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三個牛鞭
譚夜櫻見勢不好，灰溜溜的轉身，先他們一步跑進大排檔。
喵喵的！
這什麽情況？
莫醫生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冰冰冷冷，像個沒溫度的機器人，被艾綰綰放了鴿子也從來不生氣。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很平靜很淡定的轉身就離開，好像被放鴿子的人不是他。
可現在的他卻儼然不同，情緒發生了天壤之別的變化，不再平靜淡定，而是又吼又叫，還那樣心疼的抱緊程清瑤？他這樣抱過艾綰綰嗎？
沒！沒有！
他沒有抱過艾綰綰，更沒有這樣抱過艾綰綰！
抱著程清瑤的樣子，那就是像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和程清瑤說話的樣子，也是充滿柔情和溺愛，完全不是以前和艾綰綰相敬如冰的說話模樣。
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物種發生了轉變？真的不愛艾綰綰？還是真的對程清瑤動了真心？他昨天在公司講的那些話不是假的，而是他的真情實意？
……
譚夜櫻想不明白，各種想不明白，心裏跟著發慌。慌得沒著沒落，坐立不安，回頭見他們還沒有過來，她便招手叫道：“老板，再加二十串羊肉，五串魷魚，五串雞翅，十串烤韭菜，十串烤土豆，兩副豬腰。對了。有牛鞭嗎？”
“有！要幾個？”
“先來三個，動作快點。對了，再來一打啤酒。”
“好勒！”
老板利落的先上啤酒，再把事先烤好的羊肉串、魷魚、雞翅統統拿上來：“還差你兩副豬腰，三個牛鞭。”
“對對對，您稍微快點。”譚夜櫻一邊應著一邊回頭，看見莫離牽著程清瑤走進來，她心裏更慌，慌的從凳子上直接蹦起來，強笑道：“莫醫生，晚上好。”
“晚上不好。”怎麽好？人跑了害他擔心不算，現在還不肯跟他回家，莫離感覺糟糕透頂。
他牽著她走進來，寒眸環視四周，這什麽地方？環境也太差了一點吧！
烏煙瘴氣。
三教九流。
燒烤的火星到處飛濺。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說不清的複雜氣味。
客人聊天的聲音很大，吵得心煩。
吃完的竹簽丟得到處都是，小矮桌的桌麵布滿擦不盡的油汙，塑料板凳髒得能搓下泥。
差差差！
不止差，還髒！
比醫院的洗手間都要髒！
醫院的洗手間每天消毒三次，他敢保證這裏一年也未必能消毒一次！
“莫醫生，請坐啊！”問候沒討到好，譚夜櫻隻能尷尬的邀請他入座。
他卻坐不下去……好髒啊……好多油汙啊……腳下還有那麽多用過的髒紙巾，都沾到他皮鞋上麵了……莫離的重度潔癖症犯了，怎麽都坐不下去……可是坐不下去，程清瑤就會趕他回家。
算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這點髒算什麽？！
忍著心中翻湧的潔癖情感，他曲著腿往下坐……剛剛半蹲，程清瑤又忽的開口：“莫醫生，你這套西服是手工定製的吧！價值不菲吧！你要一屁股坐下去，這套衣服是不是就該報廢了？”
“……”莫離瞪著她，目露怨色，她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知道他有潔癖，她就故意來惡心他。行，惡心，他今天就死豬不怕開水燙，一屁股坐下去：“女朋友閑著也是閑著，髒了正好給女朋友洗。你說，是吧！”
