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九章 誰先說
這個題目從一開始就把你帶入了圈套。
“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解讀題目過後，你會認為就是讓你分辨誰是好人誰是壞人的問題。
但根據白小川的判斷，這個最終的解答應該是，人和事要分開來算。
不能說你做了一輩子好事，隻做了一件壞事，你這個人就是個好人，那件壞事就會被抵消了！
做出來的事，不管好壞都無法抵消。
也不能做了一輩子壞事，突然那天有什麽事情觸動你神經，你做了講好事，那你還是個壞人。
好壞不能簡單的評論，也不能簡單的定義這個人是好人還是壞人。
就像張萬源一樣，他做了一輩子好事，可是因為想要非禮翠蘭，你就否定他原來的作為嗎？當然不行，好事已經做了，而且後果也產生了，但在對翠蘭這件事上，如果他真的有不軌企圖，那他也是做了壞事！
但要定義在他這個人身上，你說他是壞人？但他做了很多好事！
你說他是好人，可他又做了壞事！
事情分開！不以簡單一件事情下結論，所以這題最終的目的就是看你怎麽判。
其實在白小川看來很簡單，不管你曾經做了多少好事，但如果此事是真，張萬源自然要負責，這個沒得商量，你不能因為他做了很多好事，就放過他做壞事，那要是這樣，還要法律幹什麽？要他這個判官幹什麽！
白小川心下已經有了答案，張萬源的身份和過往在像是靈域這種地方，很容易造成迷惑，他曾經是好人，所以做一件壞事他還是好人！
翠蘭的柔弱也是迷惑，她柔弱也未必就是好人！
隻要事情清晰，秉公斷案就行。
白小川想明白了之後，咳嗽一聲道：“翠蘭，我問你話，張萬源是不是企圖對你不軌，我要你回答是還是不是，不要哭鼻子，扮柔弱！”
他的語氣聲色俱厲，眾人都是一愣。
大佬一點也不知道憐香惜玉，你瞅瞅給這小美人嚇得。
看翠蘭不吭氣，還是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白小川一拍桌子道：“你在不說話，我就當你是胡說八道，來人啊，先打……五十大板解解悶！”
臥槽！
兩個青麵嚇一跳，大佬你好殘忍，這種千嬌百媚的小美人，打五十大板還有命在嗎？這不得給活活打死。
在說了，剛才張萬源我說用刑，你不讓，怎麽到了小美人這，你就這麽沒人性了呢？
大人啊，你是不是取向有點不正常！
莫非是“不愛紅妝愛武裝”？
青麵小聲道：“你這個……是不是在考慮一下!”
白小川看了他一眼，沒搭理青麵，對翠蘭道，“你要是在不說話，光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我，就打一百！”
翠蘭嚇一跳，這位大人……怎麽不管用的嗎？
“大人啊，奴家……奴家沒臉活了，張萬源確實想非禮奴家！”
白小川看了她一眼。
翠蘭有點怯怯的，這位大人看自己的眼光裏透著冰冷和懷疑，一點也不像其他人，隻要一看到自己就有點神魂顛倒。
看來這位大人不好惹。
白小川又對張萬源道：“張萬源，她說的是實話嗎？”
張萬源有點激動，“不是，大人不是這樣！”
“那是怎麽樣呢？”白小川在公案後麵剔著指甲道：“我勸你最好說實話，我這個人呢，有點急躁，或者說是暴躁也行，如果一炷香內，我分辨不出你倆誰說的是真話，誰說的是假話，那就兩個一塊死吧！”
“你們想清楚，如果你真的對翠蘭姑娘有企圖，不過也隻是有企圖而已，並沒有形成事實，最多算個未遂而已……算不得什麽大罪，不至於下十八層地獄！”
他說著話，張萬源額頭冷汗就流下來了，嘴唇顫抖道：“不敢……不敢！”
白小川又看著翠蘭道：“你也考慮清楚，你上吊自殺什麽的都跟現在這件事沒太大關係，你說實話，如果張萬源對你沒企圖，你最多就是個誹謗罪，也不至於永世不得超生……最多罰你兩年苦功，照樣轉世投胎！”
“我現在給你們兩個時間考慮清楚，要不要說真話！”
白小川衝著青麵招招手道：“去拿根線香來點上……線香點完熄滅的那一刻，要是兩人還各說各話，就都投入拔舌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說完白小川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瑪德，一天天的坐在這，跟你們浪費時間，累死老子了！”
邊說著白小川就晃晃悠悠的離開公堂，留下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麽辦好！
那個翠蘭姑娘一副六神無主的樣子，張萬源也是一臉懵逼。
這位大人感覺真是有點暴躁啊！
兩人頓時沉默下來，事情似乎有點出乎意料，這位大人並沒有按照表麵來判斷。
如果是一般人來判斷的話，恐怕張萬源多半這會已經涼了。
畢竟就翠蘭那樣，任誰第一眼看到，都不會覺得她是壞人。
兩個青臉一臉無奈，咱們這位主官有點狠啊！
這兩位要是胡說八道，真對不到一起，那八成給人家弄死，剛才白大人說話的時候，可沒一點開玩笑的意思，那是很認真的。
“姑娘，你倆可不要說謊話，要不然白大人一生氣……後果不堪設想啊！”
青臉勸道。
翠蘭眼淚水就在眼眶裏打轉。
那邊張萬源此時倒是一臉坦然，顯得十分鎮定。
青臉一臉狐疑的看著兩人的表現，這會看起來兩人都不像是壞人，還是說這位張萬源已經放棄掙紮了。
線香在公案上散發出嫋嫋青煙，這會沒一個人說話。
翠蘭咬著嘴唇，臉上帶著無辜之色。
眼看那線香越來越短，翠蘭臉上露出掙紮的表情，半晌才對青臉道：“這位大人，還請主管大人出來，我……實話實說！”
青臉點點頭，對張萬源道：“你呢？”
張萬源臉色平靜道：“我本來就問心無愧，大人什麽時候問都可以！”
青臉倒是意外，莫非這家夥真沒做虧心事？
此時，白小川從後麵走了出來，看了一眼線香道：“你倆誰先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