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原諒他，好嗎？
程清瑤從座位上滾起來，她不要跟他走，不要跟他在一起。她要下車，要下車。莫離又豈能讓她下車，擠進汽車，一手大手按住她的雙手，一手大手壓著她的雙腿，對司機說：“開車，回家。”
“我不要回家，不要回家……那裏不是我的家……放開我，放開我……”司機開動汽車程清瑤就更著急，她掙紮著要離開，又掙不脫他的鉗製。他的大手就像兩把有力的鐵鉗，死死的鉗著她。
疼！
疼得眼淚落下來：“放開，放開，放開……”
“放開你，讓你去找他？程清瑤，我們還沒有離婚，你還是我莫離的太太。想去找他，等我死了。”莫離以前最怕她哭，她一落淚他就心慌慌意亂亂，然而現在他不怕了，因為心疼她沒有用，一點用都沒有。
一夜的時間很長……能發生的都發生了……能做的都做了……如果不看到那樣的畫麵，他不會相，現在他有點信，不然何必抱成那樣？？？
女人到底是什麽玩意？為什麽變心會變得這麽快？昨天上午她還是他的，昨天上午她還倚在他的懷裏……僅僅一個下午一個晚上的時間，她就對一個剛認識的男人動了心？要不要這麽快？要不要這麽快？
心裏團起熊熊大火，手上越發的用力，按住她怒目俯視：“我哪裏對你不好？你要不要這麽對我？程清瑤，我就差沒把我的心挖出來給你看。”
程清瑤掙紮不脫，累得直喘粗氣，也沒力氣再掙紮。她停下來，呼呼地喘氣，亦冷冷地看著他，眸光沒有溫度，疏遠陌生，就像看著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人：“謝謝你對我的好，如果你不騙我，那就對我更好。”
“程清瑤……”
“騙了就是騙了，怎麽解釋都是騙了。你若不騙我，寶寶不會離開，我不會變成現在是女人又不是女人的樣子。再不能懷孕是幾個意思？你不止剝奪了寶寶的生命，還剝奪了我做媽媽的權利，這樣的現實你讓我怎麽再接受你？端木韻是你媽媽，你媽媽親口對我說，讓我讓位，讓我忍氣吞聲，因為莫家需要延續香火的子子孫孫。我不能再生就滾遠一點，我在滾遠，你又為什麽還不能放我？是我在逼你，還是你在逼我？這樣逼著，有意思嗎？”程清瑤不想多扯，能說的都說了：“我現在隻想一個人靜靜地生活，這也不行嗎？”
“行！當然行！可他柏金卓又是幾個意思？你們抱在一起又是幾個意思？你是想一個人靜靜的生活，還是想甩了我和他一起靜靜的生活？程清瑤，冤有頭債有主，端木韻說的那些話跟我無關，你別把她的錯放到我的身上，我告訴你，這罪我不替她背。”
程清瑤不想跟他吵，越吵越吵不清，又打不贏，隻能被他拽回家。再回家，恍如隔世，一切都是那麽熟悉又是那麽刺心，一桌一椅一碗一勺都注滿了他們的回憶。
曾經，他們真的很甜蜜！
也錯以為能一直這樣甜蜜下去！！！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假的……客廳的門又從外推開，南幽瑾把她的包拿起來，遞給她：“瑤瑤，不要跟柏金卓在一起，他不是什麽好人？”
“那誰是好人？你？夏林傑？莫離？還是我？你告訴我，這世上還有好人嗎？”程清瑤表情淡淡，接過包翻出手機輸入柏金卓的手機號，果然被南幽瑾拉黑了。
她把柏金卓的手機號放出來，莫離卻是氣不過，奪過她的手機用力一摔，摔得粉碎：“你休想再和他聯係，休想。你給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裏，沒有我的命令，哪裏都不許出去，更別想見任何人。”
程清瑤吃驚，抬起頭厭惡地看著他：“你的意思是，要囚禁我？”
