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媽咪要親芭比的嘴巴
念念的鼻子很脆弱。
脆弱的都不能用力，一用力就流血不止。
她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後，就很小心鼻子，不讓別人碰，不讓鼻子磕著，噴嚏來了都會想辦法化解……對於哭這種事，她就更不會做，哭得好累，鼻子還要用力，還會流好多好多血……
她不做那種傻事，可媽咪的話好氣哦，芭比的話好氣哦，她氣不過哦氣不過哦！
哇哇的哭，哭得止不住。
南幽瑾在那頭急得手忙腳亂：“念念，念念，快點停下來，流血了，流血了……”
程清瑤不難想象那樣的場麵，立即叫停司機，一邊慌張的開門一邊氣急敗壞的罵莫離：“你知道念念有病，還要當著她的麵大聲凶凶凶。念念欠你的隻是一點血，她並不欠你的命。”
莫離一把揪住她的後衣領，讓司機快點開，先去醫院看念念，也對程清瑤說：“我是凶你，沒有凶她，她要哭關我什麽事……”
“她不是你女兒，如果她是你女兒，你還會說這樣的話嗎？”
“她要是我的女兒，她就不會得今天這種病。”
“你……你……”程清瑤沒法跟他溝通，他簡直就是不可理喻，再打電話給南幽瑾，是姆姆接聽的說念念流了很多血，醫生正在處理，隔著手機還能聽見念念哭的聲音，她又告訴姆姆：“快點告訴念念，我和莫先生正在趕往醫院的路上，最多十分鍾就能到，你讓她不要哭，不要弄一身血嚇到莫先生。”
姆姆很快傳話。
也就有這麽靈，念念的哭聲秒停，就是一嘴血沒法說話。
程清瑤沒那麽擔心了，心裏卻是氣不過，悶悶地回了莫離幾句：“念念有這個病，所以她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等她的病好了，我會讓她每年獻血，把血還給你。你要有需要骨髓她又能跟你匹配的時候，我會讓她把骨髓也還給你。”
“……”莫離氣得臉色鐵青，胸脯劇烈起伏，想跟她吵還是沒吵。兩人互相賭氣，一路悶著都沒說話，到達醫院莫離也沒有等她，搶先一步閃進即將關門的電梯。
他先上去。
她四處找其他的電梯，等了三分鍾，才等到一部電梯下來。
等她趕到病房，念念已經窩在他的懷裏，笑得一臉幸福，好像自己是萬千寵愛集一身的小公主……程清瑤看見她這樣，心裏格外難受，莫離什麽都不知道，念念卻知道自己就是他的親生女兒……
是他的親生女兒，她自然就想霸占他全部的愛。
可是，他的愛太多太多，多的可以給堯堯，可以林馨兒，可以給陌生的季小姐，卻獨獨沒有愛再給她。
“媽咪，你為什麽走那麽慢，芭比說你的腿太短，是不是這樣？”念念的血已經止住，染血的衣服換了幹淨，鼻子裏麵插著氧氣管，幾方麵看她好像沒出什麽大事，但是她的唇色很白很白，白的沒有一點血色。
程清瑤覺得她可憐，又不能打破她的幻想，苦笑著走過去：“媽咪本想給你買點禮物，結果轉了一圈沒看到你喜歡的，還誤了電梯，上來慢了。”
“媽咪想給我買禮物，芭比就不想給我買禮物嗎？芭比為什麽不等媽咪一起上來？”念念鬼精鬼精，看他們互相裝不認識的樣子，就肯定他們吵架了。
以前媽咪和爹地吵架的時候就是這樣，他不看她，她不看他，兩個人好像不認識似的！
莫離靠在床頭，沒有看程清瑤，隻低頭看懷中的小天使，她那麽的美麗，那麽的聰慧，那麽的嘴甜，還那麽依戀他……好像不是程清瑤的女兒，就是他夢中的小天使，就是衝著他來的……
“芭比，我問你呢，你為什麽不等媽咪一起上來？你是不是和媽咪吵架了？”念念仰著頭，小手捏他臉，捏醒他。
莫離笑了笑，她小小的手又肉又軟，捏在臉上說不出來的感覺，整顆心被融化：“我們沒有吵架……”
“沒有吵架為什麽不一起上來？”
“怕你等著急，就分開行動……”
“那你為什麽要說媽咪腿短？你說媽咪腿短的時候，你好像不知道媽咪是去買禮物。你要知道媽咪去買禮物，你肯定會說媽咪在樓下給漂亮無敵的念念買禮物。”
莫離好囧，囧得感覺自己被一個三歲的孩子捏到了說謊的把柄。不過，她的話提醒了他：“我本來是記得，可一看到漂亮無敵的念念我就給忘記了。這說明，念念真的是漂亮無敵，漂亮無敵的可以摧毀一切。”
念念最愛聽這種話，當場就樂得咯咯咯的笑，笑得停不下來，笑得一室歡樂，那樣子可逗可逗。逗得程清瑤沒了煩惱，逗得莫離忘了新仇記恨，逗得南幽瑾和姆姆也在一旁跟著樂，樂得停不下來。
但是，念念高興歸高興，她不會因為高興而忘記主題：“你們既然沒有吵架，那這樣吧，媽咪過來親親芭比，芭比再親親媽咪。如果你們能這樣親親，我才會相信你們沒有吵架。”
“……”
“……”
程清瑤和莫離秒僵，姆姆聽不懂國語，南幽瑾卻刮著鼻子心中偷樂：“這丫頭真是精，腦子比他們倆人轉得都快，不用教，見縫就能插針。”
現在開始親吧！
念念的命令看誰敢不聽。
有沒有恢複記憶，多試幾次就知道。
南幽瑾靠在牆上，暗暗留意莫離的反應。
莫離臉上穩著，心裏卻在突突的亂跳，讓他親程清瑤，念念是怎麽想的？不管怎麽想的，他都不能親，昨天親她的時候，她哭得很傷心，估計是不喜歡，也估計是惡心他。
程清瑤的確是惡心他，他親過那麽多女人，她不惡心才怪。不想親，一點都不想親，連做戲都不想。可是，念念癟開的嘴是幾個意思？念念眼裏噙上的眼淚又是幾個意思？念念臉上掉下的淚又是……
“好，我親。”再惡心再不想，也抵不過心頭那塊肉，念念就是她的全部。她不能讓念念再流血，不能讓念念的性命再處於危險之中。
她走到床的這邊，隔著念念，前傾身體在他臉上落下輕輕地一吻……程清瑤親了，嘴緊緊地貼在他的臉上，他也沒有躲，沒有嫌棄，眼裏還有溫暖的笑意……
念念看看她，再看看他，感覺沒毛病。
可是，眼角的餘光不小心看到南幽瑾，南幽瑾正伸著手指悄悄地指自己的嘴唇。
念念鬼靈精怪立即明白他的意思，拍著小手含著眼淚可憐兮兮地說：“媽咪親了芭比，棒棒噠！可是，媽咪親的地方不對，媽咪不能親芭比的臉，媽咪要親芭比的嘴巴，別人家的媽咪都是親芭比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