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真沒勁
南幽瑾自離開後就一直在忙，若不是程清瑤打電話提醒睡覺，他連覺都不會睡。補了兩個小時的覺，又回南家洗澡換衣服，他趕在年飯前回來以為會有不一樣的好結果，沒想到莫諾檸不是受傷，就是痛哭。
不管是受傷還是痛哭，說到底就一個原因，不想見到他！
他好氣惱，垂頭喪氣的靠在牆上，想著等會兒見麵跟她說點什麽。說詞還沒想好，事情又發生了驚天的逆轉，她開口了，還是那樣的語氣。
不凶！
不冷漠！
淡淡的埋怨，似親密的朋友，又似賭氣的情侶！
他嗨了，笑了，消散的力氣統統湧回來，精神抖擻：“他們好像已經忙得差不多了，我怕過去幫忙越幫越亂，就聽瑤瑤的話在這裏等你。”
莫諾檸虎著臉，小心髒卻是砰砰亂跳，她好慌，不習慣這種對話又不得不適應。她硬著頭皮聊：“聽你這話的意思，程清瑤不讓你等我，你就不會在這裏等我？”
“啊？不是，當然不是……我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我是……”南幽瑾慌了神，平時麻利的口才此時變得說話無能，結結巴巴，慌亂不堪，好不狼狽。
莫諾檸被逗樂，嗤的一聲笑，眼神掃過他：“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幫著收拾收拾吧！程清瑤的餅幹還沒有開始烤，念念還等著那個做零食，想碰上一邊看春晚一邊吃。”
“哦，好好好。”南幽瑾緊張出一身汗，跟在她的身後往樓下走。走著走著，他就看見她的右手食指裹著創口貼。又想起剛才的一瞥，她沒有再哭，眼睛卻還是腫的，眼眶也是紅紅的布滿血絲。
“莫諾檸。”鬼使神差的他叫住她，感覺自己應該給她一個舒心的解釋。
“嗯。”莫諾檸停下腳步扭頭看他，眼中沒有憤怒沒有冷漠，隻有平靜的似水柔光。
“我……”南幽瑾的心髒漏跳一拍，嘴巴幹幹的有點發澀，他艱難地張口，雙手在身側緊張的握拳又鬆開又緊張地握成拳：“昨天在書房裏，我和程清瑤什麽都沒有做。就是聊了一會兒，心裏不太痛快，我就借她的肩膀靠了靠。程清瑤很有原則，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莫離又是我的兄弟，我就算禽獸不如，也不會打自己兄弟老婆的主意。我和程清瑤真的沒有什麽，完全不是你想的那種樣子，你不要怪她不要生氣。”
莫諾檸沒想到他會解釋，微有動容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但是，不管是什麽理由，你以後還是避避嫌比較好，必竟人言可畏。”
南幽瑾立即點頭：“好，我記住了。”
莫諾檸轉身要走，又聽他說：“手鏈是買給程清瑤的，鮮花也是買給程清瑤的，之所以買給她，是因為我有事求她。還有，這些年她的吃穿用度都是我安排，一年四季的禮物都是我送，我已經送成了習慣，也確實把你的禮物給忘記了。”
“沒事，我並不缺什麽。回頭等我缺了，我再告訴你。再說，我的新手機不就是你送的嗎？夠用了！”莫諾檸背對著他，眼眶又一次泛紅，並不是傷心他忘了她的禮物，而是他的解釋很真誠。
南幽瑾看不到她的表情，懊惱地抓了抓頭發：“除了程清瑤和念念，我真的沒習慣給其他女人送禮物。你氣我，我認了，我的所作所為是真的沒有半點追求你的誠意。”
