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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闖宮 (求訂閱 月票)(4000+)

  第741章 闖宮 (求訂閱 月票)(4000+) 

  太華山。 

  為六聖地之一,純陽宮坐落之地。 

  群峰綿延,白雪皚皚,銀裝素裹間,有殿宇連綿,如冰宮仙境。 

  一座山峰聳立如劍,高入雲天。 

  白雲之下,綠意如春,白雲之上,卻是風急雪漫,冰川萬年不化,蔚為奇觀。 

  這是純陽宮的禁地,坐忘峰。 

  有一人盤坐峰上,任由風雪侵襲,渾身裹了一層厚厚的雪,遠遠忘去,只讓人以為是一堆雪。 

  「沙……」 

  有人緩步踏雪而來。 

  卻是一個一身雪白道袍,鬚髮皆白,幾乎與這天地風雪渾然一體的老道。 

  打量了如雪堆的人幾眼,露出滿意之色。 

  緩聲道:「日耀爭光,爍瑩天明。覺海千尋底,靈波萬里傾。群魔消散鬼神驚。點化純陽,永永住蓬瀛。」 

  老道一語吟畢,撫須笑道「霓生,看來,你的純陽無極功已至陰極生陽之境。」 

  「一步登天入聖,顯化純陽法相,就在今日,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他話音方落,只見雪堆中一雙眸子睜開。 

  宛如長夜終盡,大日初升。 

  一點金光於雲海之上綻放,照破萬里乾坤。 

  漫漫風雪之中,竟有暖融融、幾令人汗流之感。 

  素霓生抖落身上積雪,站了起來,朝老道行了一禮。 

  這純陽之意,雖能鑠金融鐵,卻沒有融化他身上半點霜雪。 

  「師父,可是有何要事?」 

  他知道若無大事,攖寧真人絕不會來喚醒他。 

  攖寧真人聞言,撫須一笑,抬頭看了看風雪瀰漫,茫茫不見天日的天空。 

  「諸教共商,我純陽宮雖不想趟這混水,未去彌輪之會,但……」 

  老道搖頭嘆道:「天綱運關,地紀推機,日月縮運,天地氣反……」 

  「大劫將至,誰也難逃。」 

  「這是乾坤改易之局,劫運相系,躲是躲不了的。」 

  老道看向素霓生道:「你該下山去了。」 

  素霓生皺眉沉思,半晌才道:「師父,諸教共商,九分之局,王入稷室,天命代人,」 

  「雖是天命九分,終要歸於「王」者,弟子若入局,難道真要擇王而事?」 

  說實話,他對天下紛爭,王權之逐,毫無興趣,也不想去沾。 

  不過,攖寧真人的話,他也不會不信,不會不聽。 

  只是,既然天命早定,誰也改不了,那他去與不去又有何分別? 

  攖寧真人聞言一笑,忽然伸出手,大袖一撫。 

  漫天風雪,萬里雲氣,竟似鏡上塵埃一般,被人一撫而凈,現出晴空萬里,還有一方太虛星空。 

  素霓生見此景象,猛地一驚。 

  倒不是為攖寧真人手段所動,而是…… 

  青天白日,天上卻非但同時出現了大日、明月,還出現了另一輪大日! 

  攖寧真人面上含笑,雙目之中,卻隱有一絲疑惑與憂慮。 

  口中道:「九煞沖帝垣,日月同天,雙日凌空,天機有變,諸教共商,好一番算計,到頭來,可未必遂了誰之願啊……」 

  素霓生正想開口,攖寧真人已擺手道:「天機休泄,你不必多問,回去收拾些行裝,今日就下山去吧。」 

  素霓生張了張口,只得道:「是。」 

  …… 

  丹霞山,鷹潭峰,龍虎道場。 

  也有一老道朝一高冠男子說道:「伯陽,時機已至,去吧。」 

  李伯陽聞言,並未多問,行了一禮,便轉身出了道宮。 

  …… 

  與此同時,稷下學宮、大梵寺等聖地仙宗,大稷十三州、西域、沙海、東海等等諸多神秘之地,都有類似之事發生。 

  且都發出了相似的驚疑之聲。 

  「奇怪,怎的天機又有變化?」 

  「異星踞帝垣!天命繼稷之主有變……」 

  「九星連珠,白蟒蝕日之象,怎的成了九煞沖帝垣……」 

  「日月同天,雙日凌空……怎會如此?」 

  …… 

  南州,郢都。 

  楚王宮。 

  大殿之上,一官員朝高居王座上的楚王躬身稟道: 