“不是不是，哪能是囚禁這麽難聽的詞呢？”不等莫離回答，南幽瑾又替他解釋：“不是囚禁，是讓你在家裏安心養身體，這才大傷初愈，還要多多休養才好……”
“你的意思是，休養可以讓寶寶回來？休養可以讓我重新懷上寶寶？”程清瑤不服，也不會屈服，她站起身踩著碎成渣的手機往外走。
卻是沒走出兩步，又被莫離拽住摔回沙發：“嚴醫生隻是說很難懷上，並沒有說絕對懷不上。如果你想試一試，我可以成全你。”
程清瑤笑了，趴在沙發上咯咯的笑，一邊笑一邊眼淚狂流：“謊話說多了，自己都相信那是真的……莫離，不要再往我身上用手段，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也不可能有未來……早死早超生，早離婚早解脫，你若不放我生路，我就用命謝你，謝你曾經照顧過我……”
“威脅我？我是嚇大的？我會……”
南幽瑾見他們越吵越死，忙忙又從中打斷：“行了行了，都別吵了，都先冷靜冷靜。瑤瑤，你先休息會兒，我把莫離帶走，讓你眼不見心不煩。”
莫離才不走，憑什麽讓他走？甩開南幽瑾的手，南幽瑾又加大力氣推，推不到再叫夏林傑進來幫忙，兩人合力把他拽出去。又怕程清瑤在裏麵出事，他們守在外麵不敢走遠，一直等到莫劍翎牽著莫清漣進去，他們才拉著莫離去冷靜冷靜。
莫劍翎進去，一眼就看見地上摔壞的手機，一眼就看見程清瑤滿是淚水的臉，他歎了一口氣，坐到她對麵勸道：“瑤瑤，對不起，昨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端木韻，讓她驕橫跋扈的傷到你。我不敢求你原諒，就是想向你道歉，是我們是莫家虧了你害了你。”
程清瑤本來是一肚子怨氣，可聽到莫劍翎這樣說，她一肚子氣既然沒處再發泄，甚至還有一絲想法覺得自己肚量太小，不該跟端木韻計較。不過，這種想法一閃即過，她依然清楚現實的症結，還是在她和莫離。
是她和莫離沒法繼續下去，哪怕她還能生，這感情也是無法再往下繼續！
“莫離一直在找你，一夜沒睡。這段時間他睡覺一直很少，一直在床邊守著你，也就你病危的時候，他離開了一下下。你知道他去了哪裏嗎？他去找地方做自我了斷，要跟你一起走。”
程清瑤渾身一顫，驚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去找地方做了斷？殉情？不不不，他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就算一起死了，她也不會原諒他！
是！
她就是這麽狠心，哪怕心裏疼，她也依然能狠下心！
“瑤瑤，莫離對你是真心的，也是真的想和你過一輩子。美人館的事情他跟我說過，我一直都知道寶寶是他的是我們莫家的。我也提過讓他告訴你真相，可他說不是不告訴，是沒法說。他了解你的原則，了解你的尊嚴，他是不敢說。”
“……”
“寶寶沒了，他哭得說不出話。你又生死未卜，他又不能埋在傷心裏麵。隻能忍著傷心候著你，那種心情你能懂嗎？瑤瑤，莫家欠你的莫家來還，莫離你就對他寬容一點吧，他真的離不開你。”
“……”
“還有清漣，他也離不開你。昨天沒見著你，他把家裏的東西全部摔碎，還把端木韻的頭發揪得亂七八糟。端木韻被我禁足，她以後再不能來你麵前說狠話。”
“……”
“還有啊，你能不能看在莫離為了救你被打破頭的時候，那個時候你多傷心你多害怕，怕的隻想他活著，其它的什麽都不重要。那次你都能放下所有，這次也放下吧，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就這一次，你原諒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