莫諾檸笑了笑，強行壓下眼中的眼淚：“沒關係的，我已經原諒了你。不過，大過年的，孩子們的禮物你可不能再忘記，今晚一定要記得送給他們。孩子們的禮物都買了嗎？”
“買了買了，在汽車的後備箱，吃完年夜飯我就拿進來送給他們。”
“你給盾盾送的什麽？”
“他喜歡槍，我給他買的玩具手槍。”
“哦？”莫諾檸有點驚訝，盾盾確實很喜歡槍，也跟她提過很多次想要一把特製的手槍。但是，她生活一向拮據，並沒有太多的閑錢給他再買他想要的那種槍。南幽瑾是怎麽知道的？盾盾跟他提過要求？
想不明白，又背對他問了一句：“為什麽給盾盾買槍？他提的要求？”
南幽瑾搖搖頭：“盾盾很懂事，又是這個年紀回到我身邊，和我再親近都會有一定的隔閡感。自我們生活在一起，他從來沒有向我提過任何的要求，我是見他好幾次都在電腦上查那款仿真手槍，我就感覺他喜歡，就拜托朋友訂了一把，送他一個驚喜。”
莫諾檸的眼眶又紅了，克製又克製才沒有轉身沒有投入他的懷抱。她以前總是羨慕程清瑤有太多的幸福，卻沒發現程清瑤有的她也有，隻不過她沒珍惜而已。
點點頭，什麽都說不出來，再接著往前走！
走了兩步，南幽瑾又叫住她：“我比莫離大兩歲，莫離都結婚了，我也想結婚。我對你的心思，你應該知道，我就是想問問你，你會不會介意盾盾的存在？”
“不會！”怎麽可能會？盾盾可是她的兒子，繼續往下走，走到樓梯口她忽然聽見南幽瑾在後麵發生神經病一般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怎能不高興？莫諾檸這算答應了！
耶！
再下來時候，南幽瑾滿麵春風，別提多開心，他變得格外的殷勤，一會兒幫管家處理天花板上的飾品，一會兒又幫王媽端菜，還屁顛顛地跑到程清瑤身邊幫忙做餅幹。
湊到耳根，悄悄聲地說：“她同意了，她同意跟我交往。程清瑤，你聽清楚了嗎？她同意了！”
程清瑤哭笑不得，送了他一個免費的白眼，莫諾檸能不同意嗎？莫諾檸的兒子還在你大爺的手中握著呢！真心的是……傻啊，傻到沒朋友……程清瑤也好奇，南幽瑾知道這個真相後，又會是一種什麽表情。
年夜飯陸續上桌，開了兩桌，主人一桌，仆人一桌，都在客廳擺著，很是熱鬧。
莫劍翎笑得嘴巴都合不攏，一遍遍的說：“莫家多少年沒有這麽熱鬧？想以前，就我們幾個人，冷冷清清，哪有今天這種熱度？別看外麵天氣冷，我心裏熱著呢！”
“熱著就好，一會兒多吃點。”程清瑤扶他上位坐好，再去扶端木韻。
端木韻敢跟她說話，卻不敢讓她碰，避開她的手，她三步並做兩步衝向坐位，比莫劍翎還先坐好。
莫劍翎哈哈地笑，笑她：“你是看到好吃的，動作都能利落好多。還跟年輕的時候一樣，貪吃。”
“你才貪吃呢！”端木韻心虛地低下頭，避開眾人的視線。因為是過年，坐位按著順序排了排，莫劍翎坐上首，端木韻坐他的右手，南夫人是客人，坐在他的左手。
念念不肯坐下麵，非要挨著端木韻。
堯堯挨著念念。
堯堯的旁邊是莫離，莫離的旁邊是程清瑤。程清瑤的旁邊是莫清漣。莫清漣的旁邊是莫諾檸。然後，南幽瑾，盾盾。盾盾挨著南夫人。
也算是一圈圓圓滿滿！
管家還有忙，帶著傭人給他們倒酒，倒果汁，倒奶……念念早就垂涎甜甜的飲料，不肯要奶。莫離說奶喝了這好那好，她就是不依，還是端木韻給慣著，倒了滿滿一杯飲料，還說：“大過年的，喝點飲料吃點零食能怎樣？又不是天天吃，沒必要搬出醫學上的那一套又一套。”
“就是，隨著孩子們吃吧，大過年的，怎麽熱鬧怎麽來。”程清瑤附和端木韻。這一附和好了，盾盾和堯堯也要飲料，都不要杯裏的奶，盾盾還說：“睡覺前喝奶就行了，吃個飯還讓喝奶，真沒勁……”