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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十四章 岳飛正氣硯

  「兄弟,你開玩笑吧,我知道你那古玩值多少錢啊。」這位司機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 

  「呵呵,師傅,沒開玩笑,你剛才所說的古玩知識,正說明你是一位資深的古玩愛好者,你打開看看,就知道值多少錢了,值個車費,還是沒問題的。」方游笑著說道。 

  司機狐疑的看了看方游,然後下了車,打開後備箱,將打包好的瓷器木箱打了開看,頓時那個還算精緻的花瓶呈現在眼前。 

  「兄弟,這瓷器挺精緻的,好像是個老物件,這就是你剛才淘到的古玩嗎,你把它當做車費給我,你不要了嗎,這可是比車費要貴得多啊。」司機看了看瓷器,以他半吊子的水平,雖然看不出是新老物件,可是卻也能看出它的價值遠遠超過於車費。 

  這年頭就算買個觀賞用的生產線瓷器花瓶,也要幾百塊呢,這將近一百塊的車費,得到這麼個瓶子,簡直賺大了,他不禁有些懷疑的看著方游。 

  「是的,師傅,這瓷器就送你做車費了,我家裡還有很多,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師傅再見啊。」方游朝著司機說了幾句,看到王老打來電話,頓時跟司機告別,急忙向著故宮博物院大門口而去。 

  這件花了一萬塊買來的仿製瓷器,他還看不上眼,就算不送給這司機,他也會直接扔掉,這個瓷器只是一個附帶品,而他真正的收穫就是那件被那些人看不上眼的硯台。 

  如果不是為了得到這個硯台,那件瓷器一百塊賣給他,他都不會要。 

  摸了摸懷中的硯台,方游面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看那位力哥所說不像是假的,這或許真的是他爺爺留下來的傳家寶,上面的這層把硯台包起來的泥層,恐怕也是他爺爺搞上去的,只是卻沒告訴這個力哥真相,僅僅是說要好好保管。 

  或許他是怕自己的孫子得知真相后,會將這硯台賣了吧,畢竟以這件硯台的名望,絕對可以拍賣出一個天價來。 

  方游一邊向博物院門口跑去,一邊接通了王老打來的電話,得知王老已經到了博物院門口,他的速度加快一些,不能讓一個老爺子等待自己太久了。 

  到了故宮那充滿威嚴的城牆門口,方游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站在門口外面,曬著太陽,等待自己的王老。 

  王老的面孔,依然是那麼的充滿威嚴,不過,方游卻是知道,在他這種法官式的外表下,暗藏的是一顆慈祥的心。 

  方游加快的步伐,很快來到了門口,「王老,小子實在擔不起您親自在門口接我。」 

  「你小子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你不是說讓我看看剛淘的古玩呢,現在兩手空空,難道古玩沒帶。」王老笑了笑,然後看著方游兩手空空的模樣,有些疑惑的說道。 

  方游頓時一笑,「王老,誰告訴您我淘到的古玩,一定是大個的,是一個小件的古玩,現在在我懷裡放著呢。」 

  「那還等什麼,趕快進去讓我看看。」一聽到方游的話,王老頓時有些迫不及待的拉著方游從工作人員專用通道直接進行了博物院之中,然後七拐八拐來到了博物院人員工作的一個宮殿裡面。 

  來到了宮殿一個房間之中,王老讓方游坐在沙發上,然後倒了一杯茶,就等著方游拿出古玩來看看。 

  方游則是笑了笑,「王老,現在這件古玩從表面可是看不出什麼,但是裡面肯定有玄機,這就需要您老來看看了。」 

  「別說那麼多廢話了,你小子要是沒看出什麼來,也不會這麼屁顛屁顛的來找我了,趕快拿出來吧。」王老毫不客氣的說道,現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古玩,方游這個古玩主人反倒成了次要的。 

