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6章 我要做大的 (求訂閱 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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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間山川靈神地衹,雖是人皇封敕,但也並非全都聽奉人皇之命,」
那仇鬼小心道:「天波侯貴為公侯,也是稷廷命官,當知『聽調不聽宣』。」
「事實上,這天下泰半靈神地衹,都是受人皇之敕,聽人皇之調,卻不遵人皇之宣命。」
「真正能御令山川靈神地衹的,還是『天府』。」
「從上古以來,便是如此。」
「人道雖興,卻終究還在『天』之下,難以盡掌乾坤。」
「『天府』在當年天命消隱之際,為避人道大勢,也隨之隱退天上青冥,卻仍留下了幾位司值仙官於人間,監察人間大地,萬物生靈。」
「上古時,天下山川靈神地衹,皆入天府神籍,即便人道大興,大敕陰陽諸神,但,除了那些新得人皇業位的靈神外,卻有不少都還是受天府節制,尤其是自上古便存的那些……」
仇鬼說到這裡,微微一頓,偷眼看向江舟。
江舟知道其意。
那些靈神,終歸是出於天府,「老領導」雖然暫退,但人家還沒死。
雖說人走茶涼,一朝天子一朝臣,人道大興,「天」卻還沒涼。
甚至雖然隱退,卻仍高高在上,俯視眾生。
給面子,尊你一聲人皇。
真若有事,這些「神」全都會變成二五仔,帶路黨。
仇鬼小心翼翼道:「天波侯,小鬼說這些,絕無他意,只是恰好知曉此事,也知曉天波侯仁心厚德,心念蒼生,必不會放任治下子民百生受難,」
「但這職司仙官,畢竟是仙,而且還有九天青冥之上的天府,若是天波侯想要查清此事,不妨以禮求見,萬萬不要冒犯了仙官。」
江舟笑道:「聽你的意思,這幾樁案子不是這仙官所為?」
仇鬼面色大變,驚恐地連連搖手:「天波侯慎言!」
「小鬼何曾有此意?」
「司職仙官乃天府真仙,豈會做出此等邪行惡事?」
「仙官雖有職司,卻都是逍遙之仙,從古至今,未聞有涉足紅塵之時,人間若無大禍,是斷不會出手的。」
仇鬼哭喪著鬼臉:「小鬼的意思,仙官執掌諸多靈神地衹,各司其職,其中未嘗沒有不孝之輩,利用職司之便,獲知這先天陽靈誕降時辰,」
「天波侯不妨前去求見仙官,請得仙官出手,此事必能水落石出,還那些慘死婦人一個公道。」
江舟笑道:「行了,本侯隨口一言罷了。」
旋即話鋒又是一轉:「不過,只是一句話罷了,你如此驚懼,看來你幽冥之中,也有不少陰神受那仙官左右吧?」
仇鬼一驚,連忙道:「我兄弟只是區區一介鬼使,助人間學子了卻恩仇,豈敢妄測此等大事?還請天波侯念在我兄弟如此誠心的份上,留一條活路吧!」
說著,拉著恩鬼一起,又叩拜起來。
「你們這兩個鬼東西所言不實!」
江舟身後的枷鬼將獰笑著,滿頭慘綠鬼發飛揚,狀極可怖。
縛鬼將也朝江舟道:「少師,恩仇二使受貢院浩然華章滋養,聚人道功德一身,於幽冥之中業位可不低。」
「這兩個鬼東西也不像它們現在表現得這般不濟,其道行只在幽冥各殿長史、判官之下,要不然,豈會得知天府仙官此等隱秘之事?」
「它們此番言語,可不一定安著什麼好心。」
說著,也張開獠牙大口,枯黃鬚髮飛揚,與枷鬼將一般,欲擇鬼而噬。
恩仇二鬼神色大變:「天波侯明鑒!我兄弟當真無此心,也不敢存此心啊!」
「行了,不管你們有什麼心思,念在爾等在貢院多年,頗有功德,本侯暫時還不想動你們。」
江舟擺擺手,揮退枷、縛二鬼將。