  「殿下,日月同天,當是……應在當今陛下,陛下修日月合神唯我獨尊之法,又有明神十八獄為輔,獨攬乾坤,日月在握,斷無人再能撼動日月合明之勢,」 

  「至於這異星客王垣……微臣以為,對殿下而言,未必是壞事。」 

  殿下諸臣分列,有一老者皺眉道:「監星官,你此言何意?」 

  「九星連珠,正就天下九分之局,殿下的絆腳石已經夠多,如今再添一個來歷不明的『異星』,你說是好事?」 

  見殿上群臣與楚王的目光都投了過來,那監星官忙道:「殿下,諸位大人,有所不知,」 

  「這天象所示,本是九星連珠,成白蟒蝕日之象,乃天下分食稷器之兆,」 

  「可如今,九星連珠,卻成了九煞沖帝垣,主客之勢易位,」 

  「九星飄搖,帝垣光耀,九分天命,已不足為懼,」 

  「大局之爭,已落於帝垣之內,帝垣群星,正應大稷帝胄,」 

  他頓了頓道:「諸皇子中,只有五人,有與殿下相爭之力,但,大皇子尚幽禁春宮,二皇子、四皇子、七皇子、九皇子皆沉溺於朝政之爭,」 

  「天下安定便罷,但動亂之時,又如何能與殿下相爭?」 

  「且這異星犯帝垣,是自外而內,豈非正應殿下擁兵在外,順應天命,清君側,重整社稷?」 

  監星官說完,躬身伏首,靜待楚王決斷。 

  殿上眾人也沒有再為難他,不少人都露出驚喜之色。 

  顯然,對這位監星官的本事,他們也是有些信服的。 

  過了半晌,楚王才緩緩點頭道:「嗯,你這麼一說,倒像是那麼回事。」 

  他頓了頓,卻忽然話題一轉:「陽州那個叫什麼……執……」 

  有人提醒道:「回稟殿下,是執劍會。」 

  楚王點頭:「對,執劍會,如何了?」 

  「殿下,不過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何必掛心?」 

  「不錯,一群江湖匪類,縱然得勢,也不過是一時時運,不足為道。」 

  楚王擺擺手:「你們呀,不過是打了幾次勝仗,眼睛都長在頂上了。」 

  「遠的不說,就說那吳郡,當年我大軍被一個黃毛小子擋在吳郡城外,半步難越,你們這些人有誰能為本王分憂?」 

  殿上眾為一滯:「這……」 

  說起此人,是楚國文武群臣的一大恥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雪恥。 

  當年楚國舉事,有幾分急迫,準備不足,多方受敵。 

  那江姓子又冒出來得十分突兀,誰也沒有料到。 

  一時難以顧及,但讓豎子成名。 

  如今楚國非但已經緩了過來,且今時不同往日,正是如日中天之時,自然更不可能容得下這個污點。 

  楚王面色淡然,也不見喜怒,又開口道:「本王聽說,日前那黃毛小子又在江都給本王搗亂了?」 

  「殿下,正是如此。」 

  一人走出,面帶不悅道:「因殿下早有交代,陰先生和胡將軍破城之時,並未與這江姓子為難,」 

  「不過此子不知感念殿下恩德,反而趁著陰先生、胡將軍皆不城中之時,大鬧府衙,斬殺我軍精銳逾千,實在是忘恩負義,豈有此理!」 

  「還請殿下下旨,追殺此人,以儆效尤,以壯我大楚聲威!」 

  「不錯,請殿下下旨……」 

  他話音方落,便忽聞殿外一陣喧鬧,打斷殿上一個個義憤填膺的請命。 

  楚王皺眉:「殿外為何喧嘩?」 

  便聞殿外傳來一聲急報。 

  「稟殿下!」 

  「有人闖宮!」 

  眾人只見一奉殿將軍匆匆闖入,半跪急聲道。 

  楚王未見反應,殿上群臣便怒了。 

  「什麼人如此大膽!」 

  奉殿將軍低下頭:「殿下,那人自稱……姓江,名舟!」 

  顯然,這個奉殿將軍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 

  楚國之中,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的恐怕並不多。 

  因為這是他們大楚起事以來,少有、甚至是僅有的最大污點。 

  而且,有不少人都視其為仇寇,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當初楚國急攻吳郡,江舟身經大小逾百戰,也不知道殺了多少楚卒。 