  方游笑了笑,將懷中的硯台拿了出來,這件硯台還需要靠眼前這老爺子重現天日呢,「王老,就是這件東西。」 

  「硯台,看起來好粗陋的樣子,而且造型奇怪,如果是別人拿來的,我會直接讓他滾蛋,現在是你小子拿來了,那裡面一定有玄機了,我好好看看。」看到方游從懷中拿出一件如同地攤貨一般的硯台,王老有些驚訝的說道。 

  這件硯台的造型很是規矩,沒有現代硯台各種形狀,硯台長約九寸,寬約七寸,而硯台上也沒有任何的圖案進行裝飾。 

  而且這件硯台看起來比一般的硯台要大上一些,再加上那粗陋的模樣,簡直就是比地攤貨還要不如。 

  王老卻是沒有被這些表象所迷惑,認真的觀察著這件硯台,方游在古玩上的造詣與眼力非常強大,這是無數事實所證明過的,他覺得這件硯台一定有著什麼玄機。 

  他拿著放大鏡,一點點的進行觀看,在看到某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時,他的瞳孔猛的一縮,然後擦了擦放大鏡,在這件位置上認真的觀察著。 

  「方小友,想必是這一處摔痕,讓你發現了什麼吧。」王老仔細看了一會,然後對方遊說道。 

  方游點頭一笑,「王老,如果僅僅只是摔痕那或許沒什麼,但是這摔痕下方的硯台色澤以及包漿,明顯與硯台表面不同。」 

  「確實如此,那方小友認為這下面一定隱藏著另一個硯台了。」王老笑著說道。 

  「王老,以您老爺子的豐富經驗,看出來的肯定要比我多,據我觀察,這摔痕下方的硯台包漿,不是明清二代的,好像宋元時期的工藝。」方游微微一笑,他能夠理解王老這種平靜的神色,身為故宮博物院的古玩大師,王老所見過的珍貴古玩恐怕數不勝數,這麼一個可能隱藏著老物件的硯台,實在算不上什麼。 

  只有,方游非常期待著這件硯台真正面目出現時,王老臉上會有什麼樣的表情,這件硯台的名望,甚至可以比得上一些國寶。 

  「方小友好深厚的知識和眼力啊,竟能通過這些許的一些包漿,看出硯台的年代。」王老有些驚訝的說道,方游的眼力,還遠遠在他意料範圍之外,能夠通過這點表面,看出年代,沒有在古玩行混跡幾十年以上的經驗,根本無法做到。 

  方游搖頭一笑,「王老,您老就別再誇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這件硯台重見天日,不知道這件被隱藏起來的硯台,究竟是何模樣。」 

  「好,方小友,既然如此,那我就拿工具開始將這硯台表皮的泥層去除,看一看這下面這被隱藏起來的硯台究竟是何模樣。」王老笑了笑,並沒有因為這下方隱藏著另一個硯台而出現那種激動萬分的情緒。 

  當然,如果方游拿過來的是那個神奇無比的金星龍硯,那就另當別論了,方游所淘到的很多古玩,他都是聞其名,而未見其面,上次本想趁著方游拜師的時候看看,可是楚老卻說沒帶來天海,放在了吳陽,當時讓他鬱悶不已。 

  一件硯台,如果有著古代名人的題字,那麼硯台的價值會無限的提高,就如同方游的金星龍硯,那麼沒有神奇的效果,單憑這是米芾用過的硯台,就足以成為無價之寶。 

  說完話之後,王老便到裡屋之中,將一些工具拿了過來,有著專業的古玩修復工具,便能防止裡面隱藏的硯台在取出時遭到破壞。 

  準備好之後,王老戴上了白手套,從那一丁點的摔痕入手,開始慢慢的將硯台表面隱藏所用的泥層慢慢的剝開,這摔痕是在背面的一處位置,所以,便從背面開始將表面的泥層去除。 

  王老所使用的工具,方游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王老看到這種情形,一邊剝著泥層,一邊向方游講解一些工具的用途和使用方法。 

