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進入地下，尋找破綻
「楚老，大舅，你們說這一隻巴掌大小的搜寶鼠裡面全是翡翠，而且還是冰種祖母綠？」王浩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他沒事常去柳遠山玉店裡玩耍，自然比方游那小子只知道地攤上塑膠翡翠要強上很多，這種等級的翡翠，他只在柳遠山那裡見過一次，還是一對小小的耳環，當時竟然賣了十多萬，讓他很不淡定了。
柳遠山看了一眼楚老，面色潮紅，帶著激動說道：「小浩，你們剛才也都看過了，從眼睛里向內望，然後透過屁股後面那一小點所帶來的光亮，就可以大致看到裡面翡翠那綠意瑩瑩的全貌，這裡面當然不全是翡翠，還有外面的皮殼呢，呵呵，不過，比起裡面的翡翠，我更欣賞的是這搜寶鼠翻天覆地般的變化。」
「出神入化般的雕工，沒點開眼睛之前，讓所有人都認為它只是一件垃圾，點開眼睛之後，所帶來的震撼足以讓所有人為之瘋狂。」吳老接著柳遠山的話，看著搜寶鼠，不斷感嘆著。
王浩猛的拍了一下方游的肩膀，「哈哈，游哥，這下我們真的發了，大舅，你說這搜寶鼠能值多少錢。」
聽到王浩的話，方游也有些激動的看著柳遠山，或許在這隻搜寶鼠身上就可以將這1000萬終結。
「俗，俗不可耐啊，不過，我只能夠大概估算一些裡面翡翠的價值，應該有300多萬左右，而這隻搜寶鼠所帶來的附加價值，就不是我能夠算得出來了，這要請教楚老了。」
楚老微皺了皺眉，故作為難，「這可是個大難題啊，呵呵，不過難不住老頭子，這隻搜寶鼠雕工和手法極為特別，讓整個搜寶鼠變得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可謂是百年難得一見，如果賣給我那位愛鼠如命的老友，恐怕就是1000萬他也會出，不過要是一般人買的話，600萬—700萬應該就到頂了。」
單是這雕工就給翡翠加了一倍多的價值，眾人有些感嘆，這雕工甚至比翡翠本身價值還高，這就是巨大的差別。
700萬，王浩掐著指頭算了起來，然後驚喜萬分，「游哥離1000萬還差100萬，快要夠了。」雖然方游出了事之後，他沒個正經，不斷與方游插科打混，可是內心，他比方游自己都擔心這件事，1000萬足以讓自己這個鐵哥們變成一個廢人，可是現在，不用擔心了，1000萬就要完成了，剩下那100萬哪怕方游再沒有東西賣，那也會想方設法讓他老爸借給方游。
柳遠山和吳老也是頗為感觸的搖著頭，特別是柳遠山，在方游找到他想賣東西時，他根本不會想到僅僅只是兩件東西，甚至這兩件滿是缺陷的東西，就能夠將1000萬的缺口給堵上，與現在相比，昨天方游那小子出25萬打了陳飛揚一巴掌，簡直算個屁啊。
「呵呵，小游，恭喜你了，如果你想出售這件搜寶鼠的話，我會打電話給我那位老友，相信他會連飯都不吃，直接坐飛機趕過來。」楚老笑著望向方游，一臉慈祥，多少人撿漏撿了一輩子，都沒有能撿夠1000萬，這年輕人只兩樣東西就有如此大的成就，先不論是運氣還是眼力，他的未來都是不可限量的。
「小子，說歸說，這搜寶鼠的價值有沒有那麼多還不一定呢，坐飛機恐怕今天要趕不來吧，1000萬可是今天就要全部還清，明天就算你有 00萬我也不要了，必須要給我賠一件相同的元青花出來。」陳飛揚在旁邊潑著冷水，可惡的模樣，甚至連吳老都想上去揍他一頓。
忽然，陳飛揚話音一轉，笑著說道：「不過呢，如果你把這件搜寶鼠讓給我，我不但把剛才鈞窯碎片的 0萬還給你，還會將打碎元青花的所有債務一概清除，怎麼樣，一個搜寶鼠換來一件元青花碎片和 0萬，你賺大了。」
看到方游猶豫的樣子，楚老嘆了口氣，「小游，答應他吧，我那位朋友遠在香港，今天恐怕是趕不來了，這件元青花碎片修復一下也能值上幾百萬，別再猶豫了。」他能夠清楚方游現在所承受的壓力，1000萬，換做其他任何一個普通人，甚至都會被嚇得跳樓自殺，現在方游能夠撐到現在，已經很堅強了，不能再讓他為這件事擔心下去了。
