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莫離，我們各讓一步，好嗎？
莫離沒有動容，反而無情的譏笑她：“怎麽？你被別人罵了，就想跑到我這裏來尋求安慰？”
“不是……”
“不是你說那麽多做什麽？怕我不知道你被別人罵了？”
“莫離……”
“喲！莫離？不是口口聲聲都是莫醫生嗎？怎麽就變了口叫莫離？有事要求我的時候，你就叫莫離。派不上用場的時候，你就叫我莫醫生？”
“不是，不是這樣……”
“不是這樣，那是怎樣？艾綰綰的背判是不是讓你認定我就是一個賤人，可以由著你來隨意玩弄？”
“沒有沒有，我沒有。我沒有玩弄你，我沒有。”程清瑤大聲的反駁，眼淚也不爭氣的往下流，好委屈，真的好委屈，她什麽都沒有做，什麽界線都沒有逾越。她還是她，最初的那個她。
莫離已經狠下決心不要她，無論這一次她說什麽用什麽計，他都不會再退讓一步。可是，她的落淚還是狠狠地灼痛了他，胸腔裏那顆心又一次抑製不住的收縮。
疼，為她疼，疼得無法言說！
拳頭緊了又緊，緊了又緊，幾番下來，還是狠心的扭頭離開！
說不退讓，就不退讓。說再見，就再見。
用力關門的時候，門被什麽東西狠狠地擋住，彈了回來。他扭頭看去，隻見她的右手扶在門框上，被門打出一道紅紅的印。
他的心停跳兩拍，瞳孔極速收縮……被打成這樣她肯定很疼……他有些失控，抬腳要過去看看又想起什麽，腳步滯在那裏，心情格外煩躁。
想打人！
而她疼，卻沒有叫出聲，手指用力地扣著門化解疼痛，臉扭到一邊，嘴唇緊抿。
“程清瑤，你到底想做什麽？”莫離煩躁極了，她這什麽表情，什麽表情？忍成這樣，是他欺負了她？沒有沒有，他從來都沒有欺負她。心煩意亂的，他狠狠地踢了一腳鞋櫃。
鞋櫃木材很好，沒被踢壞，反而踢得他腳疼，隻是這點疼又怎麽及得了心裏的疼？！
程清瑤感覺右手要廢了，疼的不敢彎曲，順著門框滑下來，左手輕輕地揉捏：“我在這裏等了整整六天，六天時間，你不想要一個解釋，我還想要給自己一個交待。”
莫離抑製心中的衝動，沒有跑過去幫她按摩，也煩躁地轉過身眼不見心不煩：“所謂的解釋，無非就是一個個編織合理的借口，我不需要。至於，你想要的交待，我給不了，你去找你的趙斌。”
程清瑤走進來，走到他身後，猶豫了猶豫，還是違背原則的從背後抱住他。他渾身一僵，心口瞬間泛濫成災，這種小動作他最恨，完全沒有抵禦的能力。
連掙脫都不會！
由她抱著！
她把臉貼到他背上，很是心累地說：“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驕傲，也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保護你的驕傲。這些天發生的事情的確很多，可你回頭想一想，我真的有做錯嗎？你那麽討厭趙斌，救他的時候你還不是一樣盡心盡職，可有半點敷衍？你是醫生，你有你要遵守的職業道德。我是人，我也有我要遵守的生存原則。如果我對他們薄情到不聞不問，那我以後是不是也會這樣對你薄情？”
莫離閉上眼睛，神色痛苦，他好想好想轉身抱住她，告訴她，這六天他過得生不如死。相愛的時間不長，可她已經深入他的骨髓，越想忘記，越想丟棄，就越是痛不欲生。
可是，不行，不行！
事情遠遠不是表麵看到的這般簡單，掰開她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開：“事是這個理，但問題的關鍵是，你心裏沒有我！”
“我心裏怎麽就沒有你？”程清瑤急了，抓著他的衣服繞到他的麵前，看著他，目光灼灼的看著他：“我心裏怎麽就沒有你？我還要怎樣做，你才會覺得我心裏是有你？”
“……”
“六天，我在你門口整整睡了六天，出出入入的鄰居都把我當成瘋子，就差沒叫保安把我丟出去。”
“……”
“我知道你不在這裏，可我隻能守在這裏，因為這裏是我唯一知道你可能會回來的地方。我心裏要是沒有你，我會這樣做嗎？”
“……”
“我承認行為有時候確實傷人，但語言更傷人，傷人於無形之中。莫離，我心裏有你有你有你，你說我心裏沒有你的時候，我的心是痛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說到心酸處，眼淚嘩嘩的往外流，她哭了，哭得很放肆，粉拳一拳一拳的砸他。
莫離一動不動地站著讓她打，他麵無表情，眸光冷冽，內心卻翻湧澎湃，好想抓住她的手，好想抱她吻她，告訴她……恨了她整整六天，卻抵不住她這幾分鍾的糾纏……
“莫離，我們各讓一步，好嗎？那天上去，我已經跟他們說得很清楚，永遠永遠沒有下次。這幾天，他媽媽打電話再叫我過去，我都沒有過去。我永遠永遠不再去見他，行嗎？你也讓一步，最後原諒我一次，行嗎？”程清瑤仰著頭，淚流滿目，低聲下氣的哀求。
莫離牙關緊咬，喉結滑動，好嗎？不好嗎？她都把話說到了這種份上……再原諒她一次……不不不，不能原諒，這麽輕易就原諒，她以後就會以為哭一哭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他能調查這六天她是不是守在這裏，能調查她有沒有去看趙斌，但是他永遠沒法調查，趙斌在她心裏的的重要性。他已經親眼所見了她對趙斌的重視，那麽耳朵現在所聽到的，就是她精心編織的謊言。
洶湧澎湃的心情慢慢沉澱，動搖的情感慢慢回歸堅固，他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甩向一邊：“你說完了，我也聽完了。現在，你可以走了。”
他甩的力氣不是很大，可程清瑤透支的身體還是站不穩，跌倒在地上，頭撞到沙發。也看見沙發上放著許多個紙袋，各種各樣的紙袋畫著或寫著女裝的圖樣。
她抬頭往裏看，裏麵果然都是女裝，也驀的想起那天他說的話：“乖乖在家等我，我給你帶禮物。”
所以，這些衣服是買給她的禮物！
她拿起其中一件，正要說話，卻被莫離看見。他一把奪回。塞進袋子，再拎起所有的袋子走到外麵，一股腦全部丟進垃圾箱。再回來，拖起她往外丟，丟到垃圾箱的旁邊，自己去理會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