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一聲脆響，四分五裂
程清瑤去洗手間補了妝。
出來的時候，粉底掩蓋了掌印，掩蓋了浮腫。
助理醫師乍一看，看不出什麽異常，但是細看能看出左臉比右臉稍麽大那麽一點點。
“稍大一點不怕，我一會兒側身對他，隻讓他看右臉，不讓他看左臉。”程清瑤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回到病房。
病房如臨大敵的氣息。
沒有人說話，沒有聲音，安靜的都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院長陪莫劍翎和端木韻坐在沙發上，兩人一身冷冽。莫清漣坐在床邊，麵無表情，手牽著莫離的手。
莫離的臉色很差，有怒氣有怨氣還有濃濃的倦色，他抿著唇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她很是尷尬，扯著嘴角想笑又笑不出來，先朝他們點頭招呼：“伯父好，伯母好。”
“好！”
“好什麽好？我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也不想再見你出現在莫離的身邊。”
在莫離的麵前，莫劍翎還是要給她幾分麵子，不像剛才在外麵那般對她熟視無睹。端木韻卻不理會誰的麵子，她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不帶委屈自己的感受。
與此同時，莫離卻蹙緊眉。
她說過？她什麽時候跟程清瑤說過？剛才？以前？
她今天才剛剛知道他受傷的事情？程清瑤剛才在樓下一直不肯上來，是因為和她見過聊過？
警惕的眯起眼睛，銳利的眸光打量程清瑤，她眼睛沒紅沒腫沒有哭，上上下下和之前沒有什麽變化，就是……臉上多了一層淡妝……
淡妝？
淡妝是幾個意思？
為了見他們特意補了妝，想給他們留一個好印象？鬆開莫清漣的手，他撐著雙臂往上坐了坐。莫清漣的手被鬆開，又開始用手指戳他的臉，戳他左邊的臉。
莫離似乎懂了，又似乎沒懂，叫了一聲：“瑤瑤，我口渴，想喝水。”
“好！”程清瑤被他盯得心虛，側著臉走過去，剛剛走出兩步，端木韻又不依不撓的端起茶幾上的水杯用力的摔在地上，一聲脆響，四分五裂：“出去出去出去，程清瑤，我讓你出去，我讓你不要再靠近我兒子，不要再傷害我兒子。”
莫離厭惡的深鎖眉梢，卻不出麵幹預，他盯著程清瑤，看她會如何處理。
程清瑤選擇忍，握緊拳頭勸自己不要生氣，腳步繼續往前走。
莫清漣還在自愉自樂，手指不停地戳著莫離的臉，一下接一下。
“……”端木韻火了，怒氣不打一處來，程清瑤敢忽視她，莫清漣還敢胳膊肘往外拐替程清瑤告狀。她氣得抓起茶壺，往地上又是狠狠一摔，莫劍翎想攔都慢了一拍：“程清瑤，你是聾了還是啞了，還是已經到了不要臉都可以活下去的地步？我的話說得這麽明白，你還聽不懂嗎？還要死皮賴臉地呆要這裏嗎？你到底想從莫離身上得到什麽？車子，房子，還是票子……”
程清瑤忍無可忍，她受夠夠的，立在床邊無情還擊：“車子房子票子我都不想要，我就想要莫離。莫離是你兒子，也是我程清瑤的丈夫，我留在這裏照顧我的丈夫，合情合理合法。你如果不能接受，麻煩你先出去，這裏是病房，病人需要休息。”
“你讓我出去？？？你讓我出去？？？程清瑤，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莫夫人，你不止太吵，還不懂尊重病人，你留在這裏隻會影響莫離休息，請你出去，出去。”
“你，你，你……你出去，你出去我就不會再吵。”
“我可以出去，可問題是我和你之間，莫離更想見到誰？我並不認為，他現在願意見到你。換句話說，你留在這裏不是吵，就是嘮叨個沒完沒了，不管是哪種現象你都會影響他的心情，從而影響他的身體康複。對不起，我說的有點直接，但現實就是如此。”
“你……你……你……”端木韻氣得喘不上氣，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看向莫劍翎。他不幫程清瑤，也不幫她，自己挑的事自己處理。再看院長，院長嗬嗬嗬，就是嗬不說話。
再看莫離。
莫離在笑，看著程清瑤笑，剛才的不悅神情全部消煙雲散……這，這，這都什麽情況？這還是他的老公，還是他的兒子嗎？為什麽都不幫她？為什麽都縱著程清瑤讓她丟臉？
端木韻不服，不服，不服，站起身，表情凶冷的反問：“我影響他，也不會害他。害他險些丟命躺在這裏受罪的人，是你程清瑤！！！”
“我不否認這件事情是我的錯，我也盡量在彌補我的錯。這幾天我寸步不離的守著，現在和以後我依舊會這樣做，一直到他痊愈出院。”
“他不稀罕你守……”
“他稀不稀罕不是你說了算……”
“程清瑤……”
“莫夫人，我再提醒你一句，這裏是病房，你的喧嘩和吵鬧都會影響病人休息。莫離是你兒子，你應該會希望他早點痊愈出院吧！”
“我……”
“院長。”莫離很滿意程清瑤的表現，他開口打斷了端木韻的話，詢問院長：“我們醫院什麽時候開始對外開放了無限製的探病時間？我還要接待多久才能躺下休息？”
院長假裝很為難，尷尬地向莫劍翎提出請求：“莫先生，莫醫生的病情已經趨於穩定，好好休息的話再有一周的時間就能康複出院。今天來看他的人確實有點多，您看他也確實是累了。要不這樣吧，今天就先到這，明天你們再過來看他？”
“可以。”莫劍翎沒有端木韻那麽囉嗦，一口答應，他今天過來看莫離，其實就是想摸摸底。看事情是怎麽發展的，程清瑤比他想象中厲害，也比他想象中對莫離有影響力。
對莫離有影響力不是不好，但要看怎麽利用這種影響力！
他起身往外走，見端木韻還不走，又回來牽她，好言提醒：“莫離需要休息，你這個做媽的也要懂得心疼心疼兒子，有什麽事情出院之後再說。漣兒，走啦，等哥哥出院，讓哥哥帶嫂嫂回家吃團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