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我要抱抱睡

  程清瑤抬起頭，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我和你之間，還需要用‘求’這個字嗎？有事你就說，你敢對我說的，想必就是我能做到的。”


  莫離說也說了，哭也哭了，整個人相比以前輕鬆許多，再沒有那麽大的心理壓力，也沒有那麽多的顧慮。他捏捏她的小臉，已經瘦得隻剩一層皮，手感一點都不好。


  好嫌棄的鬆開：“我剛才說過，堯堯是清漣的兒子。她說得也對，堯堯如果做了清漣的兒子，難免會被同學和朋友笑話，笑他爸爸是個傻子，笑他有傻子的基因，以後也會是個傻子。老天對清漣已經夠不公平，我不想堯堯再受不公平的待遇。之前我一直咬定堯堯是我的兒子，一來不想辜負清漣，二來不想堯堯心裏有自卑感。他還小，現在給他什麽成長環境，以後他就會長成什麽樣的人。”


  “所以呢？”程清瑤已經能猜到他的意思：“所以，你想繼續做堯堯的爸爸，讓我做堯堯的媽媽，還是做親生的媽媽，讓他和念念成為一對真正的龍鳳胎，不讓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他？”


  莫離堅定的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這樣對他，對我，對清漣，對莫家，哪怕是對你，都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端木韻不敢去外麵亂說，說了也沒有人信。林馨兒同樣不敢說，也說不出去。隻要你願意，堯堯這樁心事，我就可以放下了。”


  程清瑤笑著說：“我有什麽不願意？白撿一個兒子，念念還喜歡他。他對念念也是真的好，什麽都讓著她。念念有這樣一個哥哥罩著，以後長大誰還敢欺負她？挺好的，我不會不願意。再說，清漣現在都是我照顧，他的兒子讓我來照顧又有什麽不可以？就是……”


  “就是林馨兒，對嗎？”


  “對！我怕她不會死心，我怕她會過來騷擾堯堯。她要想辦法解決，如果可以，就按代孕的合同給她一筆代孕費，從此後再不要來往。”


  莫離也是這個想法：“等你出院，我找時間約她見麵，跟她談一談條件。這個條件，是我計劃中的，也是唯一的條件。她要麽答應，要麽被趕出A市，永遠不要再進來。”


  程清瑤不是自私，是經曆太多心裏有怕，怕事故，怕人心的貪婪。堯堯和念念一樣都太小，小到沒有辦法保護自己，也是很容易被他人的思想左右。


  程清瑤不想再經曆任何風險，隻想一家人在一起平平靜靜地過完剩下的時光，你好，他好，大家都好！


  莫離懂，也會處理妥當，必竟林馨兒也算是有心計的人，不得不防。夜深，風起，怕她受涼，要她回病房。她倒好，兩臂一張：“抱我回去。”


  莫離的臉當場就跨了下來，磨著牙根的癢癢：“這麽快就把我剛才說的話忘記了？”


  程清瑤吐吐舌頭：“沒有忘啊，就是眼淚流太多，流得沒了力氣。又說了這麽多話，站了這麽久，真的是一步都走不動了。”


  “真的是一步都走不動了？”莫離見她那樣子，打死也不會相信她會一步都走不動。她流了很多淚是真，說了很多話是真，站了很久是真，可她和他一樣都卸去了一身重擔，此時看上出去精神抖擻。


  不想走，就是一個字，懶！


  程清瑤感覺自己被看穿，噘著嘴巴百般不樂意的往前邁腳：“小氣鬼，抱一下怎麽了嘛？不就是幾步路嗎？你有必要這麽斤斤計較？明天開始鍛煉也不遲啊，又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話剛說完，雙腿就離開了地麵，身體懸空的被打橫抱起，抱在莫離的懷裏，他的聲音從上方愉悅的傳來：“你說的對，明天開始鍛煉也不遲，沒必要跟你斤斤計較，讓你吹這冷風。”


  “就是！”程清瑤更開心，就差在他懷裏打滾，她現在很懶，不太願意動。說話呼吸都覺得喘，運動簡直就是她現在的天敵。不過，他的也要聽，總不能再動一次手術吧。這裏切切，那裏切切，切到最後，她還能剩什麽？簡直就是一個半殘廢品！

  莫離縱容她一次，出院前也隻縱容她這一次，一路把她抱回病房，還笑她：“我發現你的理由比念念都多，一會兒哭累了，一會兒站累了，一會兒說話累了。理由用完之後，又說這說那，再不抱你，我都怕你像念念那樣滿地打滾。”


  程清瑤笑了一路，沒什麽好笑的，她就是笑了一路，開心，真的開心，感覺頭上籠罩的烏雲全部散了，以後隻有陽光，隻有晴天。


  “莫離，我愛你。”回到病房，她直接笑成傻子，又在被莫離洗得幹幹淨淨塞回被子裏麵的時候果斷地勾住了莫離的頭，含情脈脈地看著他：“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複讀機似的，一直不停地說，把一句含情脈脈的表白說得沒了半點情趣，莫離也聰明的反應過來：“你有要求可以提，不用給我吃糖衣炮彈。”


  程清瑤樂了，鬆開他的脖子，還半天打了一個響指：“今晚陪我睡覺，你說好的，今晚可以抱抱睡。”


  莫離笑了，跟她一樣直接笑成傻子，然後兩個傻子睡到了在一起。他枕著自己的胳膊，她枕著他的胳膊睡進他的懷裏。她很興奮，抑製不住的興奮，怎麽都睡不著，明明是閉著眼睛，然後又噗嗤嗤的笑醒。


  反複幾次，莫離也被吵得睡不著，隻好陪她聊天！

  很隨意的聊，想到哪就聊到哪，程清瑤也趴在他的身上，小手在他的胸口劃啊劃：“莫離，你當時給堯堯取名字的時候，為什麽要取跟我一樣的音？你就不怕日後叫起來很麻煩？有時候，你叫他，我都會以為你在叫我。”


  莫離好心情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失憶很難裝，搞不好就會暴露出來，然後他們就會很關心的問，‘莫總，您怎麽了？是不是能想起點什麽？’。為了裝好失憶，為了做好失憶這門工作，為了不讓他們知道我的心事，我就給他取名為莫遠堯。小名，堯堯，瑤瑤，我怎麽亂叫都不會叫錯，也不會讓他們知道我心尖一直都藏著一個人，一個女人。”


  那段時間，他就靠這個過日子，喝醉的時候，病糊塗的時候……他想怎麽叫怎麽叫，不用害怕解釋不了，有一段時間譚夜櫻懷疑過他，還問過他：“莫總，你是不是能想起過去的什麽事情？”


  他不承認，譚夜櫻也就沒了辦法！


  程清瑤這才想起來：“對哦，譚夜櫻，我好久沒有跟她聯係。南幽瑾年會的時候好像有請她過來，可我們沒有過去，後來鬧事估計就和她錯過了。她知道我住院的事情嗎？”


  莫離搖搖頭：“沒有跟他們說。”


  程清瑤覺得也是：“她現在弄著兒子，估計沒太多時間管外麵的事情。等我出院，我約約她，讓她看看我們現在樣子，這樣她估計就不會再恨我。”


  與此同時，譚夜櫻一身頹廢的把自己關在客房，不管老公，不管兒子，不管任何人。她靠在牆上，手裏拿著一個錄音筆反複地播放裏麵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