  為了防止泥層依附硯台過緊,導致剝開時硯台受損,王老還使用了一種特殊的化學藥劑,只是能夠分解泥土的黏性,而不會傷及到硯台本身。 

  看到王老這種一心兩用的狀態,方游有些肉痛,這件硯台可是不容有半點失誤,他覺得,如果這件硯台真正面目出現之後,王老肯定會後悔自己之前的漫不經心。 

  慢慢的,背面一層厚厚的泥層被去除點,下方所隱藏的硯台表面一點點的顯露了出來。 

  漆黑色的硯台背面,沒有一點出奇的地方,硯台有泥硯和石硯之分,這件硯台所使用的正是石頭,而表皮隱藏所用的卻是泥層,這是方游當時奇怪的另一個原因,也是王老使用這種化學藥劑的原因,泥土和石頭雖然同為土類物質,但是其分子結構卻是有些不同。 

  正在這時,看到王老又剝去了一點表皮,下方顯露出來了一個字跡,方游連忙說道,「王老,有字出現。」 

  硯台上的字跡,是能夠代表硯台價值的東西,特別是古硯,王老這時也看到了字跡,面上露出了凝重之色,手下的動作也變得輕柔了一些。 

  這個字只是露出了一個筆劃,根本看不出其真正模樣,王老慢慢的剝下周圍的泥層,第一個完整的字,頓時顯露了出來。 

  這件硯台的摔痕是在左面,所以王老順著摔痕從左至右準備讓硯台一點點的顯露出來,而這左面的第一個字卻是謝字,這個謝字書寫的十分飄逸,普通人或許要看上幾眼才能認得出來,可是以王老和方游的眼力,一眼便看到了字跡。 

  「謝字,難道這是硯台主人的名字,古時姓謝的文人可是有很多啊,繼續向下。」王老看著這第一個字,想了想,然後對著方游一笑,又開始剝起泥層來,如果再有一個字,或許就能夠猜出這名字是誰了。 

  古時姓謝的名人,最為著名的有三人,一人是謝安,古時曾任晉朝宰相,與王羲之等著名之人,都有過接觸。 

  而第二人便是謝靈運,古代一位著名的書畫家以及文學家,開創了文學史上的山水詩派,許多佳句為後人傳誦。 

  第三人便是謝道韞,晉朝著名的才女,華夏歷史上少有的女詩人,同時也是謝安兄弟之女,最後嫁於王羲之的二兒子王凝之為妻。 

  這只是歷史上最有名氣的姓謝之人,每一個姓氏,在華夏五千年歷史上,都會找到留下足跡的名人雅士。 

  王老非常期待這第二個字會是何字,可以說,名字代表著這一硯台的價值,以及歷史意義。 

  第二個字,在他輕柔的動作下,顯示了出來,是一個枋字,與第一個字連串起來,便是謝枋。 

  「謝枋,王老,這難道是謝枋得的硯台。」方游看到這兩個字,故作驚訝的說道,別說是這兩個字,整個硯台都已經被他看過來了一遍。 

  歷史名人之中,有這兩個字的,唯有謝枋得,他是南宋進士,擔任過六部侍郎,聰明過人,文章奇絕,曾帶領義軍在江東抗擊元朝的侵略,最終兵敗被俘,沒有向敵人屈服,英勇殉國。 