目光掃過二鬼:「不過,爾等算計本侯之事,本侯記在心裡,本侯也不逼你們說出那幕後之『人』來,」
「冤有頭債有主,本侯自會去尋那『人』算賬,但你們兩個今後若還有別的心思,讓本侯發現,那就休怪本侯心狠手辣。」
「謝天波侯!」
「不敢不敢!」
二鬼連聲道。
江舟收回目光,不再看它們,朝二鬼將道:「你們先行回去吧。」
「是,少師!」
二鬼將領命而去,鑽入陰司門戶之中,很快不見蹤影。
江舟轉身朝文昌閣遙遙一禮,便大步走出貢院。
待他走後,恩仇二鬼相視一眼,頗有種劫後餘生之感。
仇鬼驚嘆道:「這位天波侯的道行進境之速,真是不可思議……」
恩鬼也是心有餘悸:「可不是嗎?秋闈之時咱兄弟還自信能與他抗衡,也不怕他找上門來,這才過了多久?咱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出。」
仇鬼沉聲道:「不止如此,陰間傳聞,他有敕封鬼神之能,幽冥諸殿兩次震動,都與其有關,本以為是謠傳,但從那兩尊鬼王來看,怕是空穴來風,當有其因……」
「人間動蕩,幽冥怕也是難得安穩了……」
二鬼嘆惜,突然神色一變,怪叫一聲,化作兩篷黑霧瞬間消失。
卻原來是文昌閣中,那垂落的簾幕不知何時,似被風吹起,又顯露出其中的諸子靈牌。
……
江舟從貢院出來,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經微亮,街上已經開始出現了許多忙碌的身影。
想了想,便欲回江宅。
恩仇二鬼所說的那個仙官,雖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卻也在情理之中,倒不足為奇。
只是他也不可能真就這麼魯莽地找上門去。
畢竟是「仙」,雖然不知道這個仙到底有多少水分,卻也定是不好招惹,而且也不知其性情,就算他自恃依仗,也不好就貿然尋上門去。
「江舟!」
過了片刻,江舟回到江宅外,突然蹦出一人。
如今江都地界,也只有燕小五這貨會這樣乍呼。
他竟早早就在門口等著,四處張望,神色鬼祟,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見到江舟,便一下躥了過來,拉著江舟小聲又緊張地道:「喂!你小子怎麼敢把她給招家裡來?」
「你不怕那位聖女知道,讓你家後院起火啊?」
江舟滿頭黑線:「什麼亂七八糟的?」
不過他此時已經發現了自己院中多了一個人,不由眉頭一皺。
「小胖子,這你就說錯了。」
清脆悅耳的聲音從院中傳出:「江郎心裡可是一直只有我一個人,是那個小賤人不知羞,來糾纏江郎,」
「不過,男人嘛,三妻四妾本是尋常,只要江郎你對人家好些,人家大度一些也是無妨,但我要做大的,那小賤人就做個小的吧,呵呵呵……」
銀鈴般的笑聲陣陣,直聽得燕小五呲牙咧嘴。
江舟走到門口,看著斜斜倚卧在雙樹下的矮榻上的薛荔,正蜷曲著雙腿,將一雙鞋蹬在一邊,光著腳丫,露出十個白潤的腳趾,正調皮歡快地跳動著。
見到江舟走來,也不躲避,露出明媚的笑顏:「江郎,人家給你的消息可管用?」
「這可是人家九死一生才為你打探到的,你要怎麼謝我呢?」
妖女銀牙輕咬紅唇,欲語還羞,含情萬種。
「嘶~」
江舟沒什麼反應,跟著身後探頭探腦的燕小六卻是倒吸一口涼氣,雙臂豎抱,渾身一個激靈。
「我受不了了,兄弟,你好自為之,先走了!以後再約哈!」
說著,扭頭便跑,頗有些狼狽。
「呵呵呵~」
只引得薛荔嬌笑不已,嬌軀亂顫,一雙玉足交替亂蹬,更加晃眼。
這個妖精!
江舟心裡暗罵了一聲,面上卻冷冷道:「你來幹什麼?真不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