司早已經還清了,要不是因為這事,咱們肅靖司還有陽州許多人,都欠了天大人情,那幾家當年雖然權勢不小,卻也難有今日氣象。」 

  「除了此事,倒也未曾聽說朱家做過什麼大事,懷右朱家在朝為官的人也不在少數,事是做了不少,不過也都是些職責內之事,說大功遠談不上。」 

  他大概也回過神來,江舟問這話的意思。 

  朱家若不是為帝芒做了什麼大事,又怎會如此有意回護? 

  不過,梅清臣並沒有想到,江舟的猜測遠不止此。 

  當初因為城隍施公緒之事,在金闕之上,朱九異竟知道帝芒與幽冥之間有著某種不可調和的矛盾。 

  這事連李東陽這個當朝太宰都不知道。 

  原本江舟以為,只是因為朱九異在朝中經營多年,而李東陽只是初為太宰,無人可用。 

  但現在從種種跡象來看,未必是這麼簡單。 

  很有可能,朱九異,甚至是整個朱家,曾經為帝芒做過什麼不為人知的事。 

  而這件事,十有八九,和幽冥有關。 

  這也就能說得通,為什麼郭家兄妹之事,背後隱約有著幽冥陰司的影子了。 

  暗中在與帝芒鬥法的那個「幕後黑后」,很可能就是幽冥陰司。 

  天底下能有這底氣和本事的,除了仙門,也只有陰司了。 

  只不過,若梅清臣所說的數十年前的刀獄之劫,也其中不知有沒有聯繫? 

  若有聯繫,又是什麼? 

  這一點,是江舟怎麼也想不通的,信息太少了。 

  不過,到了這一步,他基本也能猜出「幕手黑手」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不外乎是和帝芒一樣,想將他變成自己的一枚棋子、一把利刃。 

  其目的,應該是朱家,或者,是他自己。 

  以郭家兄妹開始,揭開的是秋闈大比的齷齪,最終的結果,必然是他與朱家爭鬥,最終不是他死,就是朱家死。 

  不過若要他死,當初他在幽冥之時,就是最好的機會,沒必要等到現在。 

  他是有底牌,可對方並不知道。 

  所以,只能是要他去對付朱家。 

  或許,就與他猜測的朱家有可能曾經做過的「大事」有關。 

  一念及此,江舟都有點想抽身而退了。 

  畢竟沒有誰喜歡給人當刀,當成棋子隨意搬弄。 

  不過,他不能退,也不想退。 

  再說了,對方盯上了他,他退到哪裡都沒有。 

  躲了這次還有下次。 

  與其讓人惦記著,不知道下次的算計什麼時候再來,還不如現在順著對方的心意,好好地當一把「刀」。 

  不過,最這后他這把刀到底是斬向朱家,還是斬的誰,就不一定了。 

  尋思了陣,江舟便開口道:「梅大人,若我所知不錯,我這廷理是不是該有屬官了?」 

  「屬官?」 

  梅清臣回過神來,有些發酸道:「也是,年紀輕輕的,竟然就做了廷理,這次要是再把朱家拿下,這『理』字就得改成『尉』字,位列當朝九卿之一了。」 

  江舟笑道:「我自己都不做這夢,陛下只封了我官兒,可沒把我在肅靖司的職司給下了,你見過身負兩職的廷尉?」 

  梅清臣一愣:「也是啊,這陛下什麼意思?」 

  「誒,不管了,反正陞官兒是件好事兒,不過,江大人你這事請恕本官沒法幫你了,咱們肅靖司本來就缺人,你可別想著再從司里挖人,那是不可能的!」 

  他以為江舟問這事,就是打的挖人的主意,警惕地盯著他。 

  江舟笑道:「放心,不挖你的人,不過,你得借我幾個人用用。」 

  「江大人說的是虞拱、馮陳禇衛等人?借倒是可以,你用完可得還。」 

  梅清臣有些不情不願:「不過,理正、理史二職,這幾人可做不來。」 

  廷理一職,其實已經能算是一個獨立的小衙門,職權還不小。 

  其下有監理、理史、左右監平四官,廷役兩班。 

  其中理正,算是廷理的副手,主決疑獄,相當於審案的判官。 

  理史,管方案筆錄之流。 

  至於左右臨平,主逮捕、詔獄之職。 

  廷役就是差役了。 

  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膽子大點,臉皮厚點,往臉上貼塊金,都敢用上「開府建衙」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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