  他的性格則是充滿著正義,蔑視權貴,嫉惡如仇,其伯父因抗元身死,其父則因為忤逆一名貴官,而遭到牢獄之災,直到冤死。 

  王老看了看這兩字,「也只有謝枋得能寫出如此洒脫的字跡,至於是不是謝枋得的硯台,現在還無法下定論,但是能夠肯定的是,與謝枋得有關,我們繼續看下去。」 

  說著,王老凝重的表情中,帶著激動,繼續剝開硯台的泥層,將硯台下方的字跡一點點顯露出來。 

  正如他們二人所猜測的,第三個字是得,而第四個字是記,再往下剝了一些,卻是再沒有字跡顯現出來,謝枋得記。 

  看到下方沒有字跡,王老便轉換方向,由下方轉到右方,漸漸的他發現了右方只有單獨一個字,也,而繼續向右,則又是一行字跡,忠武故物。 

  這幾個字的顯現,讓王老想到了什麼,面上露出一陣陣的激動,「方小友,這次或許你撿到寶了,驚天大漏啊。」 

  「哦,王老,只是幾個字,何以見得,就算是謝枋得的硯台,也不能讓您老如此激動啊。」方游裝做一臉無知的模樣。 

  王老面上帶著激動,「方小友,這方硯台只是被謝枋得得到過,楚老應該給你介紹過歷史上一些大有名氣的硯台,看著這些字,好好想一想,特別是忠武二字。」 

  方游裝做思索的樣子,然後忽然眼睛一亮,面上露出無比激動之色,「王老,我想起來了,楚老爺子曾經給我講過一方硯台,這方硯台被三個擁有著正義氣節之人得到過,並同時在硯台上刻銘留字,其中一人正是謝枋得,難道,這就是那位英雄所用過的硯台。」 

  「從這字跡,還有硯台上的包漿來看,不會是別人仿製的,方小友,你真的能夠帶來奇迹了,這一方硯台已經消失了幾十年,沒有想到從你手中重現世間,哈哈,我們繼續,讓這一方硯台重見天日。」 

  王老面上露出了激動,然後繼續剝著下方的皮層,最後,這右方的字跡完全顯露了出來。 

  「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跡,與銘字相若,此蓋忠武故物也,謝枋得記,哈哈,方小友,這真的是岳飛**穆之硯,哈哈,想不到我在有生之年還能見到這消失幾十年的硯台現世。」 

  念著這一段刻在硯台上的銘文,王老激動的大笑了幾聲,然後抱著這塊硯台,彷彿如同心愛之物一般。 

  「王老,這真的不敢相信,我當是僅僅只是想到這會是件宋元時期的老物件,卻沒想到,這是消失了幾十年的岳飛正氣硯,我記得,這上面有謝枋得的銘文,還有文天祥的留文,更為珍貴的是上面有著岳飛所銘刻的八個大字。」方游一臉震撼的說道。 

  王老哈哈大笑,「方小友,不只是你,連我都沒有想到,這件其貌不揚,如同地攤貨一樣的硯台,竟會是無比珍貴的岳飛正氣硯,讓我們繼續,看一看文天祥與岳飛的字跡,會是何等的豪邁。」 

  接下來,王老的動作更加輕柔,哪怕廢一點時間,也不能讓硯台有著任何的損害,漸漸的,文天祥的字跡顯露了出來,文天祥所留下的字跡,可以說是整個硯台上最多的。 

  「岳忠武端州石硯,向為君直同年所藏,咸淳九年十二月有三日,寄贈天祥。」這是文天祥在得到硯台後,在硯台上記錄下來的文字,而還有一段話,則表明了他心名的志向,以硯銘志。 

  「硯雖非鐵磨難穿,心雖非石如其堅,守之弗失道自全。」 

  這段話的主要意思便是硯並不是鐵,但難以磨穿,而他的心雖然並非是石頭,但是卻如同石頭一向的堅硬,這段話表露了他堅韌的毅力和剛強的意志,讀著這段話,字跡之間,便能感受到文天祥的那種浩然正氣。 

  文天祥是著名的抗元英雄,他本是文官,卻是為了反對異族侵略,毅然踏上了戰場,在被俘之後,經歷了長達三年的囚禁,這期間,他沒有向元朝屈服,多次企圖以各種方式自殺,但都未果,最後,他便坦然自處,靜靜等待死刑的來臨,元朝對其千萬百計的勸降,誘使,逼迫,多種手段的使用,都遠遠超過了其他宋朝大臣。 

  甚至元朝大汗忽必烈親自勸降都未能說服他,之後,文天祥在獄中寫下了驚天地泣鬼神的正氣歌,當時的宋朝皇**向元朝屈服,並被忽必烈派來勸降,可是他毅然堅持不屈。 

  最後,文天祥被處以死刑,行刑前神態自若,舉止安祥,甚至監斬官在行刑之時,曾問文天祥是否有話說,只要回奏,即可免去一死,文天祥依然不語,至此,從容就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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