“……”程清瑤想死，她是想趕他走，不是想他留下來。使眼色給譚夜櫻，譚夜櫻卻把眼色使回來，表示愛莫能助。
行！
愛莫能助！
她自己來！
坐在他身邊，她拿起桌上的雞翅遞給他：“來，吃這個，很好吃的。”
莫離看著雞翅，很厭惡的蹙蹙眉，這個能吃嗎？烤得跟非洲進口的難民似的，黑得都找不到邊。這是烤糊了？還是醬油放過了？不過，從醫生的養生角度來講，他是從來不吃這種食品。
致癌！
他不想要，推回給程清瑤：“你吃，邊吃邊聊，聊完回家。”
“我吃你也吃，譚夜櫻點了這麽多呢！”程清瑤見他不要雞翅，又換了一串魷魚，桌子底下的腳很不客氣地踩了對麵的譚夜櫻，發什麽呆呢？照顧客人啊！
譚夜櫻反應過來，立即給他倒酒，還拿起最肥的羊肉串塞到他手上：“莫醫生吃吃吃，這裏的環境比不上外麵的大酒店，但烤味是絕對正的，每天來這裏吃的客人都是絡繹不絕。今天也不知道莫醫生要過來，不然我就挑個好點的地方。”
莫離盛情難卻，接著竹簽，可竹簽上麵哪來的這麽多油？還有啊，這羊肉是真的羊肉嗎？好多報道都說，燒烤多用老鼠肉替代羊肉！
萬一不是羊肉是老鼠肉，那該怎麽辦？他可沒有那種什麽都吃的嗜好！拿著，卻是下不了嘴，程清瑤又在催他：“吃啊，真的很好吃，我剛才一個人吃了十串。”
“那你吃吧！”莫離實在是下不了嘴，把羊肉串塞回她手裏，再抽出紙巾擦手。好虐，這地方吃飯真的好虐，虐肉體，虐精神，還虐心。
程清瑤隻道他挑嘴，並不知道他擔心食品安全，要知道這種東西她也不是經常能吃到。她太窮，窮到很多東西隻有看的份。
老板送來豬腰，她就放下羊肉串，把豬腰遞給他：“你不吃羊肉，那你吃這個……”
“我不吃內髒，你吃。”莫離受不了那種味，騷勁衝天，他不吃，把頭移得遠遠的。
程清瑤不幹了，非要他吃：“你說你不挑食的。”
“我是不挑食啊！”
“可你這不吃那不吃是幾個不挑食。”
“我不餓！”
“不餓你先回去。”
“你回我就回。”
“我還沒有和夜櫻聊完呢！”
“你聊，我等你。”
“你不吃不喝，坐在這裏像個監工似的，你讓我們怎麽聊？要不，你回車上等著……”
“不！”萬一她又跑了呢？莫離不幹，一口否決，同時眼睛溜轉，看桌上有什麽東西他能吃點。土豆片他打小就不愛吃。這綠的是什麽？烤韭菜嗎？烤韭菜有沒有醬油？算了，不管了，吃點醬油也死不了！他用紙巾包著竹簽，拿起一串烤韭菜，扯下一根勉為其難的吃：“行了，我吃這個，你們聊吧！聊完，我們就回家！”
程清瑤不想回去，可是見他吃得那麽痛苦，也是於心不忍，叫老板過來：“他不吃醬油，烤兩串不要醬油的雞翅給他。”
“好勒，不要醬油的雞翅兩串。對了，那個牛鞭也不要醬油，這先生不吃醬油隻吃牛鞭。”
“……”程清瑤滿臉黑線，很是無語的看著譚夜櫻，她這是幾個意思？知道牛鞭補什麽嗎？
“……”莫離更是風中淩亂，看著程清瑤很是不淡定：“你想用一串牛鞭就破了我的處？”
“我剛才一直和你在一起，這玩意能是我給你要的？”
“不是一串，是三串！”
程清瑤和譚夜櫻同時說道，譚夜櫻也尷尬了，覺得這飯真的是沒法再好好吃。她跑去結帳，再開溜，溜之前也不忘最後討好討好莫離。
“這牛鞭是瑤瑤說的，說對男人特別的補。我本來想著，以後有機會再請莫醫生吃，不想今晚就來了這麽好的機會。莫醫生慢慢品嚐好東西，瑤瑤今晚也就拜托莫醫生照顧，我還有事，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