「楚老，我不是猶豫賣給誰，而是……唉，楚老，您這裡的洗手間在哪裡，我想清凈一會。」方游搖搖頭，有些無奈的對楚老說道。
楚老指了指房間，然後告訴了方游具體的位置，「小游，不用再思考了，我不會有任何的不滿，還是先將這件事解決了再說吧。」
方游搖了搖頭，對著楚老笑了一下，然後轉身向洗手間跑去，「楚老，你們等我一會。」
他的確不用猶豫將搜寶鼠賣給陳飛揚還是楚老那位朋友，而是在猶豫要不要拿1000萬換回來一堆不值錢的泥土，再加鈞窯碎片的證明，他已經完全相信了自己的猜測，這元青花沒有任何光芒，絕對是現代仿品，拿1000萬去換，或者拿一隻無比神奇的搜寶鼠去換，方游都無法答應。
就算是修復好了又如何，在別人眼裡或許是價值連城的元青花，可是在他眼裡，只是一堆隨處都能挖到的泥土，拿著這堆泥土再去騙人，直到有一天別人能夠識別處它的破綻，方游無法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他並不想陳飛揚就這麼輕輕鬆鬆的拿著錢，或者是這隻讓自己差點連命都沒有的搜寶鼠快樂的回去。
陳飛揚打小依依的那一巴掌，對自己母親的羞辱，都被他銘記在心裡，絕不能讓這個垃圾就這麼輕鬆拿著錢走了，必須要找出元青花的破綻，世界上任何一件物體都是有破綻的。
今天就算耗盡自己體內的灰色氣流，也要找出能證明這個元青花方壺是贗品的證據，方游下定了決心，不找出破綻，絕不從地里鑽出來，要讓陳飛揚得到他應有的下場。
來到洗手間，看到裡面的地板是只是普通的瓷磚，方游鬆了口氣，要是楚老有某種愛好，把地板也搞成木製的，那就真的完蛋了，鎖好門窗，然後集中精神發動遁術，方游身體沒有任何阻礙的穿過地板瓷磚，緩緩的下沉著。
終於又來到了熟悉的地方，方游的心情變得無比的輕鬆，土地里就等於是他的世界，就像是每次回家都有種溫馨的感覺一般，這土地內就等於他的第二個家。
如果不是體內的灰色氣流太少，他真的想在這土裡蓋個房子，沒有嗓音，不用擔心天降隕石，或者是世界末日什麼的。
通過透明地面，方游看著地面上的景物，很快便來到了楚老他們所在的大樹下面。
在這裡，他可以毫無阻礙的看到大樹那細密的根須，大樹周圍的土地，都被他的遁術變成了虛無，方游卻清楚的知道，通過在地面上發動遁術，手指能穿透玉佩，卻不能將玉佩整個變成虛無，他周圍一米內並不是真正的虛無，只有在自己的身體某一部位接觸到土地時，那一部分的土地才會變成虛無。
而這一米的虛無，或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的眼睛所造成的，不過這也只是方游根據玉佩接觸眼睛而突然閃出的青色光芒所猜測的，這還要需要進一步的試驗才能確定下來。
方游在楚老周圍來回遊盪著，準備尋找一個合適的方位，以便於能夠完全清楚的觀察到桌子上的元青花碎片，可惜現在自己只會土遁術，這桌子卻是木頭的，讓方游有些鬱悶不已。
他能夠清晰的看到，楚老幾人正在閑聊著什麼，而陳飛揚坐在一旁，有些洋洋得意的看著那隻彷彿活過來的搜寶鼠，似乎這隻搜寶鼠已經是他囊中之物了。
而王浩則在一旁狠狠瞪著陳飛揚，一邊還向著房間內望著，似乎在擔心自己。
方游捏著拳頭，陳小子，就讓你再蹦達一會，沒腿的螞蚱是蹦不久的，終於，方游在離桌子半米多的位置找到了一個絕佳的觀察地點，這也是因為楚老身邊的桌子只是個很低的方案，要是像普通的桌子有半米多高，恐怕他能跑到院子門口，才能觀察到桌子上的東西。
一切都準備好了，方游睜大著眼睛向著桌子上看去，頓時被桌子上散發出來的各色光芒給驚呆了，鈞窯那濃黃的色彩方游便是很熟悉，只是在鈞窯黃色光芒的旁邊，竟然多了一團赤紅色的光芒，這光芒正是搜寶鼠的模樣，不斷向外散著著紅光，給人一種無比美妙的感覺。
想不到這搜寶鼠不但是翡翠製成的，還是個老古董，方游笑了笑，向著元青花看去，只是元青花碎片所在的位置變成了一片虛無，找不到半點元青花的存在，也沒有一點的光芒出現。
