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翻臉
醫院有醫院的規定，莫離是醫院返聘的醫生也不能破例。
但是，他沒有告訴程清瑤，提前把念念推出來他有簽風險責任書。
也就是說，麻醉劑沒有消失之前，念念回到病房發生任何因麻醉劑而釀成的事故，莫離都要負全職。
念念是小手術，麻藥劑用量不大，因麻醉劑引發的風險莫離心中有數。盯著儀器上的數據，觀察念念的術後反應，每一個環節他都做得很仔細。
程清瑤卻無動於衷，抬起眼簾淡淡的瞧著他：“你這麽說，是想讓我謝謝你嗎？”
莫離滿臉黑線：“你這樣問，是想把天聊死嗎？”換句話說，她不該謝他嗎？他今天的表現可是超級棒棒噠，把南幽瑾那親爹都給比了下去。這麽棒的他，不該被感謝？不該被表揚幾句？
程清瑤鼻子“哼”一聲出氣：“這滿屋子照顧念念的人，我可以感謝莫老，可以感謝堯堯，甚至可以感謝南幽瑾，但唯獨不能感謝的人，就是你莫離。”
莫離百思不得其解，哎的一聲：“我說程清瑤，你是不是欺負我欺負上癮了？我怎麽就不能被感謝？抱念念進手術室的人是我，在手術室陪念念玩的人是我，給念念打針讓她把心放回肚子裏的人是我，全程給念念盯梢都盯出對眼的那個人還是我。還有，把她提前推出來讓你放心的那個人也是我……”
“是你又怎麽樣？是你我就要感謝你？我告訴你啊，你今天做的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
“why？”
“還why呢？學念念中英文混合？我告訴你，沒有why，隻有你欠念念的，得還。”
“我，我……”莫離著急眼：“我怎麽就欠她的？林馨兒的事情我已經解釋了很多遍，就差沒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給她看看。那天我要不是惦記著她，我會急著趕回來抽血嗎？”
程清瑤嗬嗬一笑，語調陰陽怪氣：“哎喲，那天趕回來的時候，你不是說惦記我嗎？怎麽過了幾天就變成惦記她了？莫總，你這話真心沒個譜，別說我不信，念念要是相信那才有鬼。”
“你……我……你……”莫離被懟得語塞：“我這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嗎？”
“問題是，你沒有跳進黃河啊！”
“……”莫離想撞牆，程清瑤卻暗中偷樂，在公司受了好幾天的窩囊氣，這會兒終於報複成功，看來還是念念好使，嗆得他連話都接不上。瞄眼偷看他，還在生氣，氣鼓鼓的在抄寫數據做記錄：“好好記錄，別記錯了，記錯了小心念念又要罰你蹲著，雙手舉高，高過頭頂……”
“程清瑤，你敢不敢少說幾句？”
“少說幾句啊？行啊！盯兩份晚餐至少要說四句，少說幾句，那你今晚就餓著，看我給自己點餐。”
“程！清！瑤！”
“是你自己說的讓我少說幾句，現在我少說幾句你又不答應？莫總，這裏是醫院不是公司，你在公司霸道就算了，還敢來念念麵前霸道。她要是聽見你欺負我，醒來肯定會罰讓你蹲著，‘小手抬起來，伸直，舉過頭頂，我不說放下，你就不許放下’……”
“程清瑤，你還有完沒完？你是不是想把我氣走，好把劉健叫過來陪你？我告訴你，沒門！”
程清瑤邪惡一笑：“沒門，我還不叫他呢！我叫張陽飛過來，我們一邊等念念醒一邊愉快的擼串。”
“你，你，你……”莫離氣得要吐血，臉色一陣紫一陣白，她和張陽飛就是二人轉，這個唱完那個唱，他沒被唱死也是命大。然而，程清瑤卻被他生氣的樣子逗樂，噗嗤嗤的笑，還拿出手機愉快的點餐，問他晚上想吃什麽，要不要來點水果什麽的？
莫離到底還是喜歡她，見她高興他也高興，點餐要比薩，說好久沒吃。
程清瑤覺得不錯，要了一份大比薩，一份大骨湯一份烏雞湯，再偷偷的給自己要了想吃的烤魷魚烤肉串烤雞翅，最後選水果……短信忽的進來，她條件反射的直接點開，結果，又是慘不忍睹的照片……
林馨兒也是有意思，第一天發了熊小姐，第二天的發了葉小姐，第三四天沒發。以為沒有了，就要淡忘了，這會兒她又發來一張。
她這是發個資料做報備，還要搞個中場休息？
還選擇晚上這個時間發過來，這是怕她跟莫離約會？還是怕她跟莫離上床睡覺？
不爽！
超極不爽！
遺忘的畫麵一股腦全部湧來，熊小姐是舌勾著舌，葉小姐是按在牆上長裙落地，這張是馬豔豔小姐……整個畫麵沒見馬豔豔的臉，就看見一隻大手，莫離的大手，骨結分明，緊緊地抓著馬豔豔的胸……
場麵不用看太之，這就夠曖昧，夠刺激，夠噴血，夠腦補……咬牙切齒，胸脯劇烈起伏，再看莫離抓胸的右手此時正握著念念的小手：“拿開，拿開，把你的髒手從念念手上拿開。”
程清瑤什麽都能忍，唯這個不能忍，看一次火一次，髒不髒啊，髒了她還想髒念念。跳起來，沒有理智的拍他打他：“出去出去，這裏不需要你守，出去出去。”
打完再推，一路把他推到門口，還打電話給南幽瑾：“劉健呢？叫他過來陪我一起守著念念……別跟我提他，我惡心他還來不及……快點，叫劉健過來……”
南幽瑾以為莫離又跑了，急忙調頭趕回醫院。莫劍翎不明真相，在車上氣了一路罵了一路。
莫離卻懵逼的不要不要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鬥嘴是鬥嘴，可哪天他們倆能不鬥嘴啊？
鬥嘴是他們的家常便飯，大多數也是他生氣，剛才她就沒生氣，還笑了，還問他晚餐要吃什麽。一切都好好的，怎麽忽然就翻臉？
為什麽？
因為他吃了一個比薩？因為比薩漲價吃不起？他有錢，大把的錢，不需要她請客……推門進去，進去一次推出來一次，最後一次莫離急了……
他快速的一個旋身把她按在牆上固定四肢，免得又被她踢腳踹，眼睛很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程清瑤，給我一個理由，我需要一個翻臉的理由。好好的就翻臉，我都不知道自己做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