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月光寒冷又清澈，女孩看著我愛羅的眼神真切又幽寂，和她嘴上的笑容形成鮮明的對比。


  她從來沒有懼怕過自己，小時候就是，現在依舊。


  “我想問你，當初……為什麽要讓你殺了我？”


  這種問題聽起來有些奇怪，可是我愛羅知道女孩指的是什麽。


  她不記得了嗎，那麽讓人痛苦的事情，她居然選擇了遺忘？

  我愛羅沉默著，並沒有想回答天南星問題的樣子。


  “求求你，告訴我好嗎……我不知道我怎麽了，我以前的記憶變得亂七八糟的……我不知道什麽是真的什麽是假的……”


  天南星的聲音聽起來越來越痛苦、越來越卑微。


  最後聲音變得非常輕，“真的……求求你告訴我……隻要你說的，我都會相信。”


  很難讓人想象，眼前的女孩上次在死亡森林遇見我愛羅的時候還怒氣衝天要為道雪報仇的樣子。


  “你說……”


  我愛羅開口了，天南星抬起頭，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


  “你說要帶我看向日葵。”


  是的，她說過，她有印象。


  “可是你背叛了我。”


  “我？”天南星不敢相信的搖搖頭，微笑僵在了臉上。


  她鬆開了抓住我愛羅肩膀的雙手，不可置信地向後退去，“不可能，我不可能做那種事……”


  ［“你必須無條件信任他。”］

  至少天南星肯定，她既然會把晶石給他，那她絕不會做什麽傷害他的事情。


  可她在我愛羅的臉上看不見謊言。


  “因為我背叛你了……所以你殺了我？”


  這次對麵沒有給她肯定的答案。


  天南星很難想象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麽，她若是能夠想起來，現在也不會在這裏。


  “你背叛信任你的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呀，天南星。”突然天南星聽見了一個聲音這麽說著。


  這個聲音和中忍考試預選擂台出現的聲音非常相似。


  她回頭，站在屋頂的另外一角的，是一個短發的男孩。


  還沒看清對方的樣貌，男孩的方向出現了許多紅色的千本，直直向著天南星而來。


  “來不及結印了！”天南星下意識護住了臉。


  “轟……”疼痛卻沒有像是天南星預料的那樣傳來。在天南星的周圍，沙子擋住了攻擊而來的千本，將天南星護在了後麵。


  “我愛羅……”她看著保護她的沙子，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說實在的，我愛羅自己可能也不知道。


  “你不應該救她的，這個騙子才不會因為這種忍術就死掉呢。”男孩的聲音非常刻薄。穿過沙子的縫隙，借著月光，天南星終於看清了男孩的臉。


  男孩紫色的頭發襯著蒼白的皮膚，天藍色的瞳孔中充滿了殺意。而他的左眼卻是白色的一團，應該是過去受了重傷已經無法使用。


  和受傷的眼睛同一邊的脖子處，有一條觸目驚心的傷疤，傷疤一直延伸到衣服裏麵，看上去曆經滄桑。


  右眼下的淚痣和天南星的淚痣位置相仿，但是翻轉了方向，就連五官與天南星也有些相似。


  他的身上背著很多神秘的卷軸，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你是……”天南星有個不好的想法。她的笑容從臉上逐漸消失。


  我愛羅看到眼前的女孩開始顫抖，她抱住自己的雙臂，周圍的空氣讓她覺得寒冷至極。


  那個男孩看上去很享受眼前的風光，“這才幾年就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了嗎，果然騙子就是絕情呢。”


  顫抖變得更加劇烈。


  “我可是天滿星啊，姐·姐·。”


  紅色的千本從沙子中拔出，在空中突然炸開，變成了血液。


  一滴、兩滴……數千的千本化為血液，在空氣中誘惑著天南星，讓她失控。


  我愛羅皺起眉頭看著皎潔的月亮。太多的血液在這樣的夜晚對他也是種劇烈的刺激。


  “天滿星……你究竟要幹嘛？！”


  “過來打個招呼啊。”天滿星從腰間拿出一個卷軸，打開，隨之從卷軸中釋放出大量的血液，一湧而出散落在屋頂和房子周圍。


  血液的數量已經不是天南星能用意識控製的局勢了，耳環炸了開來，掉落在地上。


  “天南星，這是我收集的人血，可是送給你上好的見麵禮呢。就請你……收下吧。”天南星笑著卷起卷軸，“有這些，我就可以讓你親手毀了你要的自由了。”


  天南星知道，天滿星的目的就是讓她陷入困境。隻要她暴走，注定無法再在木葉生活……不，甚至可能毀了這個村子……就像是當初毀了水伊呂那樣。


  盡管她知道自己不能這麽做，可是逐漸模糊的頭腦已經不允許她思考太多。


  周圍的血液慢慢凝聚，然後天南星的後背裂開一個巨大的口子。從口子中散播出來的天南星的血液，逐漸成型為一個輪刀。周圍的血液一滴不剩的融合進了輪刀。


  祭血輪，是一種以鮮血為食物的武器，在戰鬥中會越來越強。


  這種祭血輪的重量很重，吸收越多的血液就會變得越重，但是對於操控者，它沒有任何重量。


  能喚出它的隻有天血族的異類——無法控製自己血液的純血統的家夥。


  天南星僅有的意識告訴自己不可以這麽做，可是身體卻停不下來。


  本是清冷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兜在遠處似乎看見了意外的有趣的東西。


  他伸出手接住雨水，才發現那根本不是雨水，而是血液。


  一場共鳴而起的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