  這些兵卒,也都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有家人,有朋友。 

  殺的人一多,仇人自然也就多起來了。 

  兩軍交戰,這是在所難免的。 

  這就是國讎家恨,二者從來難分。 

  果不其然,殿上當時就有人紅了眼。 

  「殿下還未尋其問罪,這小賊竟然還敢找上門來?」 

  「殿下!臣請殺此獠!」 

  「臣亦請殺此獠!」 

  「請殺此獠!」 

  「……」 

  群情洶湧之時,楚王抬手一擺,眾人便安靜了下來。 

  「你說江舟闖宮?」 

  「到何處了?」 

  奉殿將軍拱手道:「已闖過西陽門,於荊台之上,被申息將軍率軍圍殺,不過……」 

  他又低下頭來,不敢言語。 

  殿上眾人俱是一驚。 

  「荊台?!」 

  「他竟能闖入西陽門!」 

  「為何到了荊台才來報!」 

  西陽門是楚王宮諸門之一,荊台是王宮與外城的一道防線。 

  若是闖過荊台,怕是就無人能攔住,任其闖入王宮了。 

  有人問到關鍵處:「他帶了多少人手?」 

  「這個……」 

  奉殿將軍將頭垂得更深:「大人,只有一人。」 

  「胡說八道!」 

  頓時便有人大怒,直斥此人。 

  不是他們不信,而是太過匪夷所思。 

  以楚王宮的守備,莫說一人,縱然是千軍萬馬,也不可能輕易攻得下來。 

  就算是至聖,想要單槍匹馬闖進來,也不大可能。 

  否則,楚國也不用起什麼事了。 

  朝廷只要派來一位至聖,直接就能將他們這殿上諸人的腦袋摘了去,那還搞個屁啊? 

  天下間的至聖雖然有數,但大稷朝廷卻從來不缺。 

  說是隨處可見必定是誇張,但是沒有人知道,朝廷究竟藏著多少至聖。 

  至少,不會比仙門少就是了。 

  「好了。」 

  楚王輕輕一聲,令殿上混亂頓止。 

  「他既能闖入西陽門,想來申息也攔不住他了。」 

  奉殿將軍道:「殿下英明,此人倒也並沒有那麼大本事,只是他手中仙寶似乎無窮無盡一般,」 

  「有一玉尺尤為厲害,能放金花紫氣,見人就吞,無人能擋,」 

  「殿下座下十凶之二,在西陽門就已出手劫殺,卻被這玉尺當頭便打爛了頭顱,肉身頃刻燒為灰燼,只余了魂魄逃去。」 

  這奉殿將軍說著,臉上都忍不住現出驚懼之色。 

  他也只是在哨樓上遠遠看了一眼,便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待看到那江賊破門而入,便不敢再耽擱,連忙來報。 

  「啊!」 

  殿上眾人都是一驚。 

  楚王座下十凶,是其最得力之人,至少是明面上如此。 

  最弱的一位蛇魔,也是四品之境。 

  其餘都在聖境之上。 

  說起來,包括那蛇魔在內,天官老怪、百子鬼母,十凶之三,都已經折在那江賊手中。 

  這可是聖境,整個天下都屈指可數。 

  如今又折二人,此賊簡直是楚國的喪門星! 

  「仙寶,玉尺……」 

  楚王臉上卻不見喜怒,只是輕輕地念叨了幾聲。 

  一人出列道:「殿下,臣知殿下仁慈,對那小賊有惜才之心,不過事已至此,莫說這小賊對殿下無半點感念恩德之心,縱然他肯投效殿下,恐怕國中將士也多有不憤!」 

  「此賊是萬萬不可再留!請殿下下旨,誅殺此獠!」 

  「不錯!請殿下誅殺此獠!」 

  殿上又重複了之前一幕。 

  雖說這個江舟似乎變得比兩年前更凶了,但也沒有人認為他們堂堂一國,會奈何不得區區一人。 

  「大白天的,諸位賢卿這是要殺誰啊?」 

  正當群臣激憤,楚王未決時,忽然聞聽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 

  只見楚王身側簾后,轉出一雍容華貴,溫婉嫻柔的宮裝婦人。 

  群臣心下微驚,紛紛見禮:「參見王妃!」 

  「都免了吧。」 

  楚王妃輕笑一聲,揮手道。 

  楚王站了起來,攙著她的手一起坐到了王榻上,笑道:「愛妃怎的有空來了?」 

  楚王妃笑道:「這外面吵吵鬧鬧的,妾聽得心煩,便出來看看。」 

  「殿下,聽說陽州連番大捷,怎的諸位賢臣似乎都不大高興的模樣?」 

  「大白天的,喊打喊殺,這是怎的了?」 

  群臣垂首,無人出聲。 

  楚王笑道:「也無甚大事,就是一個小子闖到了家門口,瞎胡鬧罷了。」 

  「哦?」 

   兩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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