方游有些無奈了，這元青花碎片變成了一片虛無，什麼都看不到，沒有東西這還怎麼觀察，怎麼找到元青花的破綻，難道自己想錯了，他開始懷疑自己的這個想法。
自己可不能就這麼放棄，方游咬著牙，繼續轉換著角度，仔細觀察著桌子上存在元青花碎片的位置，「有淡淡的紅霧，幾乎微不可見。」方游終於有所發現，激動的自言自語著。
可是有了一點紅霧，只能代表這瓷器所用的泥土有些時日了，既不能證明它是高仿品，也不能證明它是真品元青花，方游失望了嘆了口氣，繼續轉換著角度，仔細觀察著，他相信自己絕對能夠找到破綻。
漸漸的，方游在地下呆了近十多分鐘，體內的灰色氣流幾乎快要消失殆盡，而地面上，王浩有些焦急的望著方游所去的位置，幾次想進去看看，都被楚老攔下來了，楚老也是有些疑惑，如果僅僅是清凈一會，思考搜寶鼠的歸屬，也不能去這麼長時間吧。
還沒有找到元青花的破綻，不能就這麼上去啊，看著自己體內那所剩無幾的灰色氣流，方游有些憤怒捏著拳頭向變成一片虛無的土地打了一拳。
剛得到遁術差點被活埋時產生的空虛感漸漸出現，方游仍舊緊緊盯著變成虛無的元青花碎片，再不出去，估計自己就要被活埋進去了，當楚老搜遍整個房間找不到自己的身影，絕對會挖地三尺，那時候或許碰巧能挖到自己的屍體，讓自己能夠重見天日，方游不自覺的苦笑了一下。
「咦，這是什麼，好像有字。」繼續轉換著角度的方游好像發現了什麼，有些震驚的停了下來，回到剛才的位置想要仔細觀察一下。
就在這時，方游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產生了一種難言的擁擠感，這就是被活埋時的感覺，低下頭，方游瞪大了眼睛，面色變得無比的蒼白，他周圍一米範圍內不在是虛無，而是正在緩慢的出現泥土。
而他的手臂現在已經不能動彈，被泥土緊緊包圍著，他的胸口開始發悶，吸了吸鼻子，他猛的咳嗽了幾聲，沒有一點空氣，吸進來的只是泥土。
不會吧，剛有一點發現，自己就要被活埋在土地里嗎，方游有些絕望的大吼著，就算是現在想遁上去，也沒有可能了，他只能被活埋在土地里，或者是呼吸困難而死，亦或是被土地狠狠的擠壓，然後痛苦的死去，慢慢的變成化石，直到有一天被別人挖掘出來。
忽然，在這生死關頭，方游那迷離的眼神似乎發現土裡一直在四處遊盪的淡薄紅霧正一點點的進入他的身體，這是他以前沒有發現的，或者說沒有注意過，難道這些紅霧可以吸收嗎。
灰色氣流可以說是一種靈氣，而土內的這些紅霧同樣是靈氣，神話故事中的修道者不是常常吸收天地靈氣嗎，那麼自己這遁術同樣是屬於神話範圍內的能力，應該同樣可以吸收這土地內的靈氣才對。
方游內心一陣狂喜，任何人都不想死去，特別是方游這種已經半個身子進了棺材，全部身子進了土裡的人。
「吸收，給我吸收。」不知道怎樣才能吸收，處在痛苦中的方游沒辦法去做任何動作，只能用眼睛看著旁邊散落的紅色霧氣，一邊想著我要吸收。
終於，似乎被他的聲音所吸引，土地內的紅色霧氣本來只是一點點的帶著間斷性的進入他的身體，可是現在，成片成片的紅色霧氣一瞬間湧進他的體內。
「啊，真舒服。」方游頓時感覺身體一陣舒爽，好像是大冬天洗了熱水澡般，又好像是在沙漠里將要渴死時，天上落下了幾滴甘露。
可是他漸漸的發現，他吸收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發動遁術時的消耗，那已經放鬆下來的身體，又漸漸的感受到了擠壓。
一邊是不能放棄，一邊是不想死，看著上面的虛無元青花碎片，方游咬了咬牙，準備遁出土地，雖然他很想現在就找到元青花的破綻，可是他已經死過一次了，死亡時那種痛苦，他不想再承受一次。
可是僅僅看了一眼，方游的視線就無法脫離了，有些驚喜，有些疑惑的看著鈞窯碎片所形成的黃色光芒，和搜寶鼠所形成的紅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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