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頻繁出入
程清瑤撞牆，拿頭“砰砰”的撞牆：“你還要我怎麽幫？大好的機會就擺在你眼前，你買禮物送給她就可以啊！她不要，她不喜歡，你就再買再送。送一次接觸一次，次數多了，這事不就成了？”
“可是，可是……可是我心裏就是想知道，她那天晚上跟你說了什麽。”
“你為什麽非要現在知道呢？你搞定她之後，再來知道不好嗎？”
“不好！”
“為什麽？”
“現在知道，如果她是出於真心願意跟我，我就可以豁出一切沒有顧慮地去追求她。如果她不是真心願意跟我，而是礙於你們的麵子，你說我又何必去追她？何必去讓她為難？”
程清瑤醉了，給他跪了，抓狂的吼了他幾句：“她要不願意跟你，昨天晚上她為什麽要你請吃飯？又為什麽要跟你一起吃飯？又為什麽要生氣，自己沒有收到禮物？南幽瑾，不要那麽單純好嗎？你在她心裏在我心裏都是情場老手，你別那麽幼稚好嗎？”
“我不是幼稚，我是對她負責……”
“負責？負什麽責？你要對她負責，就會知道她那天為什麽要吃酸筍，就會知道她那天為什麽隻叫那三個菜，就會知道她那天在傷心什麽。南幽瑾，你還記得自己的初吻給了誰嗎？”程清瑤急了，是真的急了，一口氣把這些話全部吼完。然後直接累成狗，漲紅著臉呼呼地狂喘粗氣。
南幽瑾卻僵在那裏，半天反應不過來，反應過來就訥訥地問：“這是那天晚上她跟你說的？”
程清瑤不想理他，轉身離開，讓他一個人好好靜靜。他卻不讓她走，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無力地請求：“我心裏現在亂得很，你陪我一會兒，幫我梳理梳理。”
程清瑤還在生氣，本來不想理他，又想起在英國的四年時光。若沒有他，她和念念估計早就死了。歎息著走到沙發前與他並排坐著，不說話，隻安靜地陪著他。
他陷入回憶，一邊想一邊說：“南家和莫家都不屬於白手起家，都是依著祖上的資源慢慢做起來的。我爺爺和莫爺爺算是起步，我爸和莫叔叔算是接管。
接管的時候並沒有今天這樣的規模，都得後來他們拚起來。我爸和莫叔叔脾氣相投，又是一起創業，所以關係很好，南家和莫家由此走得很近。
我媽不是家裏唯一的千金，反而是家裏的老大。
是家裏的老大就要照顧手下的弟弟妹妹，這樣一來她就比端木阿姨更懂事。但是，端木家族是貴族，端林阿姨又是家裏的唯一千金，她嫁給莫叔叔門不當戶不對，算是下嫁。
如此，莫叔叔就很牽就她，也助長了她的個性，愈發容不得任何人頂撞她。
莫離從小不愛說話，但是走哪都要帶著莫清漣。端木阿姨那時候還很年輕，覺得莫清漣出去是丟她的臉，就不許莫離帶莫清漣出去。
莫離的性格你知道，有什麽話都是憋心裏，他對端木阿姨有意見更是從來不說，隻不斷的冷漠母子關係，到後來連正常交流都做不到。
但是諾檸就不一樣，清漣再怎麽不好那都是她哥哥。她和端木阿姨吵，不管什麽場合不管什麽時機，她逮著機會就和端木阿姨吵。那性格有點像現在的念念，能仇必報。
端木阿姨心性高，容不得她忤逆自己，就在某個宴會上出手打了莫諾檸。我媽正好在，就把莫諾檸接到南家避風頭。如此一來，她就愛上了南家，有事沒事就往南家跑，還跟我媽說‘阿姨，反正你沒女兒，你就收我做女兒吧！’
我媽很喜歡她，說人長得漂亮，脾氣又正剛，又講道理，又有正義感。還說，做女兒不好，女兒長大得嫁人，做兒媳好，能一輩子跟她在一起。
南家就我一個兒子，如果是做兒媳婦那就肯定是我老婆。我那個時候還小，不懂男女間那些事，就覺得做我老婆還不得聽我的話。於是，我開始指使她，喝水都得她倒。
她脾氣大，倒一次兩次還行，倒三次就直接摔杯子。
她年輕我年輕，彼此不服不彼，我還揚言告訴她，說我不會娶她做老婆，說我在外麵已經有了女朋友，讓她死心，讓她離開南家。
她果真離開，很久不來。我就有點慌了，問莫離，莫離說她已經出國念書。
我去找過她，沒跟她道歉，還又跟她吵起來。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有聯係我，我隻在暗處悄悄收集她在國外的消息。後來我爸病逝，我接管了南氏企業。由於叔叔們的幹涉，南氏一度陷入困境。
為了不讓我爸的心血付之流水，我擔起了全部的責任，開始廣結朋友。隻要有用的朋友，不論三教九流，我全部結識。風流場合，我頻繁出入。這樣一來，我的名聲就變得超爛。
但是，我有什麽辦法？隻能裝在不在乎，也慶幸她不在國內，看不到我最狼狽的樣子。
再見她，是她成年禮的前一天。她來南家看我媽，我媽就讓我帶她出去買禮物。我知道自己喜歡她，表麵不情不願的答應，心裏卻開心的飛起來。”
說到這裏，南幽瑾沉沉地歎了一口氣，什麽叫往事不堪回首，這就是！
那段時間，成了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間。無數個夜晚他都被噩夢嚇醒，感覺扼殺他的魔手無處不在。然而，即使這樣，他依舊不能倒，不能退，咬牙強撐著，做著不符合年紀的事業。
停了那麽一會兒，他又接著說：“那天我真的很開心，感覺空氣都是甜的，我貪婪地看著她，沒有底線的滿足她。隻要她想看的，想試的，想吃的，我統統都答應。
那天，她應該也很開心，東西沒有買多少，卻吃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吃得又多又亂，你現在讓我說那天她吃了什麽，我是真心不記得。
但是我記得酸筍，那是我愛吃的一道菜。
因為生存壓力過大，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什麽都吃不下，隻能靠酸筍來開開胃，勉強進點食物。那天點了什麽菜，對不起，我忘了。她吃了多少，對不起，我還是忘了。
我隻記得，她吃完說了一句讓我很丟臉的話：“南幽瑾，你現在是不是很窮啊？我那麽多年沒回國，你居然就請我吃這種寒磣的晚餐。”我當時就想哭，就想找地縫鑽進去。那個時候，我手頭是真的緊張，賬麵流動的資金一卡再卡，還問過夏林傑借錢周轉。
那時候，夏林傑還沒有接手，根本就沒錢借我。夏林傑告訴了莫離，莫離跟莫叔叔說了，最後還是莫叔叔幫的忙，渡過了那段危機。
我當時特別難堪，感覺自己不是純爺們，就叫了兩瓶白酒，當白開水一口氣灌了。”
程清瑤懂了：“灌完之後，你又醉了，又忘記自己那天做了什麽？”就像意大利一樣，睡了莫諾檸他都不知道，還一口咬定自己沒有睡。
南幽瑾點了點頭：“兩瓶白酒灌下去我就暈了，沒法開車她就叫出租車，把我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